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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連連應是。他們也不敢傳出去。
郡主千金貴體,居然獨自溜出去玩耍了。沒出什麼事也好,要是有了個萬一,郡主的名聲毀了,他們這些隨行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南郡王世子勉強冷靜下來,“妹妹平日裡最是聰明伶俐,該也不會發生什麼才對。”
想到自己聰慧的妹妹,南郡王世子漸漸放了心。妹妹最是狡猾不過了,只有她要了別人命的機會,她自己又怎麼可能會吃虧呢?
南郡王世子也只是著急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就漸漸不在意了。
已經派了人出去,他卻開始準備和京城的人接洽。最近京城事多,都快要影響到南疆了,小心總是無錯。
南郡王世子決定,等找到了妹妹,就得好好和她商量一下進宮的事宜。他的妹妹就是腦子好使,他自己也比不上,他還是承認的。
而被南郡王世子十分放心的郡主,此時卻遭遇了人生的一個大危機。
“你們想幹什麼?”一個妙齡少女被一群賴皮圍在了中間,她忠心耿耿的侍女緊緊擋在她的身前。
“嘿嘿嘿,這小娘子還潑辣得很,夠勁兒!”賴皮老大猥瑣的搓了搓手心,暗暗高興今天自己是走了大運啊!這麼一個極品,自己享用玩了,再賣去花街,又是好大一筆收入。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有膽子動我,定然要抄你們九族!”少女並不害怕,眉間還滿是傲氣。
“喲喲喲,這小娘皮嘴皮子還挺凶的,待會兒看你這小嘴兒還說不說得出話來!”
☆、第三十四章
“你,你是誰?”少女指著眼前人,嬌軀微顫,面露驚恐。
“嘿嘿。”少女面前這人就邪邪一笑,手裡敲暈先前救美英雄的凶-器大板磚兒還握在手裡,當真是兇惡的很。
“你,你想幹什麼?”少女心生不妙,不由的大聲呵斥,“本郡主可是南疆的安寧郡主,你敢對我做什麼,父王和母妃不會放過你們的!”
不過這人可沒有半句廢話,須知反派死於話多。他才不願意同這女人多說話,找的就是安寧郡主。
這人的手臂快若閃電的伸出,直接點在了忠心耿耿的侍女身上。
侍女連哼一聲都來不及,直接身體一軟,就倒下了。
“啊!”少女更加驚恐,她沒想到這個人果真是毫不猶豫下殺手,她還沒來得及運起嘴皮子的功夫,就已經眼前一黑,人已經暈倒在了這人的懷裡。
這人也絲毫不知道憐香惜玉,直接抗豬一樣將少女扔在了肩膀上,另一人也站了出來,撿起了地上的侍女。
兩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沒有驚動任何人。
“世子請。”御花園中,楚辭正在同南郡王世子飲酒。
這南郡王也是心裡頭花花腸子一大堆,明明是個藩王世子,這千里迢迢的進了京,不去找新皇也就罷了,居然屁顛兒屁顛兒就跑到皇宮來找他這個太上皇喝酒來了。
楚辭可是大大的意外。
這些日子他大有退居幕後,萬事不管的意思,朝臣們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已經漸漸開始習慣由小皇帝和左右兩位丞相總領朝綱。他這個太上皇,很快就開始有了真正吉祥物的樣式。
南郡王世子不去光明正大的拜訪權貴,就先跑到他這裡來了,這裡頭該不會大大的有深意吧?
楚辭也懶得細想南郡王世子的意圖,他既然來了,他就接著就是,見招拆招就行。
南郡王世子也不提他的來意,只管叫楚辭喝酒,好像他特意進宮,就真的只是來找楚辭喝酒似的。
楚更摸不清他的來意,就由著他灌,很快就喝了一肚子的酒水。不過楚辭喝的是福喜特意準備的果子酒,跟喝果汁兒沒什麼兩樣的,南郡王世子他自己可是喝的實打實的烈酒。
“聽說安寧病了,世子也不必太過憂心,這太醫院的太醫還是幾分真本事的。”楚辭實在是不想再被灌了,趕快找了個話題。
正喝在興頭上的南郡王世子頓時就後背出了點冷汗,酒意都散了大半。
好在南疆潮濕,南疆兒郎就愛喝烈酒驅寒,南郡王世子的酒量也是頂級的,喝了那麼多好酒也沒有醉,楚辭隨意問了話,他也沒腦子一暈,就說了實話。
他能說安寧比他還先到京城,並且到現在還沒個人影嗎?鬧得全天下都知道安寧郡主失蹤了,丟的還是南郡王府的人。
“多謝太上皇掛心。”南郡王世子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實際上他心裡早就已經七上八下的了。
他這回進京,還是他妹妹出的主意。南郡王優秀的子嗣不少,他也算不得其中十分出色的。全靠他那個身為女兒身的妹妹替他籌劃,他才一點一點奪得了南郡王的歡心,並且坐上了世子的寶座。
南郡王世子知道,沒有他妹妹,就沒有他的今天。所以他妹妹遲遲不歸,他差點急得都睡不著覺了。
眼看著他進京都快要小半月了,之前一直以身體不適為由待在行宮閉門不出,只去上了一回早朝露了個面。現在時間拖得越久,他再不出來交際,他這一趟就要白來了。
所以他乾脆就先按照之前妹妹所說的,來見見太上皇。
可惜他妹妹沒說見了太上皇以後要怎麼辦,他這會兒只能拉著人喝酒,已經完全抓瞎了
楚辭哪裡知道眼前這人模狗樣的南郡王世子完全就是個花架子,他還在等著人出招呢,結果人家早就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沒著!
也是安寧調-教得好,南郡王世子牢牢記住了,在對手面前絕對不能表現得無知,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這才沒有在楚辭面前露出馬腳。
楚辭再旁敲側擊幾句,南郡王世子就一口咬定他妹妹只是水土不服,臥床不起而已,沒什麼大礙,不需要看太醫。
楚辭就看著南郡王世子那貌似滴水不漏的樣子,有些牙疼。
正無語著,楚辭還在想不要乾脆就把人攆走得了,省下了功夫,他還能再回去睡個回籠覺,那邊浩浩蕩蕩的儀仗就來了。
“安仁,你來了皇宮,也不來看看姑姑。”楚辭正無語著呢,就見到太皇太后被一群人簇擁著,浩浩蕩蕩就過來了。
太皇太后也不等人通傳,直接就進了園子。
“皇姑姑!”南郡王世子又驚又喜。
太皇太后的生母就出身南郡王府,南郡王世子喊她一聲姑姑,也是合適的。
太皇太后嗔了南郡王世子一眼,在宮女的攙扶下坐了下來,“太上皇今兒宴請這臭小子,怎的都不告訴哀家一聲?哀家也好過來看看這多年未見的好侄兒了。”
楚辭是不想和太皇太后虛與委蛇的,早就膩歪夠了,便懶洋洋道,“太皇太后身體一直病著,兒臣怎麼敢打擾?”
太皇太后保養得當的臉上就是一僵。
當初太皇太后為了讓南寧公主留在皇宮,可謂是煞費苦心,“一病不起”了好長時間。
直到前段時間,太皇太后的“病”才漸漸有了起色,南寧公主這才依依不捨的離了宮。
也不知道這對母女在計劃什麼。
楚辭也懶得去打聽,總歸是翻不出什麼大浪來的。
“皇姑姑,您病得很嚴重嗎?”南郡王世子大吃一驚。
太皇太后臉色有點掛不住,勉強笑道,“你這孩子,瞎擔心什麼?哀家只是身體稍微有些不舒服而已。”
說完她又看向南郡王世子,“哀家真沒什麼大事,就是太上皇大驚小怪的,倒是讓你們這些小輩兒擔心了。”
楚辭心道他才沒有擔心呢,不過卻也沒有開口。
“太上皇可真是有心了。”南郡王世子就感嘆。
楚辭和太皇太后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不過楚辭也沒有拆穿什麼。
太皇太后輕咳一聲,“安仁,姑姑收到你的禮物了,你這孩子才是真有心了,還記得哀家那些小嗜好。”
南郡王世子趕緊道,“都是安寧的意思,安寧說皇姑姑您會喜歡那些東西的,不是什麼貴重物品,就是挺稀罕的,京城這邊沒有,安仁就從南疆帶過來了。”
太皇太后果然有些動容,“原來是安寧那丫頭啊。”隨即便好笑的看著南郡王世子,“哀家就說你這粗心小子,什麼時候有那麼玲瓏的心肝兒了,原來還是安寧。”
南郡王世子就嘿嘿傻笑。
不過他馬上就笑不出來了。
只聽得太皇太后道,“哀家也有好些年沒看見過安寧那丫頭了,這回來了,和你這臭小子一樣,也不來看看哀家,都是些混帳。”
南郡王世子趕緊道,“安寧這不是還病著嗎?皇姑姑息怒啊。”南郡王世子趕緊替安寧求饒。
“什麼病這麼嚴重?”太皇太后就擔心了,“要不,把安寧接到太慈殿去,好好在哀家那裡養養病?”
能被太皇太后接到身邊養一段時間,無論對於哪家貴女來說,都是天大的榮耀,這是無數貴女夢寐以求的天大好事。
南郡王世子自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的,可惜他有苦說不出啊,他到底要上哪兒去把安寧變回來呢?現在躺在安寧床上的,只是她的一個貼身侍女而已。
南郡王世子只好拱手苦笑,“多謝姑姑厚愛,可是安寧病著,萬一讓姑姑貴體也抱恙了,那可怎麼辦?”
他現在只能祈禱太皇太后趕緊打消掉這個想法,否則,否則他就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啊!
好在太皇太后沒有堅持,畢竟萬一安寧的病是會傳染的,太慈殿的人豈不是要遭殃?
“這樣也好,等會兒從哀家那裡拿一隻參回去,給安寧燉上。”太皇太后頓了頓,就道,“南寧那丫頭也很想念你們兄妹,等安寧病好了,你們兄妹幾個,定然要好好在哀家那裡聚一聚。”
太皇太后嘴裡說著,卻仰頭去看楚辭的表情。
可惜楚辭也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太皇太后根本沒辦法從中看出什麼來。
楚辭早就無聊透頂了,只是看著太皇太后和南郡王世子在那裡唧唧歪歪,差點睡著!
注意到太皇太后的小動作,楚辭差點笑出來,她這是在怕他當真不給南寧面子,要把她趕出去嗎?
楚辭玩味一笑,乾脆道,“右相夫人月底該舉行百花宴了,不如就讓安寧也去參加?讓大楚的兒郎們,好好欣賞一下南疆明珠的風采。”
今年的百花宴,確實輪到右相府主持了,是個給京中貴女們表現,給兒郎們挑選選妻子,世家聯姻最好的機會。也是京中男男女女們每年最期待的日子,沒到那個檔次,都得不到帖子。
太皇太后立刻就同意了,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南郡王世子算了算時間,再怎麼樣,月底了,妹妹也該回來了,在京城,也沒人敢動南疆的明珠,沒人會允許南疆郡主在京城出了事。南郡王世子也點頭同意了。
在南郡王世子不知道的某個莊子上,床榻上躺了個美麗少女,她此時正驚恐的尖叫著,卻被強迫性的往嘴裡塞了一大堆另她噁心反胃的東西。
她想掙扎呼救,卻沒有人來救她,明明想要狠很的吐,被察覺到了意圖,一雙手毫不猶豫的捂住了她的口,硬生生讓她又把東西給咽了回去……
☆、第三十五章
“這坑兒不行,不夠深,種子種下去了,埋不住!”
“不行不行,太深了,芽出不來!”
楚辭正揮著一把鋤頭揮汗如雨,福喜總管大老爺們兒似的,一邊往嘴裡塞糖霜花生,一邊嫌棄楚辭這裡沒做好,那裡沒整對。
楚辭搖搖晃晃一鋤頭下去,好懸沒砸了福喜公公的腳。
“哎喲喂,陛下,您這是要私報公仇嗎?老奴這腳丫子雖然比不得您的金貴,那也是爹生娘養的血肉之軀啊,可不能讓您隨隨便便給糟蹋了。”福喜大驚小怪。
“唧唧歪歪沒完了是吧?你厲害你來干啊?”楚辭喘了幾口氣,一把將鋤頭砸地上,自己人卻扶著鋤把兒直揉腰。
多少年沒幹過體力活了,楚辭覺得他可能是被養嬌身體了,幹了這麼一小會兒,就有些吃不消了。
“您自己說要種這一小片地的,這土都沒有培好,怎麼,就不行了嗎?”福喜公公聞言,趕緊把手上剩下的花生揣回腰包,連連後退幾步,躲了開來。
楚辭斜著眼鄙視他。
“陛下,歇一會兒吧。”百合和牡丹兩個看得心驚肉跳,生怕太上皇陛下就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挖壞了。
“也好。”楚辭點點頭,扔了鋤頭走出了泥巴地。
他是要貫徹好要在流雲殿養個老的初衷的,就算將來不住流雲殿了,就在這裡先試一試當個普通勞動人民嘛。
這麼多年沒幹過這樣的粗活,楚辭覺得他還需要一段時間適應適應。
楚軒捧一疊紙,小心翼翼托著往流雲殿過來了。
他賴在流雲殿養了一回病,大有和太皇太后一般都“長病不起”的樣子,可把一堆人給嚇壞了。
可惜太醫來過一波又一波,小皇帝還是病歪歪的躺著呢,誰敢說陛下當真是屁事沒有?看看陛下那嚴厲警告的眼神,太醫們表示瞎了眼了。
於是只得拿“需要好好休養”來糊弄外頭的人,小皇帝還當真是賴著不走了。
楚辭簡直煩透了,罵也罵不聽,趕也趕不走,想要動武力驅趕,小皇馬上先撒潑打滾,再奄奄一息,一副太上皇要弄死小皇帝的模樣,還要鬧得滿城風雨。
楚辭被鬧得心煩,也不住正殿了,搬到一間偏殿裡躲了出去,讓楚軒愛怎麼著怎麼著吧。他哪裡見過這麼不講道理,不,不要臉面的小白眼狼?
就跟,就跟終於成為了正常兒童一樣。
楚辭以前希望楚軒能夠像正常兒童一樣和他撒撒嬌,鬧鬧脾氣什麼的,畢竟一個乖巧到過分的孩子,也讓人心裡頭滲得慌。現在他不想了,那小白眼狼反倒是智商下降了似的,讓楚辭好生的納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