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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蕭無畏一招擊退了覺亮,卻同樣沒有繼續追殺,口中大笑之聲不絕中,人已借著反震的力道一個後翻,輕巧無比地在空中一個旋身,從容不迫地看著從後頭陸續飛撲而來的群僧,身形一展,人已如穿花蝴蝶般在空中瀟灑地騰挪了開來,手一抖,無數的劍花再次在空中澎湃洶湧而出,毫不客氣地向亂紛紛的群僧們攻殺了過去。
“嗤,嗤,嗤……”
“哎呀”
“哎喲”
……
一連串的劍尖著肉聲響個不停,一串串的慘叫聲旋即跟著響了起來,人影晃動間,覺醒中劍、覺悟中劍、覺成中劍……
蕭無畏花蝴蝶般在空中瀟灑地穿行著,手起劍落間,必有一人中劍慘號,前後不過數息的時間,十七名飛身在空中的棍僧已有七名中劍慘號著跌下了地去,儘管蕭無畏手下容情,並沒有刺擊這些武僧的要害,可每一劍都刺在了這些武僧的關節之上,純用的是巧勁,雖不致命,也不會留下太過嚴重的後遺症,然則卻令這些武僧再也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一個接一個地跌到在地,掙扎著起不來身,所謂的少林棍陣至此已是形同笑料,再無一絲的能為。
“諸位大師,承讓了。”
陣已破,再造殺傷已無意義,蕭無畏身形閃動間,人已飛出了混亂的人叢,瀟灑無比地一抖手,軟劍已收回到了腰間的暗匣中,面帶微笑地看著亂成一團的棍僧們,拱手為禮,很是客氣地開口說道。
“哪裡走!”
眼瞅著棍陣的威力連一絲都還沒來得及發揮,居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蕭無畏打得個大敗虧輸,覺明自是大怒不已,不管不顧地一拎手中的棍棒,呼嘯著便要再次向蕭無畏撲殺過去。
“夠了,退下!”
覺明方才一動,圓澄大師身形一閃,人已出現在了場中,大袖一揮,便已捲住了覺明手中的白蠟棍,一帶之間,輕鬆無比地將棍子奪了過去,沉聲斷喝了一嗓子。
“是,弟子遵命。”
覺明雖兀自不服氣,可一見是主持親自出了手,哪敢再強扛,不得不躬身合什,告了聲罪,恨恨地怒視了蕭無畏一眼,領著一眾武僧們狼狽不已地退到了一旁。
“阿彌陀佛,殿下心懷仁慈,貧僧感佩在心。”
圓澄大師的眼光可非覺明等人可比,自是看得出蕭無畏此番已是手下留了情,否則的話,這群武僧至少要折損大半,對於此事圓澄大師自然不能裝作看不出來,喝退了群僧之後,便即轉身面向蕭無畏,合十行了個禮,道了聲謝。
“大師客氣了,不過是場切磋耳,又非生死對決,小王亦從中受益匪淺,大師何必執著如此,著相矣!”蕭無畏對於少林寺此番的待客之道其實大為不滿,口中雖遜謝著,其實卻沒有半分的客氣,暗指圓澄大師故意為難乃是著相之狀。
“殿下既已過了第一關,那便隨老僧進殿好了。”圓澄大師自是聽得出蕭無畏話里的潛台詞,然則卻壓根兒就不為所動,也不出言解釋,只是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一旋身,抬腳便向天王殿中行了去。
嘿,這老和尚好沉得住氣麼,也罷,就看爾等還能搞出甚名堂來!蕭無畏語帶譏諷,本是打算刺探一下少林寺此番邀自己前來的用心何在,可惜卻沒能奏效,這一見圓澄大師已轉身走了人,不由地便苦笑了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身形一閃,跟在圓澄大師的身後,行進了天王殿中……
第二百七十九章爾是何人?(上)
一般的寺廟中,天王殿皆是山門殿,一進寺門便入了天王殿,然則少林寺卻頗有不同,山門處並無殿堂的設置,其天王殿與山門之間還隔著個小廣場,至於內里的布置倒是跟旁的寺廟沒啥太大的區別,同樣是正中供奉彌勒佛,兩邊供奉四大天王,再有便是些香案,蒲團之類的家什,陳設顯得簡單而又樸素。
蕭無畏本人對於佛教只是持無可無不可之態度,然則王妃柳鴛卻甚是崇佛,打小了起,蕭無畏便沒少陪柳鴛去寺廟裡燒香還願,耳濡目染之下,對於寺廟的格局乃至那些個菩薩的來歷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這一緊跟著圓澄大師行進了殿門,只掃了眼殿中的陳設,見無甚出奇之處,也就懶得多加理會,就這麼笑眯眯地站著看著圓澄大師燃香禮佛。
圓澄大師始終不曾回頭去看蕭無畏一眼,虔誠地在彌勒佛前上了三柱香,而後盤坐在香案前的蒲團上,又喃喃地念了段經文,這才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看了蕭無畏一眼,卻並沒有開口多說些甚子,一轉身便要向後殿行去。
“大師且慢,小王既到了佛前,總得燒上一柱香罷。”一見圓澄大師要走,始終含笑不語的蕭無畏卻在此時開了口,話音一落,也沒管圓澄大師允是不允,緩步行到香案前,從一把擺在香案邊的香中取出了三根,就著一旁的燭火點燃,後退小半步,輕晃了下手,將明火滅去,而後恭敬地拜了拜,這才將三柱香插在了小香爐中,忙完了這一切之後,還沒忘從寬大的衣袖中取出幾張百兩的銀票子,隨手塞進了香案邊的功德箱中。
蕭無畏忙活了半天,圓澄大師依舊是木然著臉,也不曾開口多說些甚子,直到蕭無畏忙完了,圓澄大師也不過僅僅只是比劃了個“請”的手勢,便即轉入了後殿,腳步不停地徑直出了天王殿,向右一轉,沿著迴廊走了一段之後,轉進了一間禪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