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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不小心把說書的習慣拿上來了。”肖廣和笑了笑,分析道:“咱們先不動聲色,看何魁的反應,三天後,他要是識相,就讓他再活些時候。要是不理不睬,咱就再等他三、五天的工夫,那他會怎麼看咱們?”
幾個大老粗你瞅瞅我,我瞅瞅你,都沒有說話。
“他肯定以為咱們是在嚇唬他,沒那力量跟他硬幹。”柳鳳若有所思的說道。
“對,就是這樣。”肖廣和讚賞的衝著柳鳳點了點頭,說道:“他先是緊張,必然積極防守,這就使他食不甘味,睡不安寢。過了三天,他又自大起來,咱們在這些日子裡則加緊練兵,多探消息,等他麻痹大意之時,來個突然襲擊。過幾天我再去偵察偵察,動起手來,就打他個措手不及。”
“有道理,有道理。”柳無雙眉開眼笑的連連點頭,“老四就是咱的智多星,諸葛亮,好,事情就這麼定了。”
事情定下來,別的人都回去準備安排,肖廣和留了下來,繼續和柳無雙商量一些細節。談了一會兒,肖廣和才知道孟有田已經被柳鳳“請”來了吳村。
“小孟,不錯,可惜他志不在此,要是加入咱們,倒是幫助不小。”肖廣和遺憾的說道。
“成天在土裡刨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柳鳳不滿的說道:“我碰見他的時候,正在孟村莊稼地里找什麼苞米呢!”
“在土裡刨食也不丟人,沒有種莊稼的,全天下的人都得餓死。”柳無雙窮苦的時候幹過很多行當,所以他對下賤人,也就是舊社會中的下等人是充滿同情的,對大多數莊稼人也是高看的,起碼他說的這句話,是千古不變的最簡單的真理。
“路上還遇見了六離會,提起這事我就想笑,真是太有意思了。”柳鳳邊笑邊說,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
“這小子咋這麼壞哩?”柳無雙一拍大腿,笑得前仰後合。
“好計策,好心思。”肖廣和笑著讚揚道:“前恭後倨,捧得高,摔得重,把這伙神棍玩弄於鼓掌之中,一下子就讓六離會起了內訌,是個人才。”
“你們把吳老道也帶來了?”柳無雙突然象醒過神來似的問道。
“是啊!”柳鳳笑著回答道:“小孟說了,這傢伙有點口才,而且知道很多六離會的秘密事兒,留著興許有用。現在吳老道就在這裡,有弟兄看著呢!”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六離子難免有些死硬分子會對此懷恨在心,對咱們有所不利。”肖廣和考慮得明顯要深一些,心思要細一些,微皺了眉頭,“要告訴弟兄們,加緊戒備,防備著些。”
“一群烏合之眾,大刀片,紅纓槍,來了就殺他們個血流成河。”柳無雙不在乎的說道。
“這樣不好。”柳鳳搖頭反對道:“小孟說:這些六離會的大多數都是受騙的老實莊稼人,打死一個,得罪一家,最是麻纏。”
“那也不能瞪著眼讓他們砍哪!”柳無雙撓了撓腦袋,稍顯無奈的說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戰起仗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考慮不了那麼多了。”肖廣和平靜的說道。
都是出生入死、刀口舔血的草莽傢伙,即便是標榜劫富濟貧、除暴安良的好漢,雖然對窮人有同情之心,但說到底,還是為了自己的多些,而且心腸較硬,在平常的行動中,誤傷百姓、趁機搶掠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絕不象孟有田那麼心慈。
“只除首惡,震懾宵小,或許能用最小的代價打退他們。”柳鳳雖然對孟有田的話半信半疑,但還是將他的話說出來。
“婦人之仁,到底還是沒咱們心硬啊!”肖廣和輕輕搖頭,說道:“紙上談兵,說說而已,要跟弟兄們這麼交待,那非誤事不可。”
流行性大感冒,頭痛,發燒,今天只一更,抱歉。
第七十八章 熱血青年
更新時間2009-10-31 19:45:43 字數:2125
魯迅先生曾在1931年10月寫過一篇雜文——《沉渣的泛起》,揭露了在日寇入侵的“國難聲中”,社會上猶如攪動了停滯的池塘,各色醜惡的沉渣從池底浮起,在陽光照射下,不免五光十色的表現一番自己的存在。
沉渣泛起,也必將沉底,而在這個時候,沉渣們正在四處亂竄,鼓起如潢之舌,為自己撈取著更多的利益。這個時候,也正是人們思想、行為最混亂的時候,潰亂的隊伍、公開的土匪、武裝的地主……,象一個個毒瘡,盤踞在百姓世代經營的家園裡,吞噬著破壞著一切固有的和新生的可以抵禦外侮的物質力量。人們被腐朽殘暴的權力統治著,表面上震懾於死亡的威脅,而聽從著命令,實際上每個人都在生與死的絕望中盲目地掙扎著。一種完全出於自私的yu望而形成的野蠻的殘忍的氣氛,象瘟疫似的感染看人們的靈魂,喚醒了人類意識中所有的原始式的破壞本能。憑仗手裡的一桿槍,只要一有機會,就把搶劫、強姦、殺人當成機不可失的樂事。當眼前的一切財貨、女人都沒有了的時候,只好用賭錢、抽大煙來填補靈魂上的空虛。
鬼子只守護著交通要線,忙於向南方推進,對農村還暫時沒有理會,但就是這樣,地方上土匪、盜賊、潰兵、地痞流氓也猖獗起來,大股的占村鎮,要糧要錢,小股的便攔路搶劫,禍害婦女。也有漢奸、特務在四處活動,鼓起如簧之舌,為日本干老子搖旗吶喊,招兵買馬。總之,社會上亂糟糟的,水急浪湍,連泥帶沙,滾滾而下,魚龍混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