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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防備的鬼子直升機被打得凌空開花。“好!”看到擊中敵人目標我高興得喊了出來。
“還有一架,別讓它跑了!轉身!”張廷玉叫道。
當我低頭朝蕭楓和宋布衣看過去,突然發現他們兩個人滿臉是血!
第5節
是可怕的後坐力!蕭楓和宋布衣兩個人承受了機關炮發射時絕大多數的後坐力,強烈的震動與撞擊把他們的虎口都震破了,鼻孔和嘴角也淌出了汩汩的鮮血。他倆的臉色變的殷紅可怕。
“布衣,快!”蕭楓吃力地從牙縫中吐出三個字。兩個人齊齊悶哼了一聲,開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轉身。只見兩人粗壯的脖子上血管突起。
張廷玉把關切的目光從同伴身上收回,抬頭開始急切地搜尋鬼子另一架直升機。他的目光開始變得凌厲攝人。
左邊天空上鬼子駕駛員顯然被這突兀其來的地面炮火驚呆了,但畢竟是久經訓練的老手,立刻猛拉機頭,掉轉機身準備爬高撤離。是鬼子的“科曼奇”火力支援型號,異常靈活,轉眼之間已經把距離拉開有一倍多了。
張廷玉穩住火炮,調整著射角,瞄準正在迅速逃逸戰場的“科曼奇”。
“想跑?”
“躺下吧!”火炮隨著張廷玉的怒吼再次向天空中噴射炙熱狂野的彈流。
還沒完全看清鬼子直升機在空中爆炸解體的景象,我們四人再也站不穩,被機關炮強烈的後坐力推得向後栽倒。伴隨著一堆彈殼滾動在地上的雜亂聲,火炮砸在地面發出一陣鏗鏘巨響。
蕭楓和宋布衣重重地撞在坑道的牆壁上再仆倒在地。我和張廷玉好一點,背撞在牆上就止住了。我身上掛的炮彈彈鏈也掉在地上。
“蕭楓!布衣!你們兩個怎麼樣?停得住嗎?”我和張廷玉急切地伏身扶起他倆。
借著陣地上炮彈爆炸的閃光,我們看見他們臉色慘白,更多的鮮血從他倆鼻孔和嘴角涌了出來。我們用手擦著血,急切地叫著他們的名字。
好半天,這倆位戰士才相繼睜開了眼睛。我長出了一口氣。
“打完這仗我一定要好好吃一頓豬肝!”宋布衣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我們三個人逗樂了。
“我也想,不過到哪去找頭豬啊?”蕭楓哼哼著回了一句。
“快!我們把他倆扶到下面休息一會。”張廷玉說道。
隱蔽休息室里還有一些藥品。我們倆把他們攙扶到那裡後把他們背靠牆放在地上,翻箱倒櫃找到內服的野戰急用止血藥後給他倆服下。戰場上沒有水,這兩個人只有艱難地把藥粉吞下。
“你們先在這休息,別在亂動了。我倆先上掩體看看。”說完我和張廷玉轉身出去。
當走在去上層坑道的路上張廷玉突然想起了那個鬼子的便攜通信設備,拉著我來到堆放繳獲的敵人彈藥的房間。
“好了,老衛你試試聽一下鬼子在說些什麼?”張廷玉擺弄了一會,把這個頭戴式通信設備調出聲音後遞給了我。
挎上那枝美制AR10D卡賓槍,張廷玉和我一前一後來到坑道頂層。
隨著越來越接近坑道頂部,我清晰地聽到鬼子急促的交談聲。
“他們說30秒後有蝗蟲飛到”我向張廷玉說道。
“是155毫米榴彈”張廷玉拿起喉部送話器低低地說:“中校,敵人馬上有155榴彈打過來,得通知兄弟們隱蔽。”
過了片刻,隨著炮彈在空中滑行刺耳的尖嘯聲,陣地上響起了一片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地面又陷入了震慄,簌簌的混凝土碎塊落在我們的頭盔上、肩膀上。爆炸結束後好一會我才鬆開堵著耳朵的手指,整個胃被剛才的爆炸震得翻騰不止,那種想吐卻吐不出東西的感覺折磨著我讓人苦不堪言。張廷玉也靠在牆邊大口地喘著氣。
這就是戰爭。沒有鮮花,沒有清新的空氣,甚至沒有安靜的夜晚;只有致命的子彈與炮火,只有瀰漫在周圍那嗆人的硝煙,還有那躲在暗夜角落中隨時會把筋疲力盡的你推下死亡深淵的死神。
我們都被這場戰爭絞緊了神經,互相尋找著對方的弱點,尋找著機會給對手致命一擊。儘管我知道戰爭的殘酷,可是只有你親身經歷過後才知道它的滋味:在希望和絕望中,在興奮與沮喪中,在清醒與疲憊中,一夜的戰鬥都會讓你品嘗到人生里許許多多難忘的體會。這就是戰爭!每個人好象都在飛快地流逝著生命,一個夜晚的經歷就能讓你蒼老。
張廷玉推了還在陷入沉思的我。站起身來,我們來到坑道出口邊。敵人又開始了火力掃蕩,外面不時有彈片和濺起的泥土塊掉進來。敵人步兵又慢慢地摸了上來,不斷地用火焰噴射器噴射和自動榴彈發射器轟擊。外面漆黑的夜色不時被照亮。剩下的敵人直升機仍然在陣地上徘徊,不過聽聲音好象遠了許多。
“我們得想個辦法把敵人趕下去。不然會陷入與敵人的坑道突擊戰。”我邊注意收聽鬼子哇啦哇啦的交談邊說道。我們又呆了一會。
這時張廷玉收到命令。“準備出擊!我們的人會用照明彈掩護。”
打開步槍保險,我們又向坑道掩體出口靠近了一些。
天空中出現了一發照明彈爆炸形成的明亮光球。我們停頓了一下,待掩體外面鬼子盲目發射的榴彈爆炸過後伏身趴上掩體。在明亮的照明彈照耀下,我們看見下面一大片鬼子的身影在前面不遠處散布著。突然的照明彈讓鬼子們睜不開眼,特別是那些戴著夜視裝備的重火力射手,他們都停止前進,四處尋找隱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