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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侍衛們是不能進入女眷們居住的宮殿內殿的,但是這周小姐出去了啊!
這不,大概又是一起烈女故事,周小姐寧死不屈,覺得委屈了,好容易掙脫了侍衛,一時間想不開就撞了柱子。
本來這就是太慈殿的事情,若是太皇太后想壓下去,也是有機會的,畢竟這件事兒說出去太難聽了。
可惜的事,發現周雨柔的不是太慈殿的人,而是御膳房送早膳的人。
也不曉得那周小姐在地上躺了多久了,偏偏那醉鬼也醉倒在了周小姐身邊,周小姐的衣裳還亂七八糟,一看就不對勁,把那宮人嚇得夠嗆。
等太皇太后知道了這件事,想要處理的時候,已經壓不下去了,誰都知道宮裡一件事情傳得能有多快。
沒辦法,太皇太后也只能將那侍衛先行收押了,免得被旁人給弄了出去。落到別人手中了,可就什麼都身不由己了。
“說吧,這件事當中真的沒有你的手筆?”出了太慈殿,楚辭晃晃悠悠走到了御花園,進了一座小涼亭,楚辭就頭也不回的問楚軒。
他總覺得這件事兒冒著一股子怪氣兒。
楚軒一直跟在楚辭身後,這會兒就一屁股坐在了楚辭的身邊,把楚辭看得嘴角一抽,默默的挪了挪屁股。
結果楚軒不依不饒的又擠了上來,直到楚辭挪無可挪了,這才心滿意足道,“是啊。”
這麼容易就承認了?楚辭大為奇怪。
楚軒委屈的瞪了他一眼,“辭辭,我說了不會再對你撒謊了。”
楚辭老臉一紅,胡亂的點了點頭。
“咳,那什麼,你到底想幹嘛?”說到這裡,楚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就算你想要對付太皇太后,也不應該對一個無辜的女子下手。”
楚辭自然也不是那種善良到白痴的人,但是他也沒有到利用弱小來達成目的的地步。
楚軒抿了抿嘴角,“辭辭,那個女人想害我,你知道嗎?她在我的宮殿香爐裡面下藥,害得我差點被她侮辱了。若是真的讓她得了手,我還要不要活了?”
楚軒說得一臉誇張,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和害怕一樣。
“下,下藥?”楚辭結巴了,“你說她一個女孩子,對你下那種藥?”
“恩。”楚軒認認真真的點頭,“要不是辭辭你在……”楚軒突然一臉的嬌羞,“要不是辭辭你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楚辭被雷劈了一般的傻了。
“我我……”楚顫抖著手指著自己,“我昨兒夜裡也睡的你那裡?我們……”
“恩。”楚軒面上飄著幾朵嬌羞的紅暈,這會兒低著頭,腳尖直在地上畫圈圈,“幸好辭辭在,要不然,我,我……”話沒說完就飛快的瞟了一眼楚辭,又飛快的移開視線,嘿嘿嘿傻笑不止,像個二愣子。
難道這傢伙還想也撞個牆保衛什麼嗎?楚辭差點哭了,這,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那個。”楚辭小心翼翼開口了,“昨天我們……”
楚軒紅著臉,湊到了楚辭耳邊,熱氣兒噴在楚辭耳邊,讓楚辭那裡敏感的皮膚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辭辭好棒,讓我射了三回,好多好多,腰都軟了,辭辭還不願意鬆手。”
“咣當!”楚辭直接變成了一棟雕塑,被劈碎了。
“辭辭那裡好燙。”楚軒紅著臉,“燙得我都受不住了。”昨天夜裡,辭辭的手確實又熱又燙,喝醉了酒嘛,身體很熱。
“我都說了不要了,辭辭你還是不鬆開。”當然,是他嘴裡說了不要,卻捧著楚辭的手不鬆開,“被子都打濕了。”
楚辭已經碎成了渣渣。
楚軒回味的舔了舔嘴角,想起昨夜裡的滋味,此時還是很意猶未盡,“辭辭那裡也流了好多,都流出來了。”
流出來了……流出來了……
“我兜不住了,只好全部抹在了枕頭上。”
枕,枕頭?
楚辭膽戰心驚,他覺得他沒有辦法直視枕頭了。
“辭辭的味道真甜,又香又甜。”楚軒極其誇張的露出了一個略帶不可言說的意味深長回味無窮的笑容,“讓我簡直欲罷不能。”
“嗷!”楚辭火燒屁股一樣的蹦了起來,通紅著一張臉,飛快的跑走了。他覺得再待下去,他就要被楚軒逼瘋了。
那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也實在是忒不要臉,不是說當今聖上十分冷酷無情嗎?他只看到了他的厚顏無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主子,喝jú花嗎?喜大人新做了一批jú花糕,很好吃的。”楊柳湊近了軟榻,愁眉苦臉的看著將自己縮在被子裡頭,一副發誓要龜縮到底的楚辭。
被子裡頭那一坨動了動,楚辭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別再跟寡人提jú花了。”
楊柳不明所以,“主子,現在jú花開得正好,最近長公主還說要在京城辦一個賞花宴,邀請公子小姐們一起玩耍呢。”
“都說了別提jú花了。”被子動了動,楚辭一張怨婦臉露了出來,顯出幽幽的光。
楊柳嘴角一抽,眼巴巴的看著楚辭,“主子,您是不是得下床走走了?您都在床上窩了三天,該發霉了。”
楚辭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寡人還沒有窩夠,蘑菇都沒有長出來。”
楊柳就無奈了。
“還是不肯出來?”福喜捏著小蘭花指,手裡捏著一束jú花。
楊柳搖搖頭,“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從太和殿回來以後就成這樣了。”
“咱家看看去。”福喜想了想,這樣下去也不好,他還是進去瞅瞅吧。萬一是楚辭身子出了問題,也好去請太醫。
“唉,喜大人,等等!”楊柳慌忙叫住了福喜,“大人,您可別把這個拿進去了,主子今年好像不喜歡這個了。”楊柳指了指福喜手中的jú花。
“前幾天還讓咱家多琢磨幾道jú花點心,今兒就不喜歡了。”福喜翻了個白眼,一把將jú花塞進了楊柳的手中,“得了,咱家這朵小雛jú就送給你小子了,你小子可得要好好珍惜。”
“唉,哦,好!”楊柳連連點頭,捧著那束jú花,有些受寵若驚。
福喜已經抬腳進了屋。
沒過一會兒,福喜公公就面有菜色的出來了,讓眼巴巴等著好消息的楊柳大失所望。
“大人,您?”
福喜猛然瞧見了楊柳手中那還好好當寶貝捧著的jú花,劈手一把奪了回去。
“唉?”楊柳傻眼。
“將這庭院裡的jú花都給咱家搬出去,太上皇陛下不想看見它們了!”說完就一臉怪異之色的走了。
“大人!”楊柳拔腿就追。
楚軒進來的時候,一群內侍正吆喝著,將流雲殿內擺得滿滿當當的jú花往外頭挪。
“小心點兒,這花還要給太妃娘娘送過去呢,都走點心!”
“說你呢,輕點輕點,這些花金貴的很,賣了你們都賠不起。”
“公公,這些全部都要搬走嗎?”
“太上皇陛下心疼太妃娘娘,都要給太妃娘娘送去。”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楚軒皺著眉頭,面上十分不高興。
“皇,皇上!”
“參見陛下!”一群小太監飛快的扔下手上的東西向楚軒行禮。
“這些花要搬到哪裡去?”楚軒也不叫他們起來,沈聲就問。
“回皇上,都要送到棲鳳閣。”
楚軒的臉一下子拉得老長,“朕的太和殿也沒有這麼多jú花,挑幾盆品相好的給朕送過去。”
小太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老老實實應道,“是。”
楚軒就哼了一聲,甩袖子就往內殿去了,沒一個人有膽子上前來攔他。
剛剛一踏進屋子,楚軒就聞到了一股子老陳醋的味道。
“咔嚓咔嚓”怪異的聲音連綿不絕。
楚軒呆滯了一下,沒在堂內發現人,果斷去掀床榻上的帘子。
楚辭正雙腿盤在床上,面前擱了一盤兒張牙舞爪的大螃蟹,他自個兒正一手一隻大蟹鉗,連殼都不剝,啃得正歡快呢。
楚軒突然掀開了帘子,倒把楚辭嚇了一跳,一塊蟹殼卡在了嗓子眼兒,差點把他噎得翻白眼!
趕緊扔了蟹拿油膩膩的手去拍胸膛,一拍就是一個大手印兒,楚辭咳得天昏地暗。
“辭辭,你沒事吧?”楚辭劇烈的咳嗽聲把楚軒嚇了個好歹,趕緊捋了捋袖子,去拍楚辭的背。
好一通順氣兒,才讓楚辭將那快蟹殼給咽了下去。
“你他娘的是不是想弄死寡人啊?”楚辭咳得眼角通紅。
楚軒一窒,手足無措道,“沒,我沒……”
“沒什麼沒?賠寡人的螃蟹!”
楚辭完全沒有個好臉色,這傢伙突然冒出來害得他被卡了不說,連蟹盤子都打翻了,一盤香辣蟹滾了一被子,楚辭的臉都跟那蟹殼子上頭的辣椒一樣又青又紅。
“我,我……”楚軒趕緊狗腿道,“我馬上御膳房再做螃蟹過來!”
“算了。”楚辭意興闌珊的擺擺手,“吃的心情都沒了。”
楚辭怏怏的喚來的內侍,將被他折騰得狗窩一般的床榻給收拾了一番。該撤撤,該換換,這才拖了一身的油膩去泡澡。
楚軒有點心虛,自個兒老老實實坐在屏風外頭,等著楚辭洗完澡。
“陛下,這個力道合適嗎?”流雲殿大宮女牡丹小心翼翼的替楚辭捏著肩膀,一邊小心翼翼的問。
楚辭舒舒服服的趴在澡捅沿上,一臉的享受,完全將還在眼巴巴等著的楚軒給忘了個乾淨。
“恩,力道再大點兒,舒服。”楚辭哼哼唧唧,啞著桑子一通亂叫,“好牡丹,手藝越來越好了,弄得寡人好舒服……”
“陛下喜歡就好,奴婢伺候您。”
聽得外頭的楚軒臉黑成了鍋底。
“怎麼停了?”楚辭突然詫異,下一刻,他的肩膀又被捏住了。
楚辭閉著眼睛,“牡丹,你的小手怎麼變粗糙了,哎喲,輕點,力氣大過頭了。”
“呃,這個不錯,不錯。”
牡丹的袖子還沒有放下,她神色驚慌的看著替楚辭按摩的楚軒,想說她自己可以來,可是看到楚軒這個樣子,她實在是……
楚軒警告的瞪了一眼牡丹,牡丹就紅著眼睛站在旁邊了,可惜她並沒有聽話的離開,而是堅持的站在了那裡。
楚辭還在那裡哼,拉長了嗓門兒抑揚頓挫,高低有質,跟貓兒在□□似的,完全沒有一點矜持。
楚軒聽得心裡痒痒的,楚辭光滑的脊背就在他手下,讓楚軒忍不住摸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不挪窩了。
“唉唉,讓你捏,別摸,癢死了。”楚辭扭來扭的抗議。
“陛下,奴婢加水來了。”百合提著一個大銅壺,直接邁了進來,然後她就整個人僵硬了,臉色十分不好看。
牡丹沖她搖了搖頭。
牡丹磨了磨後槽牙,依舊帶著笑,“陛下,加熱水嗎?”
楚辭還是趴著,頭也不抬,“加吧,加好了以後,一起給寡人按一按。”
楚軒那點得意的笑容瞬間消失。
百合強撐著,飛快的加好了水,和牡丹一樣排排站了。
“我說,你們……”楚辭終於忍不住了,“按一按而已,要不要這麼大力?”可疼死他了,楚辭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不過馬上楚辭又看見了排排站的兩個丫頭,直接整個人就懵了。
他轉過頭去看,果然瞧見了一雙粗糙的手正在他的背上運動著。
楚辭:“……”
“你幹嘛呢?耍流氓嗎?”楚辭直接大罵。
楚軒被楚辭的流氓給驚呆了,手還放在楚辭背上,不知道該不該拿下來。
“趕緊鬆手!”楚辭崩潰的大喊,“你給寡人滾出去!”
楚軒就灰溜溜的滾到外間去了。
楚辭飛快的穿好了衣裳,赤著腳就奔出去了,“你到底想幹什麼?有完沒完了?”
還沒完沒了了,楚辭極其鬱悶。
楚軒咳嗽一聲,“辭辭,給。”說完就塞給了楚辭一個鹹鴨蛋。
頭一回收到鹹鴨蛋的楚辭都驚呆了。
“你這是幹嘛呢?”楚辭捧著一顆蛋,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楚軒就清清嗓子,“沒什麼,就是想送給辭辭嘗嘗鮮而已。”
楚辭無言以對,捧著一顆鹹鴨蛋和楚軒默默對視。
“對了,辭辭,我來告訴你,太慈殿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
處理好了,怎麼一個好法?
“太皇太后將周雨柔送回娘家了,那個侍衛直接流放西北。”
沒弄出人命?楚辭訝異,這傢伙什麼時候行事怎麼溫柔了?倒是叫楚辭不太習慣。不過那侍衛可惜了就是,聽說是個性周的,千方百計才送進了宮,賣力了許久,這才在禁軍中站穩了腳跟。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底下人不知道,太皇太后該氣得七竅生煙了,那樣混進宮中,得到信任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楚辭估摸著這時候太皇太后心情一定不是很美妙,而且應該是很暴躁的。
楚軒忽然一臉正色,“現在,她們……”楚軒指了指百合和牡丹。
楚辭心想她們兩個在這裡始終不太好,萬一發現了什麼,捅出去也不好,就示意她們先走。
兩個宮女一消失了,楚軒突然臉色一變,一下子朝楚辭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