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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坦克以飛快的速度逼近鬼子。敵人的步兵戰車瘋狂調轉車身試圖逃往建築物後面,匆忙中把躲在自己後面的幾個步兵給碾死了。敵人戰車一邊轉向一邊用30毫米機關炮轟擊坦克,有幾發炮彈打中了坦克。可是這種炮彈對坦克根本不起作用,只是在坦克炮塔上激起一溜火花。當我們的坦克距敵人戰車只有一百多米的時候突然停止,李瑋從炮塔里伸出頭來,手上擎著一部火箭筒。
略略瞄了一下李瑋把火箭彈發射出去了。穿過夜雨,火箭彈很快追上鬼子的步兵戰車。
轟的一聲,這枚重型火箭彈利索地扎進了步兵戰車。鬼子的步兵戰車車尾和炮塔被炸得稀爛,真是一個倒霉的傢伙。
我長出了一口氣,懸著的心落回肚子裡。
李臨風沖李瑋他們喊叫擺手。接著幾個士兵朝我們這邊跑來把我們背上來到建築物旁邊。在分開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又重逢了,大家高興地握手拍肩。可我感覺好象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一樣。
“我們得趕快走。”李瑋下令道。
“中校,這輛輪式戰車還可以用。”在兩三個戰士幫忙把鬼子屍體從車裡拖出來後姜野試著發動了一下戰車發現可以開動。
“那趕快把傷員轉移到車上去。我開坦克在前面開路。”李瑋說道。
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我們三個傷員抱上輪式戰車。這時遠處的天空中出現了一絲曙光。
虛掩的車後門有道縫隙,我倚在車門邊上向外看去。
我們已經穿行在市區的建築群里。市區這一段時間被鬼子的炮火轟炸已經面目全非,到處都是殘牆斷桓。原來繁華的市區街道上堆滿了炸毀坍塌的磚瓦門窗殘骸,街邊上牆壁露出焦黑的鋼筋水泥。路過城市廣場的時候我發現廣場上原來的雕像已經被炸飛了,原來雕像樹立的位置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炸彈坑。整個城市已變得空曠死寂,沒有生氣。
不時有敵人的炮彈在四周爆炸。天上還在下雨,路面不時出現彈坑。泥土被炮彈爆炸翻得到處都是,經過雨水沖刷使得道路泥濘不堪。我們的車輛顛簸地翻越地面上的雜物。我緊緊抓住車裡的扶手免得被甩出車外。
“這幫畜生!又一座城市給他們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原樣?”我咬著牙恨恨地說道。
終於我們的車隊停了下來,隱約中我聽到外面有不少人群的說話聲。“我們到了,大家趕快下車。”是李瑋的聲音。接著車門被打開。
這是個大型坑道的進口,坑道高越三米,面積約有兩個籃球場大小,坑道口停放著許多掛著迷彩防護網的卡車和吉普車,還有幾輛畫著紅十字的醫療車。許多士兵在忙碌著用擔架搬運傷員送上醫療車,穿白大褂的軍醫和護士們忙著給重傷員實施緊急治療。在幾個集結點士兵們正忙著報告番號姓名並被幾個軍官分類編隊,整個人群都顯得匆忙疲憊。一個站在雨里喊話的軍官用嘶啞的嗓音喊道:“有裝甲兵沒有,到我這報導。大家聽見沒有。”另一個軍官則在喊:“狙擊手,有沒有狙擊手,到我這裡來。”
不斷有滿載士兵和傷員的軍車、醫療車緩緩發動駛入坑道深處向山區轉移。
天色已經變得明亮起來,但雨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抬頭看去,只見坑道的四周被大型防護網遮蔽著,在稍高一些的位置上架著幾門高射炮,火炮也被防護網遮著。在坑道的一角架著一部電台,兩個士兵正在聯絡,旁邊站著一個神色嚴肅的軍官。看軍銜好像是個少將。少將看見我們的車隊和李瑋的軍銜後向我們走來。
“你們是那支部隊的?守衛什麼陣地?”少將沖李瑋問道。
“報告。我是42軍摩步163師2旅旅長李瑋,我們是從197高地撤下來的。共有11名戰士,其中三名傷員。”李瑋立刻立正向少將報告。
“哦,請稍息。你們打得不錯,還繳獲敵人一輛裝甲車。據前指通報說敵人在你們防守的197高地面前損失慘重啊!打的好啊!同志們辛苦了!”少將握著李瑋的手說道。
“我叫周乾坤,是41軍摩步121師師長。”少將說道。
“你們163師在前一階段損失很大啊,現在你們的剩餘部隊已經撤到山上去了,趕快回歸建制吧。”周乾坤拍拍李瑋的肩關切地說道。
“是啊!我現在成了光杆旅長了。”李瑋難過地低下了頭。
“沒關係,勝敗乃兵家常事。只要還剩個架子咱們就再組建回來,向鬼子討還血債。要連本帶利!此仇不報非君子啊!”周乾坤感慨地說道。
醫療兵上來給我們幾個傷員進行治療。給我左手重新洗滌包紮,上了夾板。腿上的傷口也把彈片取了出來然後重新包紮。上擔架前給我打了一針破傷風並給我掛上葡萄糖藥瓶,最後把我送上了醫療車。
我抬頭向外試圖找到一起回來的戰友們,可是在忙碌的人群中一個都沒有找到。終於我的頭開始有些昏昏沉沉。隱約中又有幾個傷員放在我的身邊,門關上了,接著汽車發動。搖搖晃晃中我沉然睡去。
二
第1節
在一聲爆炸聲中我被驚醒了,我抬頭向聲音的源頭看去。現在是夜裡,我呆在一個巨大的坑道里,坑道的牆壁上懸掛著十多盞冷光源式樣的軍用應急燈,整個坑道光線有些暗淡。坑道口有十幾個人吆喝著在忙碌地搬運著擔架,幾個穿白大褂的軍醫忙著上去檢查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