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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上散發出清新的泥土氣息,小麥就要收割,觸目是一片金黃。綠色的田野在陽光下,燦爛著希望的笑容。各色的野花在陽光下被沐浴得分外艷麗,嬌嫩得象剛發育成熟的少女的臉蛋。
架子車上,大筐里新抓來的幾隻小雞雛被穀雨逗得嘰嘰喳喳的叫著。春兒慢步走在孟有田的身旁,偷眼看著比她高半個頭、身軀筆直、邁著輕快步伐、還哼著歌的孟有田,美滋滋的擺弄著手腕上的銀鐲子。
“石頭哥,你哼的是個什麼曲兒,怪好聽的。”春兒忍不住開口問道。
“想聽嗎,我輕聲唱給你聽啊!”孟有田伸手掐了朵長在道邊的野花,遞給春兒,輕聲唱道:“小時侯的夢想,從來就不曾遺忘。找個世上最美的新娘,陪你到地久天長,愛你到地老天荒,用我溫柔的心帶你一起飛翔。我想打開心房,讓你在心中迴蕩,擁有每個夢你的夜晚。當接觸你的眼光,我的心地旋天轉,意亂情迷的我為你痴狂。紅紅好姑娘,潮來花浪舞風帆;紅紅好姑娘,潮去青春不復返。是否你也正在凝望月的方向,為何你的感傷和我一樣……”
直白的歌詞,悠然的曲調,讓春兒少女的心房中,再次喚起深深的柔情和愛戀。她抬頭正遇上孟有田似笑非笑的眼神,羞怯之餘,不禁輕輕啐了一口,“這詞兒定是你瞎編的,哪有這麼,這麼大膽、不識羞的。”
孟有田含笑看著春兒,十七八歲的大姑娘,正是充滿了青春氣息的時候,身材窈窕而豐滿,好看的眼睛眯眯著,飽含著溫情,鴨蛋形臉上的紅暈,兩個時隱時現的酒窩,好看而誘人。楊柳一樣清秀,鮮花一樣嬌媚,泉水一樣澄清,羊羔一樣溫順。
孟有田正要說話,路旁的柳樹林裡走出一個小牛倌,趕著一群牛過路,他揚鞭打出一聲脆利的響聲,瞟了孟有田和春兒一眼,笑著高聲唱道:
一掄鞭兒響四方
柳林是談情的好地方
小情哥,俏姑娘
見我牛倌莫躲藏
我送牛奶給新郎當喜酒
我送野果給新娘作嫁妝
哈哈哈,一對好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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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等牛倌走遠了,孟有田笑了起來,輕輕碰了碰春兒的小手,低聲調侃道:“春兒,去不去柳林,鑽莊稼地也行。”
“壞蛋,不理你了。”春兒羞得滿臉通紅,落後兩步,跳上了架子車。
“哈哈哈哈”孟有田開心的大笑起來,邁著輕快的步伐邊走邊唱:“長路漫漫任我闖,帶一身膽色和熱腸,找回自我和真情,停步處別視作家鄉。投入命運熊熊火,不管得失怎麼量,陪著你到江湖,往事不必緊張。開心唱,誰是最高最強,我只要只要你一個人欣賞。迎接日月萬里風,請清風洗我的狂,來日醉臥逍遙,不再動我刀和槍……”
一路高歌,一路行,孟有田淋漓盡致的展現了前世卡廳嚎歌的風采,讓春兒和穀雨目瞪口呆之餘,也欽佩萬分。
時候還早,路人行人不少,三個人順利的過了黑松林,這才大鬆了一口氣。離村子還有四、五里路的時候,春兒和穀雨跳下了車。雖然村子裡的流言蜚語傳了一陣子,現在已經不那麼厲害,但多少還是要注意一些。
孟有田把架子車停在路邊,坐著歇息了片刻,看著春兒和穀雨背著筐走遠了,才慢悠悠的向村子方向走去。
夕陽照射下,路兩旁是金黃的就要收割的麥子,麥杆被飽滿堅實的大穗兒壓彎了腰,隨著微風,一起一伏地蕩漾著。
“風調雨順,是個好年景。”孟有田自言自語的說著,轉而又搖了搖頭,“可惜,小日本鬼子就要打過來了,真是可惡之極。”
走著走著,孟有田突然站了下來,他發現路邊有一小片倒伏的麥子,從斷杆上看,是剛剛被碰折的。
“嗖!”的一聲,從地里躥出一個人,雪亮的匕首逼到了他的脖子上,低沉的聲音喝道:“小子,別動。”
第十九章 再遇柳無雙
更新時間2009-9-20 19:30:00 字數:2095
孟有田吃了一驚,抬頭仔細打量,原來是在縣城見過的黑胖子,如今卻是亂蓬蓬的鬍子,亂蓬蓬的頭髮,只能依稀辨認得出來,他光著腳丫子,褲腿撕得一條條的,臉上一層泥垢,身上也是遍體鱗傷。
上次在縣城偶遇後,孟有田回到村子,閒暇時便和老玉保說起了這件事。老玉保見多識廣,按照孟有田的描述,估摸這個黑胖子便是山裡的紅鬍子,人們都叫他柳無雙。
“懶漢爭食,好漢爭氣”,老百姓對這些鋤暴安良,劫富濟貧的土匪並無太大的惡感,只要他們不禍害窮人,在心裡都把他們看成《水滸》中的好漢,而這個柳無雙恰好就是其中之一。據說,柳無雙原本也是個窮苦人,是縣城北面河陽鎮的,自小給地主放牛,扛活,孤苦伶仃。他秉性剛直,愛打抱不平,兼之膂力過人,力大無雙。恰好他的乳名又叫小雙子,有人就叫他柳無雙,這個響亮的名字很快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原來的官名反倒湮沒無聞了。後來他拜了個滄州過來賣藝的師傅,跟著四處闖蕩了五、六年才回來。這下子,既有力氣,又有武藝,柳無雙更是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