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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浩打開一看,沉默半響,道:“張金稱領兵來襲,約有四萬餘眾。”他放下公文,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來將軍,不知降軍訓練的如何了?”
來整嘆了口氣,道:“這些匪盜多是農民,毫無軍事觀念,恐怕短期內難堪大任哪。”
楊浩沉默,他想了一想,道:“不如將這六千人馬分為三隊,我看張奇他們,也頗有才能,可令他們各令一軍,負責操練,而來將軍則統帥三軍。”他頓了一頓,續道:“這軍隊之中,一定要有一個觀念,就是執行力,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
他回個頭,看見小喜傻乎乎的站在一旁,“來將軍想必也為用膳吧,一起來吃吧。”楊浩端過盤子,將食物攤開。
來整想了一想,抱拳道:“多謝殿下。”
“來,姑娘有傷在身,多吃一點。”楊浩為呂月琴夾上蔬菜。
小喜卻是看了一眼,小嘴正要嘟起,楊浩卻又夾了一些菜餚在她碗中,道:“還有小喜,平時照顧我的起居,辛苦了。”小喜低下頭,匆匆扒了幾口飯菜。
“來將軍。”楊浩笑道。
“呃,殿下,這個飯菜我自己夾。”來整慌忙道,引得小喜、呂姑娘笑了起來。
“唉。”楊浩停下碗筷,嘆了口氣,道:“來將軍,如今清河危機四伏,還望將軍協助我,保這一方百姓安寧啊。”
“末將定會竭盡全力,消除匪盜。”來整應聲道。
幾個人均是滿懷心事的吃著飯菜。
晚風吹拂。
又是一天過去。用完晚飯的楊浩又是接到消息。
張金稱已經攻下宗城,這個血腥的屠夫將全城盡屠,全城百姓逃出來的不足一百。從清河尚能看見遠方的天空,一片火紅。那是用無數百姓的生命、鮮血堆積起來的火紅。
“殿下,早些去歇息吧。”小喜有些擔心的道,她深怕秦王累壞了身子。
“唉,我愧對清河百姓哪!”楊浩臉上怒色不減,他猛地錘在城牆之上,頓時手指上滲出血來,可是他不曾發覺。天下的那一輪明月,你可知我心?他走下城牆,明天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忽地,小喜一聲尖叫,拿起他的手腕,只見上面已經是染紅了一片。小喜忙細心替他包紮了。
次日寅時,楊浩醒來,在皓月的光輝下,楊浩看見小喜卻是趴在案幾之上,睡得香甜。
他輕手輕腳起來,將小喜抱到床上,為她掖好被子,這才起身洗漱。他到了書房,閱覽著,忽地,一個名字映入了他的眼眸,他忍不住微笑了,隋末河北的一名名將,竟是在清河!他拍了拍頭,暗想自己這幾日竟是忙了糊塗了。史載,此人率軍作戰,七百餘次,竟無敗績!可是隋軍越戰越少,而盜匪卻是越來越多,剿了這邊,那邊又起。後來此人隨楊義臣討賊,曾經一度穩定河北形勢。可惜後來楊義臣被皇帝召回,竇建德等人勢力復振,後來此人力竭被擒,猶罵賊不已。竇建德曾釋而禮之,本欲用此人為貝州(即清河郡)刺史,但部下紛紛請殺,此人又是一心求死,終於被害,年僅三旬。
楊善會!楊浩輕輕念道,他拿起那份文案,此時的楊善會卻是在鄃縣。他當即在文案上批註幾句,令值夜的士兵速速遞往鄃縣。
清晨的陽光終於到來,楊浩伸伸懶腰,恐怕今天會將是血雨腥風的一天。恰好小喜端上早飯,他匆匆用過,絲毫沒有注意小喜一臉通紅。
“殿下!”當楊浩走進兵營,來整匆匆趕來過來。
“士兵操練的怎麼樣?”楊浩問道,如今的關鍵,是先要擊破這些盜匪,還清河百姓一個安寧。
“唉,殿下,這些士兵平時散懶慣了,不過已經進步不小,只是人數太少,要想擊敗張金稱,還是難。”張金稱雖然人員戰鬥力不是很強,可是畢竟人多,蟻多咬死象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是日中午時分。楊浩剛食過飯菜。一名士兵匆匆趕了進來,道:“殿下,張賊已經率兵渡過清河。”士兵說的清河乃是清河縣城西邊的一段河流,隋帝開鑿運河,其中一部分為永濟渠的一段。
楊浩聽了,當即起身,吩咐道:“速速召集眾將,城牆議事。”
不一刻,來整領了張奇、呂風、韓猛三人前來,張、呂、韓三人都是隨楊浩前來清河郡的侍衛。在楊浩的指示下,來整挑選了其中的佼佼者,來協助自己訓練軍隊。
終於,天邊處,漸漸變得黑了起來。黑霧漸漸逼近,城牆上的眾人不由冷吸了一口氣,這次,才是真正的戰鬥。
倏地,黑霧散開,當年奔出幾名身著鎧甲的人來,為首的赫然是張金稱。
楊浩終於動容。遠處,張金稱也不多話,將部隊分成幾份。一時間,匪盜鼓譟之聲響成一片,更有一些匪盜不知道從那裡弄了打鼓,敲打起來。
“兄弟們,沖啊!打破清河,兄弟們盡情掠擄三天!”張金稱一聲大喝,群盜紛擁而來。,更有一些盜匪架起雲梯,絲毫不顧激射而來的飛箭,奮勇的將雲梯架在城牆之上。
“殺!”來整拔出長刀,頓時有士兵推出滾燙的油汁,傾倒下去,頓時一股胡臭味傳來,無數匪兵被燙的肌膚潰爛,更有甚者露出森森白骨,倒在城牆下打著滾,痛苦的哀嚎,可是更多的匪兵沖了上來,再度架起雲梯,奮不顧身的攻上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