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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為喝酒,”張全解釋道,“臨江樓今天重新開張,帶你們去見識見識,讓你們瞧個新鮮。”
幾個人這才放心,幸虧沒遇見個酒鬼上司,不然要不了多少天這命可就沒了。
等他們都收拾完畢,張全讓他們去宮門口等他,自己跑去見劉據,想喊劉據一起去。
劉據正在忙著,答應一會就來,讓他們先行一步,於是張全找到陳文博四人一起來到了臨江樓。
今天的天氣很好,臨江樓前已經擠滿了人,這都歸功於李仲元,他在裝修臨江樓的時候就讓人到處宣傳,幾乎半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今天臨江樓重新開張,而且十天之內所有菜餚、酒水一律半價,要知道本來這臨江樓就是長安城最大的酒樓,檔次也是最高的,前來捧場的人自然也是絡繹不絕。李仲元還嫌不夠,又在門口派發紅包,說是紅包,其實根本沒包,直接撒錢,每到整點就扔個幾百錢,這讓許多沒錢進來的人也圍在四周不肯走。
整個酒樓已經全滿,一群夥計攔在門口,只有等一桌人吃完了才能放另一桌人進來,因為人手不夠,李仲元還特地調了些人來幫忙。
張全五人來到門口,為首一人急忙迎了上來:“哎喲,張校尉,小人已經在這恭候多時了,李爺吩咐了,專門留了位置,在三樓,我領你們去。”
張全一看,原來是劉據派給李仲元作副手的一個門人,叫張賀,當下擺擺手,輕聲說:“你忙你的吧,我們自己上去,一會太子爺還要來,你在這盯著。”
張賀答應了一聲,找來一個夥計領張全一行上去。張全幾人邊走邊看,發現這臨江樓的確與過去有了不小的差別。由於趕時間,這座樓只是添置了些桌椅櫥櫃,不過在李仲元的安排下卻給人一種新奇的感覺,一樓是大堂,都是長方形餐桌,面對面擺著四或六把椅子,這層樓合適三五個朋友聚會。二樓是宴會廳,都是十二人左右的大圓桌。三樓是雅間,由於時間倉促,來不及做成包間,中間都用屏風隔開,每一桌的旁邊都配有放餐具的櫥櫃和木製衣架。除此之外,所有夥計都穿著統一的白制服,本來李仲元想找些姑娘來做服務員的,可惜時間太緊,來不及訓練,只好把原來的夥計包裝一下,重新上崗,要知道漢朝的女孩拋頭露面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張全他們被引到三樓的一處雅間,原來李仲元也在,他正一個人自斟自飲,看見張全他們來了,急忙起身:“來來來,都等你們半天了,還以為你不給面子。”
張全笑罵道:“哪有你這樣的老闆,第一天開業別人在忙,你自己占個位置喝起酒來了,也沒見過你這樣給自己捧場的。”說完,張全把陳文博拉過來對李仲元說:“這位是陳文博,我和你說過的,上次救了我一命。”然後他又把丁虎、飛鷹、小雷介紹了一下,才介紹李仲元:“這是李仲元,我的兄弟,也是太子宮的郎官。”
幾個人互相見了禮,不過陳文博他們一腦袋糊塗帳,剛才好象聽張全提到李仲元是這個酒樓的老闆,怎麼又是太子宮的郎官?看來太子宮的人還真奇怪,什麼樣的人都有。
李仲元招呼大家坐下,讓小二添置了餐具,然後才對他們說:“我在這是給你們占位置來了,你看看這些人,我不坐在這的話位子早沒了。”
張全一臉的不信:“少騙人,嘴饞就是嘴饞,別給自己找理由,你是這的老闆,還能找不到位置?”
李仲元正色說道:“你還別不相信,來這三樓的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要是空個位置不給他們非打起來不可。”說著,李仲元輕聲給他們介紹了一下:“你看,靠樓梯口那桌,為首的三兄弟是原來皇帝寵妃李夫人的哥哥,靠窗口的那桌是大將軍的兩個兒子陰安侯和發乾侯,旁邊幾桌都是些小官,你看那邊,”說著,李仲元指了指斜對面對張全說,“那四個也是個小官,都是太史屬官,那個穿白衣服的叫司馬遷。”
“啊!”張全連忙停下手中的酒杯,順著李仲元的指點,“他就是司馬遷?看來你這裡的名人還真不少。”
“是啊,這層樓,除了我們旁邊一桌不知道是什麼人,還有就是最邊上角落裡兩個人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其他的,最小的就算我了。”李仲元說這話的樣子有點可憐,仿佛全世界就他的官最小。
“最小的是我們幾個。”小雷插嘴說到。
飛鷹真敲他腦袋:“就你聰明?沒事就把嘴閉上,少說話。”
張全他們幾個伸頭看了看,角落裡的兩個人隔得遠沒看見,倒是旁邊一桌,是兩個中年人帶了兩個年青人。丁虎看著兩位中年人,全都四十多歲的樣子,他總覺得這兩個人有點眼熟,可惜一下沒想起來。
整個酒樓所有的客人談論最多的自然是這裡的擺設,不僅桌椅板凳、還有衣架、櫥櫃、牆上掛東西的勾子,還有酒具、餐具,以及跑堂的身上的制服,所有這一切都給人一種新鮮感,如果有客人問起,店小二們都會不厭其煩地告訴他們:這些東西在東門大街新開的一家木器行里有售,聽說最近剛開張,現在買還便宜。
丁虎他們幾個也不住的問這問那。飛鷹摸摸椅子,又靠了靠:“這東西不錯,比胡凳強,畢竟是長安,真知道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