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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繼續蔫巴巴的,掃了一眼慕睿雪白的胸膛,也沒心情偷偷欣賞了,甩了甩胳膊,“乖,自己玩兒去。”
“呸呸!”慕睿被楚辭的動作甩了一臉的水花,還有一些更是濺到嘴裡去了,差點要和楚辭拼命。
“聽話。”楚辭伸出濕噠噠的手在他腦門兒上一通亂揉,揉得慕睿都沒脾氣了。
“你沒事吧?”慕睿躲開了狼爪,有些擔憂的看著楚辭。
“我沒事,只是覺得有些瞎了眼而已。”他還沉浸在巨大的打擊當中,楚辭覺得,他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平復他心中的傷痛。
慕睿是沒辦法理解楚辭的痛的,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果然自己到一邊玩去了。
清泉山莊是個好地方,這一片的地界,早就被楚辭收入了囊中。溫泉也是無意間發現的,讓楚辭驚喜的很。
冬日裡那些水靈靈的蔬菜,基本上都是引了溫泉水澆灌,保溫的,生長的十分好。
往日裡楚辭還願意賞一些給他朝堂上的大臣們,不過今年他改變主意了,不送了,全部留下來自己享用。
這餘下的數量就有點多了,楚辭也不怕浪費,他手裡養的人多,賺的錢多,花的也不少,乾脆一半高價賣了,一半發給底下的兄弟,讓他們大冬天的也奢侈一把,比以往的份例多嘛。這個時節的蔬菜,可是金貴的很。
慕睿眼饞了這地許久,還是只能過過眼癮,根本不能占為己有,只好可勁兒的來這裡折騰了。
楚辭突然的到來就讓他不好在莊子上享受大爺級別的待遇了,因此他還有些嘀嘀咕咕,暗自不滿呢。
楚辭懶得揭穿慕睿那點小心思,出息!
而此時,山腳下,一行人偷偷摸摸進了山。
“衛家哥哥,這山上果真有狐狸?”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這少女古靈精怪,眼兒溜圓,厚厚的銀色披風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臉。
被她亮晶晶的眼睛看著的正是一個身著勁裝的少年郎。
這少年郎被少女如此崇拜的眼神瞅著,當即拍著胸膛打包票道,“瀅瀅妹妹,你放心,絕對有的。前兒本公子的侍從辦事兒從這山下經過,的確是看見了妹妹想要銀狐。要不是忙著回府交差,他當時就能把那畜生拿下了,就不是只射了它一箭,讓拿畜生跑了的結果。”
少女聽得滿眼發光,“若是能得了銀狐皮,我就能在哥哥回家之前做好一雙銀狐皮坎肩送給他了。”
少年郎大手一揮,“瀅瀅妹妹放心,絕對不會耽擱你給朱大哥親手做禮物的。”
少女笑得眉眼彎彎,“那小妹就先謝謝衛哥哥啦。”
“好說好說。”有小美人如此恭維,衛紹元神采飛揚,要多得意要多得意。
不過他身後的護衛總管卻眉頭緊縮,還是開口打斷了衛紹元的興致,“少爺,這前面好像是私人領地,咱們就這樣闖進去沒經過主人家的允許,怕是不太好吧?”
少女一聽,果然就帶了點猶豫,“衛家哥哥,這山是有主的,那我們是不是不能進去啊?”
衛紹元一見美人輕愁,馬上就不高興了,“本少爺管它是不是有主的。少爺想要的東西,此間主人還不是得乖乖給少爺捧出來?”
“瀅瀅妹妹,咱們走!”衛紹元說完就翻身上了馬,又對著護衛總管道,“把大黃的鏈子打開,要攆那畜生,大黃少不得要出力。”
“少爺,大黃性情殘暴,這解開鏈子,萬一傷了山上樵夫獵戶……”總管還想再勸。
“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衛紹元見美人似乎有些詫異,瞬間發了火,在美人面前丟了臉,他衛少還要不要在京城混了?
“奴才不敢!”總管趕緊退下了。他一拍手,身後就有護衛打扮的人拉上來一輛被油布遮蓋住的棚車。油布被一把拉開,就露出裡面一個用精鐵打造的鐵籠,一隻巨大的山犬被一根拇指粗的鐵鏈鎖在了籠子裡。
那山犬一身黃色發亮的皮毛,凶相畢露,目光陰寒,唇邊露出獠牙,涎水滴滴答答從犬口邊往下滴。
“呀!”少女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花容失色,趕緊策著座下那匹棗紅色的小馬往衛紹元身後躲。
衛紹元得意的哈哈大笑。
山犬見了衛紹元,咧著一口凶牙,惡狠狠的瞪著他,嘴裡發出陣陣警告聲。
衛紹元猝不及防被嚇了一跳,差點從馬背上跌下去。
“你這畜生還不服氣,竟然敢瞪衛少爺!”一個赤膊壯漢提著一條長鞭,抬手“啪”的一聲抽到了山犬的鼻子上。
“嗷嗚……”山犬嗚咽一聲,鼻子是犬類的弱點,它趴低了身體,不敢動彈了。
衛紹元背後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這畜生被訓了這麼長時間,還是這麼兇狠,一時間有點惱羞成怒。
“這是怎麼回事?衛成,你不是說大黃已經老實聽話了嗎?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那總管趕緊道,“少爺,大黃是大少爺的愛寵,除了大少爺,沒人能夠馴服得了他,奴才們也是帶了狗奴,才勉強讓大黃聽話的。”
總管說的狗奴就是拿鞭子抽山犬的壯漢,負責替衛紹元的大哥養狗訓狗的。衛紹元聽到總管提起他大哥,一時間也有點心虛。他大哥不在家,他才敢把他的狗拉出來耍威風的,要是這畜生不配合,他豈不是要大丟顏面?
衛紹元瞪著山犬,對著那狗奴道,“替本少爺狠狠教訓這畜生一頓,衝撞了瀅瀅妹妹,該罰。”
狗奴點頭應是,果然舉起鞭子把那山犬打得嗚咽不止,卻半點不敢反抗。
“瀅瀅妹妹放心,這畜生沒什麼可怕的。”衛紹元見那山犬乖順了,又在美人面前討好。
少女小心翼翼探出一個腦袋來,見那山犬果真沒有威脅,也帶了點笑,誇獎道,“衛家哥哥真厲害。”
衛紹元聽得紅光滿面,意氣風發的揮揮手,“走,咱們進山!”
狗奴就掏出一串鑰匙,打開了鐵籠,又鼓搗了一番,鐵鏈就嘩啦啦響著被扔在了地上。
山犬乖乖的站立起來,慢吞吞走出了牢籠。
狗奴扔出了一塊煮熟了的肉塊,山犬低下腦袋,一口將混著泥水雪水的肉吞進了肚子裡。
……
“有人闖山?”楚辭正在溫泉池子裡泡得昏昏欲睡,自從得了這個寶貝池子,他每年都要來泡上好幾回。事實證明,他的身子確實越泡越好了,看來老祖宗留下來的秘方還是很有用的。
“主子,要處理了嗎?”影一硬邦邦道。
楚辭悚然,再看看影一一臉的理所應當,楚辭簡直頭疼。在影一眼中,只要主子有可能泄露行蹤什麼的,他們都要把危險扼殺在搖籃里,不會讓任何不可控因素出現。
他口中的處理可不是把人趕下山了事。
“不用了,也許人家只是來遊玩的。”楚辭無奈。
“帶了武器和護衛。”影一眯了眯眼,不為所動。
楚辭嘴角抽搐,“也許人家只是山上打獵的。”
“這裡是私人地盤。”影一還是不走。
楚辭崩潰,咱們要文明,不要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的,影響多不好?
“閉嘴!不要讓他們闖到莊子來就行了,玩夠了,讓他們自己走。”
“是。”影一轉身就走。
“嘖!”楚辭氣呼呼的拿熱帕子蓋住了臉,明明他是主子,怎麼被氣得跳腳的老是他呢?
“殿,殿下。”楊柳只穿了一身紗衣,潔白的胸膛若隱若現,帶著處於發育中的少年人特有的乾淨清慡。他猶猶豫豫的朝楚辭走了過去,心裡牢牢記著胖大人的話,只是還是有些羞澀忐忑。
楚辭抬起頭,蓋在臉上的帕子就順勢滑落了水中,然後楚辭就看見了這麼一副讓他血脈噴張的,活色生香的場面!
“誰,誰讓你穿成這樣的?”楚辭瞪圓了眼睛。
“是,是福大人。”楊柳乖乖的把福喜給出賣了,“福大人說,說您一定會喜歡的。”楊柳簡直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肚子裡。他很知情識趣兒,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所以他選擇了乖乖聽話。主子心善,就算他以後失寵了,肯定也不會虧待他,所以他決定要伺候好主子。
楚辭簡直要哭了,個死太監!太上皇不急還急死老太監了嗎?
楚辭還是覺得,雖然他不是很喜歡曾經那個諂媚,斤斤計較,曲意逢迎的楊柳,但是,但是他也不想看見現在這樣的楊柳啊!福喜那老太監到底給楊柳灌了什麼*湯?
他認識的那個楊柳,雖然被生活折磨得夠嗆,卻心中自有一面明鏡,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楚辭嘆了一口氣,“過來。”
楊柳就乖乖走到溫泉池子旁邊。
水裡是熱乎著的,楊柳站在上面,穿得也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下來。”
楊柳頓了頓,就慢吞吞坐了下來,把腳擱進了溫泉池子裡。只是一雙腳,楊柳就幸福的眯了眯眼睛,好舒服。
“啊!”楊柳直接被楚辭一把抓住了腳踝,扯進了水裡。
一瞬間的驚慌過後,楊柳就乖乖的讓楚辭抱著了。
楚辭上下打量著楊柳,見他渾身濕漉漉的,頭髮也亂了,胡亂粘在了臉上,眼睛也緊閉著,一副驚魂甫定,也要乖乖聽話的模樣,心中也生了點憐惜。
感受到懷中人的僵硬,楚辭惡劣的摸了一把楊柳的胸口,惹得懷中人顫得更厲害了。
楚辭就嘿嘿怪笑。雖然他沒打算做什麼禽獸事,但是過過乾癮,吃吃豆腐也不錯嘛。好吧,楚辭才不會承認,他做了幾輩子的童子雞了,現在有些有賊心,沒賊膽了。這廝心虛,更何況,再想想外面守著的暗衛,說不得影一就趴哪根樑上看著他這邊呢,他怎麼下得了手?
“乖,寡人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楚辭嘴裡說著,賊手卻蠢蠢欲動,又壞心眼的向下,摸了摸楊柳圓潤潤的屁股。
楊柳渾身僵得更厲害了,簡直變成了石頭,更不要說反抗了。
“阿辭啊……”慕睿隨意裹了一件大袍子,香肩半露,大腿不遮,手裡還提著一個食盒,他是來找楚辭邊泡澡邊喝酒的。
結果他看見了什麼?楚辭把可憐的,幾乎赤-裸的美少年半抱在懷裡,一隻手極其猥瑣的在人家少年挺翹的屁股上滑動著,還一臉“愧嘆滿足”的表情。
“咣當。”慕睿的眼珠子差點瞪出了眼框,手裡的食盒轟然落地,裡面的酒壺酒杯,下酒小菜,湯湯水水碎瓷片,濺落了一地。
楚辭直接石化了,那小子怎麼就突然又回來了?
“你,你……”慕睿顫抖著手指著楚辭,楚辭仿佛聽見了他心碎的聲音。
看見慕睿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楚辭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阿睿啊,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那個樣子。”
丫爪子還放在人家美少年的屁股上,你跟他說不是他看見的那樣,那又該是哪樣?
“你你你!”慕睿氣沖沖的衝到池邊,楚辭意識到此時自己的姿勢還不對,趕緊放開了楊柳。
楊柳慌慌張張就把身子藏到水裡面去了,他也沒想到慕睿竟然去而復返。被人撞到他公然勾引主子,楊柳羞得又把腦袋埋進了水裡。
慕睿衝到楚辭身邊,此時的楚辭渾身光溜溜的,除了腰間的絲綢,讓他下手的地方都沒有,慕睿咬咬牙,乾脆叉腰道,“你剛剛在做什麼?”
楚辭嘴角抽了抽,沒好氣道,“你說呢?”既然已經被撞見了,楚辭倒是無所謂了。
“你,你喜歡男人?”慕睿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楚辭光棍兒的點點頭,沒有隱瞞下去的必要了。
“你,你……”慕睿瞪目結舌,差點以為他聽錯了。
楚辭目光一動,瞄了瞄某個地方。
慕睿正心煩意亂,根本沒注意到他此時的狀態。他叉腰張腿,寬鬆的袍子早被他在奔跑中撂到了身後。他此時就這麼大大咧咧的站在楚辭面前,直接泄露了大片大片的大好春光,被楚辭盡收眼底,大飽了眼福。
慕睿突然發現楚辭的眼神怪怪的,順著楚辭的目光低頭一看。
“呀!”慕睿直接像個被猥瑣糙漢偷窺了洗澡的少女一樣,直接尖叫出聲,馬上就夾緊了雙腿,又胡亂用雙去捂住胸口。捂住了胸又覺得不對,又急忙去捂住下半身,捂了下半身還覺得不對,又分出一隻手去捂胸,簡直手忙腳亂,花容失色,分寸大亂。
楚辭看得嘴角直抽,他真想告訴慕睿,別垂死掙扎了,他身上哪個地方他沒看見過啊?現在來藏又有什麼用?
不過慕睿這驚慌失措的模樣,倒是讓他想起了一個記憶深處的笑話。一個女人的裸-體被人看見了,是該遮上半身還是下半身呢?答案是先遮臉……
楚辭無語了,“阿睿,要不你先把臉遮遮?”
慕睿大怒,“你個不要臉面的大流氓!”說完他就崩潰的跑開了。
楚辭:“……”至於麼?
被貼上了流氓標籤的太上皇陛下,這才慢悠悠的出了水,撿起搭在架子上的袍子先裹上了。
“別泡太久了,小心頭暈。”流氓太上皇陛下悠悠的對池子裡的楊柳提醒了一句,這才一晃一晃的出去了。慕睿留下來的爛攤子,還得叫人過來打掃,髒兮兮的成何體統?
楊柳這才悄悄鑽出水面,滿臉通紅的望著楚辭離開的背影。剛剛,剛剛太上皇陛下對他……簡直羞死個人!
“你還不出來?”楚辭敲敲門。
“滾!”茶杯“砰”的一聲砸在了門上,楚辭趕緊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