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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聽說過,不過幾十年來就算有所僭越皇上也從來沒說過什麼。”李鋒說的是事實,因為這條法律是在大漢開國之初制定的,等到文景之治之後,各方面的條件都有了改善,大家也就沒把這條法律再當回事了,雖說律條沒改,但也形同虛設,遵不遵守也沒人再提了。
江充卻絲毫不讓,他哼了一聲說道:“這是什麼話?大漢律法豈是兒戲?難道就由你們說改就改?今日本官就要當街處罰你們!”
說著,江充問旁邊的廷尉左監:“僭越之罪應當如何處罰。”
“杖責、流放直至斬首。”
“好!本官今日就以最輕的處罰你們,來人啊,把他們都拿下,每人杖責二十,車駕沒收!”
“諾!”他手下的官兵再一次沖了上來,這下李鋒不幹了,杖責他是不在乎,可讓他當街受辱就辦不到了。他突然飛起一腳把當先一名官兵踢飛,郝平山他們一見,也動起手來,與江充的人打在了一起。
他們在這打,把秦老闆嚇壞了,他倒不是把這店砸了,而是怕李鋒幾人吃虧,於是他乘大家打得正歡,一個人溜到樓上給李仲元報信去了。
樓上的李仲元等人也聽到樓下的聲音越來越大,正想下去看看,秦老闆跑來了,氣喘吁吁地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最後問李仲元:“爺,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李仲元還沒說話,一旁的劉據站了起來,只說了一個字:“走。”就往樓下走去,張全知道他是聽到江充兩個字頭腦發熱了,怕他有個閃失,急忙跟上,其他人不知怎麼回事,也一起跟了下來。
江充沒想到這四個人敢還手,招呼手下把他們都抓起來,同時他大喊道:“無論死活,一個都別放走!”
李鋒見他要下殺手,氣急了,再加上多喝了幾杯,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直接向江充這沖了上來,江充手下的官兵根本擋不住他,李鋒打倒了幾個官兵,一直衝到江充的面前,江充還沒有反應過來,李鋒抬手就是一拳,江充“啊”了一聲,被打倒在地。李鋒還不肯放過他,一把又把他拎了起來,還想再來幾下,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張全的聲音:“住手,你不想活啦!”
張全的這一嗓子不僅讓李鋒,也讓所有打鬥的人都停了下來。停在樓梯上的劉據也愣住了,他是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他沒想到李鋒四人對付四五十個官兵,結果他們打趴下十幾個,站著的三十多人也個個帶傷,再看李鋒他們,都沒什麼事,一個個精神抖擻,繼續打下去准沒問題。
張全見江充的時候也暗暗叫苦,他沒想到李鋒一拳把江充打得血流滿面,恐怕連劉據都不知道怎麼善後了。這裡最能與江充平等對話的就是張全了,他們倆同為兩千石的大員,而且張全還多個侯爵的爵位,李仲元的官職要比江充低兩級,不過他也有爵位,兩人也算勉強對等。
張全先斥責李鋒道:“李鋒,還不把手放下!”
李鋒見張全發話了,乖乖地鬆開了手,張全走到江充的面前,拱了拱手問道:“江廷尉,不知何事要抓我的人,還把他們打成這樣?”
第64章 衝突再起(9)
大家一聽張全這麼一說,都好笑,劉據知道他又要玩花樣了,於是站在後面也沒說話。
江充沒聽清張全的話,他被剛才那一拳打得暈頭轉向,好半天才在手下的攙扶下站穩。他稍微清醒了一點之後才看清對方也有幾十號人,把整個樓梯堵得滿滿的,而站在自己面前人是張全,於是也拱拱手說道:“原來是張將軍啊,怎麼?他們都是你的人?”
“是啊!不知他們所犯何罪?”
“他們?他們僭越、拒捕,還打傷了我。”
“不會吧?他們怎麼這麼大膽?”說道,張全裝作生氣的樣子問李鋒,“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這不關我們的事啊。”現在,李鋒他們幾個有點怕了,不過他們不是怕江充,而是怕張全。李鋒申辯道:“將軍,這可不關我們的事,是他要抓我們,還說要當街打我們,我們才動手的。”
張全又裝著不太清楚地樣子問江充:“江廷尉,我手下都是些笨蛋,自己犯了什麼事都不太清楚,你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
“好!”江充覺得自己有理,於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等他說完了,張全還沒開口,劉據卻站了出來,說道:“那輛車是我的。”
江充這才注意到站在後面的劉據,急忙跪倒行禮,其餘眾人也跟著跪拜。劉據也沒讓他起來,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說道:“兩年前,我北征匈奴之後,父皇就准我用半副天子儀仗,我用它不算僭越吧?”
“這……”江充沒想到這馬車是劉據的,而且還是皇上准許的,“這”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江充心裡卻十分痛恨劉據,認為剛才之事就是劉據或者張全讓李鋒等人和自己對著幹的。他想了老半天才說道:“殿下的車駕當然不是僭越,不過剛才下官查問他們之時,他們卻沒有說起,所以下官並不知情。”
“不知道就是一個誤會,我看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