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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這是你最喜歡吃的菜。”小喜放下幾盤菜,擦了擦臉上的汗珠。
“辛苦你了。”楊浩為她拉開一把椅子,這個房間裡,添置了前不久張家新造好送來的的八仙桌,還有幾把椅子等物若干。
“不辛苦。”小喜又忙前忙後,將碗筷添置完畢,臉上卻是又多出幾滴汗珠。
“小喜,一起吃吧。”楊浩看著張文瓘、來整、楊善會以及張奇等人,微笑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隋唐時期,雖然女子地位不是很高,但卻頗為開化,蓋因隋唐兩代君主,都有一定的胡人血統。來整也是見怪不怪,倒是張文瓘這個世家子弟,深受儒家思想,但他只是微微皺眉,隨即舉杯道:“王爺,此次能夠回來,實乃幸事。”
來整笑道:“王爺,末將敬你一杯。”
“好。”楊浩舉起酒杯,一口喝盡。
“王爺,不知王爺這次有何打算?”楊善會問道。
楊浩停下,道:“如今為了免人口舌,還是先整頓好清河,再圖其他。”
來整微微揚眉,顯然是從楊浩的話中得到什麼消息。楊浩看在眼中,也不為意。頓了一頓,續道:“這次,我與來楷將軍到了清陽,這才發現,有不少不法分子,流氓痞子,四處收受錢財,給老百姓造成不便。這得治,還必須是重治。若有這些害群之馬,清河郡豈能安寧。”
“王爺高見。”張文瓘倒是頗為贊同,他也停下手中的筷子,道:“不過,王爺,文瓘希望王爺能夠自上而下。”
“自上而下?”楊浩沉吟,片刻後續道:“文瓘可是想先從治吏著手?”
“王爺高見。”張文瓘朗聲道。
“不錯。”楊善會似乎深有感觸,道:“若只是一兩亂民,恐怕禍害的也就一村一鄉,可是若是一縣甚至一郡,那就是百姓遭殃。”
楊浩沉吟,道:“此事卻是不易,文瓘可否為我思量一萬全之策?”在看到張文瓘肯定點頭,楊浩舉起酒杯,道:“來,諸位,請!”
眾人舉杯,就連小喜也舉杯,跟著幾個男子,一干而盡。是也歡樂自不再提。
“王爺。”書屋內,張文瓘遞過一疊卷冊,道:“這是文瓘想了多日的考量官員的辦法,還請王爺過目。”
“哦?”楊浩接過,打開一看,只見字體清秀,不覺奇道:“文瓘的字體輕逸,倒與女子字體有幾番相似哪。”
張文瓘臉色一紅,道:“王爺,我……”
“好了,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不必當真。”楊浩看見他的模樣,不由笑道。
“王爺。”張文瓘有些猶豫。
“文瓘,沒有外人在,何必羈泥於那些禮節,叫我公瀚就好。”楊浩微微責怪,他實際上真的習慣別人喊他王爺,這樣,他總是感到有種疏遠的感覺。
“其實,這是我姐姐寫的。”張文瓘咬牙,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
“哦?”楊浩放下手中的卷冊,奇怪的道:“你姐姐?”
“王……公瀚兄,其實一開始都是我姐姐的主意,說要我張家全力支持你。”張文瓘有些臉紅,畢竟他還是年少了些,遇見事情想得還沒有那麼深遠。
“可是,我並不認識你姐姐,為什麼要支持我?”楊浩有些奇怪。
“其實我姐姐支持的並不是你,而是清河郡守。”張文瓘道,說著一拱手,急忙道:“還請王爺恕罪。”
“哈哈。”楊浩笑道,他站起,走上前,道:“這天下嘛,沒有無緣無故的支持,都是利益的所在。不過話雖如此,文瓘,你張家幫我良多,我是一直感恩的。”他左右看了一眼,低聲道:“如今天下大亂,恐怕皇上多難,若是你清河張家助我取得天下,他日,這宰相之位,定是你張文瓘的。”其實,若是論真實的歷史,他張文瓘就是一個名相,足當大任,他楊浩順便賣個便宜,又有何妨?
“啊,文瓘謝過王爺,定當我王爺竭盡全力。”張文瓘拜謝。
戊時。張文瓘回到家中,早有一個秀美的女子上前,問道:“怎麼樣,文瓘?”
“姐姐,被他發現了。為什麼你堅持要給他你自己寫的呢?”張文瓘揚起臉,一臉的沮喪。
“呵呵,被姐姐猜中了吧。”那女子一笑,道:“若是這點他都看不出來,又怎麼值得你效命呢?”
“該死的天氣。”楊浩順著山路向上爬去,這日他忙裡偷閒,他在視察了幾個村子之後,居然發現一座不小的山,而山上煙霧繚繞,似乎有寺廟一類的存在。一時興致大發,爬上山去,只是日頭毒辣,好不容易爬上山頭,已是大汗淋漓。楊浩擦擦臉,舉步走進大殿。
這是一間道觀。內中供奉了三清神像,他上前,拜了幾拜。旁邊,一個道長,年約三十餘歲的模樣,顎下長須飄飄,倒有一股飄塵脫俗的氣質。那道長眼睛微閉,口中猶自念著什麼。
楊浩也不打擾,早功德箱內放了幾個銅錢,轉身欲走。“這位居士,請留步。”那道長忽地開口,眼睛張開,遙望了一眼外面,道:“要下雨了,居士還請暫歇,待雨停了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