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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北溟點頭,“的確,本堡主可是一時一刻都不想與他分開,殷宮主,這種心情恐怕你還不曾有過吧,可惜。”
殷誡臉色一僵,隨即笑道:“這種心情,本宮馬上就可以體會到了,邢堡主,請吧,不過,你最好還是讓你的小侍衛躲開點,萬一他看你受傷撲上來,本宮可不確定會不會失手傷了他……”
“放心,在本堡主面前還沒人傷得了他,”邢北溟自大得招人牙痒痒,卻還是轉頭對十七道:“待會若有危險自己就躲遠點。”暗處自己安排了影衛,不怕殷誡反過來耍花招。
十七雖面無表情其實心裡緊張萬分地點頭,心跳如雷地看著自家主子和殷誡對峙,心在主子翻起了一掌時提到嗓子眼。殷誡卻是看向亭中石桌上擺著的兩把劍,建議道:“邢堡主,不如先比劍吧,那兩把劍都是上品劍,不用可惜。”
自然是比什麼都無所謂,也不怕他做手腳,殷誡伸手抓了兩把劍過來,隨手扔給他一把,也不打招呼就攻了上來,兵器相交,激起火花一片。在旁人看來,一白一紫,長發飛舞,再加上兩人都是風姿卓越之人,打鬥場面可謂是賞心悅目,然而只有他們自己和近距離觀戰的十七才知其中緊張氣氛。
轉眼間,已是上百個會合,兩人身周劍光大盛,肉眼可見四周的碎石正一寸寸爆裂,凌厲的劍風拂過,十七小心往後退了幾步躲進一塊巨石後面,以不妨礙自己的視線的繼續觀戰,主子的劍法掌法自己都是見識過的,每一次見都忍不住讚嘆,而殷誡,不難想像從前殷皓月是如何的風姿。
再次交鋒的時候,劍身也承受不住兩人蓬勃的內勁,斷裂開來,殷誡收回殘劍,笑道:“邢堡主果然厲害,這兩柄劍可是本宮門人得意之作,如此輕易便斷了,佩服。”
扔掉手中殘劍,邢北溟不理會他的恭維,“殷宮主這是反過來在夸自己嗎?繼續。”
“好,痛快!”殷誡也扔了斷劍,兩人直接用掌過起招來。月冥神功對血魔功,都是極其陰毒的神功,月冥神功在於它陰寒的內息,輕則傷人四肢表皮,重則傷及五臟六腑,邢北溟練至的最高層可在瞬息之內凍結身周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活物死物,只輕易不敢嘗試;血魔功,最低級最基礎的功用就是吸取人血以作已用,若是內功高強之人則更有利,不過能吸取多少取決於功法的級別,血魔功還有一個特殊的功用就是以血還血,此法邪惡,若用在救人性命上還可說是醫學奇蹟,可惜會此法者都是被人稱作妖人的魔教人。
避過邢北溟堪稱割裂的一擊,殷誡對自己肩上破開的口子視若無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人引起過強烈的戰意了,之前有過的幾次都是點到即止,一點也不過癮,不過這次的決戰卻是關乎著那個人的歸屬,自己不能輸!就算輸了……也決不放棄……
想到那個人,殷誡眼裡似乎冒出了紅光,絲絲的陰毒之氣從對峙的掌中流露出來,十七看得暗驚,比起之前見過的嚴百鶴等人的功力,殷誡很明顯高出他們幾部不止。
掌風帶毒,邢北溟對付間沉聲道:“十七,躲遠些,若是受了傷,小心屁股遭殃。”
十七咬牙又往後退了幾米遠,好在這山頭夠廣闊,否則非退到山下不可。強勁的內勁擊到一處的時候,兩人的衣衫都颯颯作響,頭髮也被勁風吹得凌亂不堪,碎石早已脫離了地面的掌控,向山下墜去,一時間灰塵漫天,山石滾落。聲響傳到山腳下,聽到動靜的人全都跑出來看,眼見著石塊從山上滾落下來,膽小的直呼:“山要塌了!山要塌了!快跑啊!”
有長久在此居住的百姓看這動靜,搖頭,“怕是又有歹人炸石了,這山上可沒有金剛石,不知都說了多少次了,唉,作孽哦!”
腰別刀劍的江湖人則是眼睛放光的感嘆:“何人好強的內力,這山如此之高也能感覺到磅礴的內息傾泄而出,這時上去只怕小命不保啊!”
兩個高手的對決,不一定要比上三天三夜,短時間內也能決出勝負,雖然遇到了難得的對手,但邢北溟和殷誡兩人都不是武痴,無一不想著速戰速決,一人心裡是別有記掛,一人心裡是急惶難平……
“噗——”雙掌對過,兩人各自退到安全距離,殷誡轉頭吐出一口血,邢北溟嘴角也有血絲隱隱流出,伸指抹去,淡淡道:“你肺腑既傷,還要繼續比嗎?”
殷誡站起來,笑容裡帶著點不甘心,“當然,本宮還沒有輸。”
一時之間只覺地動山搖,十七一邊焦急地想去看那兩人的情勢,一邊還要穩住身形,不被碎石擊中,或者滾落到山下去。沒注意,身側忽然射出兩記小箭,匆忙間,十七身體向後翻落至山下,在半空中踩著一隻延伸出來的樹幹,順勢往裡一翻,掩藏住身形。果然,殷誡後有陰招,想拿自己來達成約定嗎?
跟著便有數條影子跳至他落下的地方,其間還有他熟悉的身影,是影五影八,看到他們與殷誡手下之人打鬥起來,十七準備跳起來助他們一臂之力。卻從身後伸過來一雙手臂把他拉到一塊凸起的山石之後,十七條件發射伸手攻擊那人,卻被一一化解,招式之熟悉,幾乎便要呼之欲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