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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據說得很輕鬆,可江充不幹了,自己被打成這樣,以後還怎麼在長安的大街上混?於是他說道:“殿下,雖說這是誤會,可下官的屬下被他們打傷了,下官也受了傷,這事可就不好說了。”
“怎麼?你還想讓我給你賠不是?”
“不不不……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覺得這事還是應該讓陛下知道的好,免得日後有人傳話過去,說下官冒犯了殿下,那下官可就擔當不起了。”
劉據明白,江充是想讓皇上給他撐腰,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在辦案的時候受的傷,至少應該算工傷。不過劉據心中已經有了主意,於是說道:“好吧,那我們現在就進宮,你把你的人都帶上。張全,你把你那幾個人也帶上,我們進宮去。”
張全招呼李鋒等人一起走,讓其他他人先回去。李仲元也跳了出來:“我也去。”這麼熱鬧的事他是不會放過的。
江充想了想,也招呼手下的兵丁跟著走,在他看來,把受傷的都帶去正好可以搏得皇上的同情。
劉據出來上了自己的馬車,領著眾人往未央宮而來,路上,李仲元鑽進了他的車內問道:“據哥,有必要和那傢伙面聖嗎?難道你想一次就鬥倒他。”
劉據搖搖頭,說道:“哪有那麼容易,你放心,這一次大家都不會吃虧的,我只是想打草驚蛇,讓他以後收斂點。”
李仲元心中有了底,又悄悄地與張全通了氣,張全見劉據很有把握,也就沒多說什麼。
一行人來到了未央宮的宮外口,被守門的衛士攔了下來,現在已經天黑了,已經到了關宮門的時間。劉據從車上跳了下來,徑直走到帶隊的一個南軍司馬面前,那個司馬急忙施禮。
“你去通傳一聲,就說我要見陛下。”
這時,江充也帶著手下來了,那名司馬一看這麼多人,犯了難,劉據見他半天沒動,於是說道:“你就告訴陛下,廷尉大人被人打傷了,陛下會見我們的。”
太子爺既然發話了,那名司馬也不敢不聽,只得派人進宮送信。時間不長,送信的人回來,說陛下讓他們進去。劉據帶著張全等人先進了門,江充也想帶著手下進宮,卻被攔了下來,守門的衛士只給他一人進宮,不許其他人進去。江充無奈,只得讓手下在宮門外等候,自己一個人進宮見駕去了。
其實劉徹剛剛吃過,正想找點事做,門外的太監說太子帶了幾個人求見,最後還補充了一句:“殿下說,新任廷尉江充江大人被人打傷了,現在也在宮門外求見。”
“誰打的?”
“不清楚,殿下沒說。”
劉徹奇怪,廷尉竟然也有人打,於是傳旨讓他們都進來。
時間不大,劉據及江充等人都進了宣室,大家見完禮,劉徹就注意到了江充滿臉血污。劉徹問道:“咦?江充啊,你是被誰打成了這樣?”
“微臣是被神箭校尉張全張大人的手下打的。”江充雖然挨了打,卻還能沉得住氣。
劉徹一聽,臉一板,問道:“張全,這是怎麼回事?”
張全故意裝傻:“回陛下,末將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末將當時正在吃飯,聽到樓下有打鬥之聲,等末將到了樓下,才發現他們已經打成了一團,要不是末將攔著,江廷尉恐怕現在已經起不來了。”
劉徹厲聲問道:“什麼?是誰這麼大膽?敢打廷尉?”
張全還沒說,李鋒等人急忙跪下:“啟稟陛下,是我們幾個打的。”
劉徹一看,跪下的四個人有三個他都認識,李鋒他們在入神箭營之前都是中郎,負責保衛皇上的,當初也是劉徹挑了他們送進神箭營的。
劉徹見了他們幾個,臉色反而好多了,說道:“原來是你們幾個小崽子,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江充到現在都不知道李鋒他們幾個到底是誰,更沒想到這幾個人皇上都認識,他見皇上問話,就搶著把臨江樓之事說了一遍。等他說完了,劉徹問李鋒等人:“廷尉大人說得可是事實?”
李鋒答道:“基本是事實,可有一樣江大人沒說。江大人在沒有弄清事實真相之前,就要把我們幾個當街責罰,是江大人手下先動手的。”
劉據乘機說道:“是啊,父皇,當然江大人讓四五十個手下圍攻他們四個,他們要是不還手,早就被打殘廢了。”
李陵也說道:“是啊陛下,當時江大人說無論死活,都不能放走我們。”
“無論死活?”劉徹皺了皺眉頭,覺得江充這話說得有些過頭了,他問江充:“可有此事?”
江充急忙申辯:“陛下,當然他們四個實在不好對付,微臣手下的五十多人被他們打倒了快一半,剩下的個個帶傷,微臣是怕他們跑了才這麼說的。”
“你說他們四個打了你手下五十多人?”
“是的。”
劉徹上下打量著李鋒等人,半天才說:“李鋒啊,沒想到你離開了朕,拳腳見長啊?以前你們幾個能打十來個潑皮,現在已經能打幾十個官軍了。”
李鋒不知道皇上這話是夸還是貶,哼哼哈哈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了,李陵倒是乘機接了一句:“陛下,這些都是末將等人在神箭營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