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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地的小戰士也咧著嘴和我一起笑了起來。
“走,看看有沒有機會幹掉鬼子的步兵戰車。”我領著小戰士向戰鬥激烈的方向摸去。在黑暗的坑道里前進的時候我問身邊的戰士:“第一次參加戰鬥?”
“是,排副。”戰士答道。
“叫什麼名字?”
“徐達。”
“以前幹什麼的?”
“賣燒鵝。”
“賣燒鵝!怎麼想到當兵的?”
“以前報名參軍,被刷下來了。我不甘心,這不,打仗了,正好當兵。”
“哦!多大了?”
“24歲。”
“家裡還有人嗎?”
“又,爸爸和媽媽。他們應該撤到後方去了。”
“打仗怕不怕?”
“不怕!”
“怕!”徐達看我很認真地盯著他,遲疑了幾秒鐘後小聲地說道。
“呵呵,沒關係。你的對手沒準比你更怕死。你知道在戰場上那種人最容易死嗎?”我問道。
“軍官?”
“不,是膽小鬼!命運永遠不會因為你膽怯而給與你活著的機會。記住了,要想活下去,就得有勇氣!”我說道。
“糟了!”當我們再次從掩體探頭出來的時候發現戰場上情況不妙。
敵人坦克群居然衝進了我們連陣地,打頭的鬼子坦克已經爬到半山腰了。從掩體裡衝出來的戰士們極力試圖摧毀肆意在陣地上碾壓的敵人坦克,可是敵人攻擊隊形後面的步兵戰車向戰士們瘋狂地掃射著,短短的幾十秒鐘內就有五個戰士被敵人射倒碾死。
“反坦克手呢?怎麼讓敵人輕易沖了上來?”我的眼頓時紅了。
“是排長!”徐達一眼看見了衝出掩體的排長老柳。
老柳靈活地從一個彈坑跳到另一個彈坑,看來,老柳已經發現小心緩慢地接近敵人坦克是不可能的,打算在敵人密集的火力還沒來得及招呼到身上以前就把鬼子坦克給解決了。
“掩護排長!”我立刻架起飛彈發射器把飛彈推進發射筒。
“哎呀!排長危險!”徐達驚呼起來。
我扭頭一看,老柳被敵人發現了。
密如潑雨的炮彈把他死死地壓制在一個彈坑裡,半響都沒看見老柳露頭。
我的心一緊,一陣焦慮的情緒爬上心頭:“老柳,千萬挺住!”
忽然,老柳趁著鬼子射擊的間隙一個挺身躍起,飛快地奔向離他最近的鬼子坦克,他的手上抱著一顆反坦克雷!在老柳奔跑的路上,敵人機關炮彈在後面爆炸形成一條彈幕。
臥倒,匍匐前進,放下地雷打開保險,老柳熟練地做完一連串動作後一個翻身滾進了旁邊地塹壕里。
嗅道死亡氣息的鬼子坦克開始瘋狂地轉身,鋼銷履帶發出一陣刺耳摩擦聲。
太遲了!
在坦克頂上的天空中一朵代表死亡的金屬之花突然綻放了。
第四節
在半徑十米內的裝甲車輛只要觸發了反應性攻頂反坦克雷,幾乎沒有逃出攻擊的可能性。敵人坦克徒勞地在山坡上急速轉彎向下撤退,但炙熱的鉭金屬射流輕易地撕裂了這頭巨獸的頂甲,準確無情地引爆了炮塔後部的彈藥。雖然鬼子的炮彈發射藥是鈍感炸藥類型,但在炮塔狹小的空間裡爆炸仍然造成了不可彌補的破壞。放置在炮塔後部的榴彈彈頭也隨即被引爆,巨大的二次爆炸破壞力徹底將炮塔掀向空中,坦克車身則以極不自然的姿勢在爆炸聲中向山下滑去。
“消滅後面的步兵戰車!”我自言自語道。
趁著煙霧飄過的瞬間,我從觀瞄鏡里捕獲住一輛距離我們陣地一千多公尺遠距離的裝甲指揮車。
發射!
飛彈拉著長長的尾焰飛快地沿著山坡撲了下去。一股濃濃的煙霧將敵人這輛裝甲指揮車籠罩住了。
煙霧遮蔽!
雷射瞄準儀沒有像往常一樣傳來敵人目標的數據信號,飛彈仍然在慣性的作用下向敵人裝甲車原來的位置飛去。
我固執地用觀瞄器照射著那團在不斷擴散的煙霧叢,期望能夠因為敵人的疏忽而捕獲目標。
一秒,兩秒,三秒,飛彈就快要到達目標區了。
“狡猾!怎麼還不露頭?”我暗暗罵道。
有信號!敵人運動到距離原來位置六米遠的地方。
飛彈在這一瞬間的信號導引下修正了命中點,雖然只有不到半秒鐘的時間,隨後煙霧再次將鬼子裝甲車罩住,但已經沒有再次逃逸的機會了。
飛彈準確地穿透了裝甲車的車體,四散分飛的車體殘骸宣告又一輛鬼子戰車連同裡面成員生命的終結。
我坐在地上長出了一口氣:“好險,差點撲空!”
回過神的我現在發現戰場形勢已經對我們大大不利了。敵人更多的戰車投入了戰鬥,突前的幾輛坦克更是已經衝上山頂,正在到處碾壓開火!
陣地上的能見度現在仍然很差,到處飄散著灰黑的硝煙,雙方的遠程火力都在傾盡全力打擊對方的後方縱深;從天空到地面,整個戰場都陷入了瘋狂的混戰之中,雙方的戰場指揮官都在極力試圖控制住局勢,難以計數的真假戰場信息估計會像潮水一樣湧入戰場指揮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