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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美人!”眾盜匪喊著,群情激揚,隨著寨門打開,眾盜匪在張金稱的帶領下,向隋軍大營進發。
一路上,張金稱幻想著打敗官軍之後,將要如何如何,不知不覺,竟然是到了隋軍大營面前。
“張將軍,來的好早啊。”楊浩悠悠的道,身後,是嚴陣以待的隨軍將士。
“不早不早。”張金稱冷笑,他手中鬼頭大刀一舞,喝道:“老子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來,今日你我戰個痛快!”
“一個多月,張將軍還是那麼心急。”楊浩笑著,手中的長槍在陽光下閃著金光,“你且看看身後?”
“有什麼好看的,還是先來殺個痛快!”張金稱眼睛一瞪,又是舞了幾下大刀,正要上前挑戰,這時,後方有人大喊:“大當家,不好了,大當家,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張金稱回頭,眼睛一瞪,只見那人氣喘吁吁的趕來,哭喪著臉,道:“大當家,你走不久後,那楊善會領兵殺進大營,到處放火。”
張金稱這才抬頭一看,只見大營方向,火光漸起,一股黑龍騰空而起,將天空染了個烏黑。
“大當家,如今糧草盡數被燒,留守大營的兄弟們死的死,逃的逃。大當家,怎麼辦?”逃出來報信的那廝哭的滿臉淚水鼻涕。
“撤,快撤!”張金稱大驚之下,知道如今軍糧被燒,大營也被燒毀,軍心不穩,哪敢再戰,忙拍馬而逃。
大事已成!楊浩等人那容張金稱就此逃走?當即隋軍如潮水般湧出,最先的,便是數百騎兵,馬蹄聲碎,追殺者那些四處逃竄多為步兵的盜匪,可是兩條腿那裡跑的過四條腿?一些盜匪還想頑抗,早被隋軍手起刀落,將他們劈成幾截。
“投降不殺!”楊浩當先騎著一匹白馬,高聲喝著,他身邊的隋兵聽見,也紛紛叫嚷起來。
一個盜匪兩股戰戰,“鐺”的一聲,將手中武器丟掉,蹲下身子,抱著頭,高聲喊著:“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殺我。”
有了一個投降,鐺鐺的聲音隨即響個不停,無數盜匪丟掉武器,學著那人的模樣,蹲著身子,抱著頭,紛紛投降。
“老將軍!”楊浩勒馬,看著跟來的楊義臣,高聲喊道,他勒馬走向楊義臣,道:“老將軍,如今張金稱兵敗,還需趁勝追擊,以絕後患哪。”
“不錯!”楊義臣微笑,道:“還請王爺安居臨清,老臣前去擒拿。”
“老將軍,張賊詭計多端,還是一同前往吧。”楊浩說著,看著趕來的楊善會、來整,道:“如今張賊如驚弓之鳥,或奔鉅鹿,或奔武安,我願與老將軍分兵而進,收復武安諸縣!”如今有楊義臣,大可說成協助,料想定無大礙,更何況那武安郡守如今自身難保。
“好!”楊義臣朗聲大笑,道:“那麼老臣撥兵一萬,以助王爺。”
“多謝老將軍,那老將軍克服武安,本王自去取那鉅鹿!”楊浩大笑,帶著楊善會等人向鉅鹿奔去。
夜涼如水。
張金稱躲在一間民房內,不敢點燈。他的身子微微顫抖。白日裡,盜匪亂成一團,他見勢不妙,化裝而逃,可是戰場上,刀劍無眼,瘋狂逃竄中,也不知道誰射中了他一箭,正中大腿,如今雖然包紮過,可是缺少藥物,鮮血還是染紅了一片。
他微微動了動身子,吸了一口冷氣,很疼。可是他的心中更疼,今日一敗,竟是幾無翻身之機。他的身邊只餘下五六個心腹,就連那二狗子都消失不見,也不知道是死了還是降敵。
張金稱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水,正要說話,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
“吁。”那些人竟是停了下來,為首一人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屋子,問道:“有人嗎?”那聲音很熟悉,張金稱冷冷的吸了一口氣,心中千轉百念:是誰?
那人喊了半響,不見人聲,這才笑著道:“蘇啟,下馬休息休息吧。”
“好嘞。”當即有人應聲下馬,接過那人手中的韁繩,將馬兒安置於一旁,這才走進屋內。屋內,那人已經點上一盞油燈,笑著道:“想不到還有油。”
“我看著屋子很乾淨,應該有人住吧。”蘇啟回答,拿出一包吃食,道:“定方,吃點東西再趕路吧。”
被喚作定方那人拿起一塊肉,咬了一口,道:“聽說張賊正與秦王還有楊老將軍對峙於臨清,這次我一定要殺了他。”
蘇啟笑道:“楊老將軍英勇善戰,又有數萬雄兵,定可打敗張賊。定方,伯父的仇一定能報。”這人喚蘇邕為伯父,也是蘇家莊的人,名叫蘇啟。
“哼!上次誤中張賊奸計,害我受傷,不然早就趕赴臨清,助秦王一臂之力了。”這人赫然就是蘇烈蘇定方。上次平恩一戰,他孤身追敵,雖是藝高膽大,可是那張金稱、孫宣雅武藝也是不凡,更兼人手眾人,一戰之下,竟是寡不敵眾,身受重傷。絕境之下,他死戰不退,幸好張、孫兩人因平恩被破,不敢戀戰,匆匆而退,他這才撿了條小命,休養了幾個月,這才恢復元氣,如今聽說張金稱與秦王、楊義臣臨清決戰,這才匆忙趕來,就是要為殺了那張金稱,為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