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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手被擋住,身下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這就是你的目的,柳兄?”
柳如風躲開他的掌風,直直往後跳了五六步,停下,“你,應該中了我的九香迷魂散在昏睡才對?難道,你對我早有防備?”
影七跳下床,抽出枕下的兵器,“沒錯,你出現的時機每次都太過巧合,行走商人?你的功夫未免太好了些,你造我的謠,就是想在殺人奪貨後轉移官府的視線吧?可惜,你不該做多餘的事!”他的內息平穩,即使行了那麼多路,也絲毫沒有尋常人略顯粗重的喘息,而且那時殷誡遠遠地行在他們後頭,他竟與自己同時感覺到了他的存在,該說他對自己的行騙技術太有自信了嗎?
柳若風哈哈大笑,白日裡斯文的能輕易引起別人好感的面容忽然變得邪氣起來,他用著淫邪的目光打量著影七未著外衣的身體,添了添舌頭道:“多餘的事?是指我爬上你的床?好不容易遇上一個和我心意的身體當然要好好享用一番,兄弟,你怎麼這麼不識趣呢?你說的都對,可是我卻是在遇見你之後才想到這個主意的,一路跟著你,再想辦法嫁禍於你,可惜這麼快就被你識穿了,真沒意思!”
影七語氣冰冷道:“到官府的地牢里去找尋意思去吧?”
柳若風的動作如同他的名字一樣,輕、快,無意中被他用手指拂過腰際,影七幡然想起,“你是黑蝶劉風!”江湖上有一敗類,不單單是殺人越貨這麼簡單,還會在他所停留的地方做下人神共憤的無恥行徑,數不清的女子(也有男子?)遭此人侮辱暗害,偏他來去無蹤,人稱黑蝶,是官府和武林白道極力追拿的目標,只是他在前段時日只殺人未辱人,一時間影七沒有想到是他。
黑蝶劉風捻捻手指,邪笑道:“哦?看來你聽說過我?不如別這麼掃興,我們兩個好好樂一樂算了,都是江湖人嘛!別動不動又打又殺的!”
影七緊了緊握著兵器的手,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民除害!頓時屋裡劍影重重、桌毀凳翻,不知道過了多久,影七隻覺腰眼一酸,差點跪倒在地,劉風停下,語帶得逞地道:“哎呀,終於發作了,你的武功還真是不錯,能堅持這麼長時間,不過這拈花指可是我的絕技哦,要不然這麼些年怎麼沒人抓得住我呢?別抵抗了,乖乖地來我的懷抱吧!”
的確讓人防不勝防,但這並不是你至今未落網的原因,武林盟主剛即位不久,中原武林的內部紛爭讓林盟主無法□他顧,朝廷恐又與武林互相推諉了吧……未等劉風的手接近他,影七手中寒光一閃,劉風臉色煞變,險險縮回手,差點變成無指劉風。
“你竟然還能對手,看來是我太小看你了!也許你在江湖上的名頭也不小,不過我可不想知道你的身份,免得將來麻煩,本想好好疼愛你一番再送你上路,現在看來不用了!”劉風終於褪去了讓人發冷的笑,面色陰寒。
一再被人語言上侮辱,影七也拼足了氣力,即使雙腿有些使不動力,也依然不讓劉風占了便宜去,漸漸地,屋子裡出現了一場奇怪的拉鋸戰。要說之前那藥沒有一點效力是不可能的,江湖人對付江湖人,自然不會拿普通的迷藥,否則影七不會大意讓劉風得了手,觸到了他的腰。
時間一長,劉風也不淡定了,“兄弟,看來你是打算和我同歸於盡了,不錯啊,本來以為我劉風將來會孤孤單單一個墳坑,這下子可有人作陪了。”
影七還未開口,門外傳來一個陰沉到極致的聲音:“是嗎?原來你已經料定自己今天會死,坑就不必了,本宮要你屍骨無存!”
門外什麼時候有人,兩人都沒有發覺,聽到這個聲音,劉風臉色驟變,“殷宮主你,劉風與你素未有恩怨,為何你?”自從在破廟得知殷誡身份,他無時無刻不在慶幸自己沒有貿貿然下手,雖然那時他似乎看上去不太對勁,可自己也依然不是他的對手。如今是他哪裡出了差錯,殷誡竟然追上門來要殺他?
殷誡看他一臉不解和恐懼,冷笑一聲,“黑蝶,本宮本也不是正道中人,你為人如何,作惡再多也與本宮無關,可是你萬不該把主意打到我的人身上,你說,我怎能容你?”要不是他在破廟想對自己下手,也不會被自己道破了身份,本以為這人該有點眼色,沒想到讓他聽到、看到這些讓自己失控的東西。
殷誡一進來,就把影七撇離了危險的範圍,劉風眼睜睜見到殷誡說到我的人時看過去的那一眼——溫柔、含情,霎時間明白了一切,能讓血魔宮宮主殷誡拋下如日中天發展的血魔宮千里追尋到這裡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自己這次是真的看走眼了。劉風本想最後博一把,破窗而逃,無奈速度再快的黑蝶,也敵不過洶湧澎湃而來的掌風。
身體裡的血像是一瞬間被凝固了,朦朧間,黑蝶聽到耳邊傳來一句話,“就算不是本宮,你也逃不掉天下第一堡的追殺。”劉風瞠大了眼,倒在了地上,最後腦海里閃過一行字——
“自尋死路!”殷誡收手,不屑地哼出一句,迴轉過身的時候,不屑陰鬱的面容早已掛上含情脈脈的微笑,扶住某人不穩的身體,關切道,“很難受?我來看看。”
影七撇過頭去,想要掙脫開他的扶持,卻被一把抱起從窗子跳了出去,這裡的空氣已經被污染了,需要換個乾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