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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后知曉,詢問了幾句,見道人應對得當,想了一想,就讓他繼續治療。那道人就用針灸,扎了幾針,隨後就開了藥方,讓人取藥煎熬。御醫們看著藥方,就是驚嘆,這藥方上的藥,雖然都是常見之藥,但是他們想不到,這些平凡的藥,能夠確保皇后娘娘無恙?
就在焦急的等待中,藥汁熬好,宮女端上去,崔珺然服食了之後,居然就好上了許多,半個時辰之後,產婆就笑著出來,說是已經順利生產,母子平安。
崔珺然此時說出來,雖然眼中有著淚水,但是就平淡了許多,饒是如此,楊浩仍然知道當時的情形,不比上戰場差,就安慰了半響,瞧著安睡的孩子,心中就幸福著。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楊浩就問道:“剛才那個女子,我看著和張文瓘有幾分相似,這是為何?”
崔珺然笑道:“那可不是,她正是張文瓘的姐姐,張文予。”說著,就是一笑,道:“她可是對陛下佩服得緊啊!”
“胡說什麼呢?”楊浩說著,他自然是知道張文瓘有個姐姐,不過卻從未見過,說起來他去張家多次,但都是去商議事情,那大多是親王之時,後來稱帝,就去的更少了。
楊浩想著,又問道:“那道人可在?”
崔珺然就說著:“此刻應該在漪妹哪裡吧!”其實宇文漪要稍大一些,不過崔珺然是後宮之主,自然就是“姐姐”。
楊浩就應著,又與她說了幾句話,然後下了馬車,吩咐向著洛陽皇宮前行,然後上了宇文漪的馬車。果然,在寬大的馬車上,一名道人手上有著絲線,說道:“娘娘的脈象平穩,一切……”
就在他說著的時候,忽見宇文漪的臉上卻是流出了淚水,道人回頭,就看見一個男子放下帘子,走了進來。
“陛下!”幾名宮女就說著。
“草民孫思邈參見陛下!”那道人說著。
楊浩聽了,眼睛就是一亮,說道:“你就是神醫孫思邈?”
“陛下,神醫之說,乃是百姓之言,草民只不過是略懂一些醫術罷了!”孫思邈說著。
楊浩就說道:“這一次,你救活了皇后皇子,乃是大功,朕一定會賞你。”
“多謝陛下!”孫思邈說著,立起身子,眼睛之中,閃著光芒,說道:“陛下,草民有一個不情之請。”
“孫神醫,朕知你醫術了得,若是想要發揚醫術,朕就許了!”楊浩說著。中國古代的醫術其實很厲害,只不過因為各種原因而失傳了。
孫思邈就是一愣,對於醫術,他倒是有著發揚的心思,只是年年戰亂,有心無力。不過他卻是搖搖頭,道:“陛下,發揚醫術一事,草民認為可以稍等。如今天下未定,而草民的醫術尚有不足,草民希望能夠繼續遊歷天下,然後在著書,將經驗傳承。”
楊浩就點點頭,此時的孫思邈尚年輕,史書上記載,他的書都是晚年寫就。而越是年紀大一些,相較而言,臨床經驗就要豐富。這也是許多病人總喜歡找老一些的醫生看病的原因,雖然不盡如此,但有的東西,根深蒂固。
孫思邈又繼續說著:“陛下,草民當年救了一個女子,後來被人帶走,卻是那王世充的侄女,此女患有……”
楊浩一聽,心中就明白了七八分,問道:“你可是想要治好此女?”
孫思邈神色肅然,道:“草民見她失憶,這種病症,極為罕見,曾遊歷蜀山、河東,遇見一名山中隱士,得知一個藥方,就想著前來診治。只是到了河北,卻是聽說陛下攻打洛陽,將王世充剿滅,因此……”
楊浩聽了,心中對孫思邈就有著敬意,說道:“孫神醫,此女於朕,有著關係,如今正在宮中,待回到洛陽,還望孫神醫將她治好!”
孫思邈聽了,當即大喜,他對奇難病症,有著強烈的好奇心,這一下,總算如願以償。隨後楊浩又問了幾句,無非是德麗兩妃的身體情況。
半個時辰之後,車隊從天津橋進了皇宮。此時的天津橋,卻是改換了模樣,不再是大船連成,而是由石頭修建而成,這樣就避免了洛水漲水的時候,沖壞船隻。
宮中已經為太后、皇后等人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剛剛安排妥當,就有凌敬趕來,將一封密函遞給了楊浩。在兵部尚書李靖不在的時候,就是凌敬代理著處理事情。
這封信封的火漆已經被拆開,楊浩將信取出來一看,冷哼一聲,說道:“李淵這廝,居然再度勾結突厥,就是高麗,也想要和李唐共同對付朕。”
“陛下,有了突利,頡利可汗不足為慮!”凌敬說著。
當初頡利可汗為了拉攏可敦,穩定突厥局面,就讓突利,也就是他的侄兒,前去覲見楊浩。在上黨,楊浩假裝犯傻,對頡利可汗並不賞賜,反而是對突利進行了封賞。後來突利回報,頡利可汗自然是不信,當初楊浩在河間郡擊敗他,只憑軍事,就知道這楊浩不是昏庸之人,因此心中就認定突利說的是假話,對他就有了戒備。
突利感到了異樣,就暗中遣使,準備投效大隋。楊浩就讓他等待時機,許諾,這突厥大汗的位置,日後是他的。
當然,凌敬說頡利可汗不足為慮,除了有突利這個內應,還有這其他的原因。當初,頡利可汗帶兵南下,抓獲了趙德言,趙德言是漢人,雖然是寒門,可是讀了不少經典,就建議頡利可汗使用隋制。突厥不比中原,他們是鬆散的部落,是政令簡便易行最好。可是使用隋制,就政令煩苛,會延誤時日,這讓突厥百姓大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