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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風不由低聲地嘀咕了一句,‘憑什麼我要向你解釋?’但是看到阿芙蘿白衣飄飄,眉目之間充滿了正氣,如同正義女神阿斯特瑞婭一樣凜然不可侵犯。他沒有由來地感到了一陣心虛。
葉風眼珠轉了幾下,這才吐吐吞吞地道:“其實……其實是這樣的……”
他猛然靈機一動,然後乾咳了兩聲,把臉板了起來。歐拉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立時明白了過來。他側過頭去,看了看阿芙蘿,後退了一小步,然後低聲道:“葉風又要忽悠人了。”
果不其然,就聽葉風操起了那種歐拉最為熟悉的悲天憫人的口吻,說道:“阿芙蘿小姐,你說這一次奴隸們起義的原因是什麼?”
阿芙蘿一窒,道:“你說為什麼?”
葉風嘆息了一聲,然後側過頭去,緩緩地說道:“這些人們無非就是不甘心受到那種奴役與殘酷的剝削,這才奮起反抗的,對不對?”
阿芙蘿愕然一愣。
葉風又接著侃侃而談,道:“要是都能吃得飽飯,他們會選擇造反嗎?肯定不會。造成他們起義的原因,還不是那些無恥的莊園主和貴族們的剝削?”
阿芙蘿眼中精光一閃,不由沉思了起來。
葉風一笑,又道:“現在,如果我們把那些剝削者們全部都清除掉了,人民的頭上少了一層枷鎖,他們的生活是不是就會好起來?”
阿芙蘿困惑地眨了眨她那雙湛藍色的眼睛,緩緩地道:“好像是這樣的?但是……”
“是就好!”葉風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他強忍著心頭的噁心,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鬼啊,要知道亂世用重典,用霹靂手段,方顯眾神的仁慈之心。一家哭,與一路哭,誰輕誰重。這個我想不用我跟你仔細說明吧?”
他伸出手去,在阿芙蘿的香肩之上重重地拍了兩下。又接著道:“我們也是迫不得己啊!但是,為了帝國,為了人民,為了世界和平。就是為此背上惡名,也是在所不惜。
阿芙蘿手撫著眉尖,猶猶豫豫地道:“你說的有道理,但是……”
葉風斷然地道:“我說的當然有道理,你也不用但是,難道你……”他轉過頭來,看著另外的三個女人,道:“難道你們能提出什麼反駁的意見嗎?如果有的話,我洗耳恭聽!”
那四個女人不約而同地互相對望了一眼,然後同時搖了搖頭。
葉風的話聽上去非常有道理,但是這些蘭心蕙質的女人卻又總感到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惜的是這些冰雪聰明的女子怎麼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葉風看到阿芙蘿迷惑地表情,心中暗笑。
要知道這些話可是御用文人們數千年智慧的結晶,他們就是全憑了跟在老大身後搖旗吶喊,胡弄百姓,這才能從上面領來車子、房子、、票子、馬子……,
要是連這點兒關於光明正大地搶別人東西的基礎理論依據都擺不平,早就被老大給喀嚓掉了。
要知道,秦始皇就是因此才宰了一批的儒生,而那些儒生們在痛定之後,大力改革,這才在漢武帝時期,脫穎而出,把其他像法、墨、道……等學說,全蓋了下去。
他們就用這麼一種學說,一直統治了中國達近兩千之久。之所以能有這樣牛叉的成績,無非就是一個字——“拍!”。像什麼皇帝是老天的兒子所以叫‘天子’啊!皇帝是龍啊!……
歐拉在旁邊忍不住搖頭嘆息,低聲說道:“有個狗頭軍師就是好啊!沒想到我們搶錢搶東西也能搶得這麼為國為民,搶得這麼理直氣壯!”
葉風立時為之氣結。他哭笑不得地看著這個給自己拆台的小混蛋。
歐拉小下巴一揚,倔強地道:“本來就是嘛!我這才明白你說的那個什麼‘聖人不死,大盜不止’的真正意思。原來聖人就是最大的壞蛋,只要他死翹翹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葉風眼神一變,好像想到了什麼。
他緩緩地坐了下來,澀聲說道:“你這麼說也沒有錯。只是在諾曼,這個聖人不是我們!幸好不是我們……”
歐拉嘻嘻一笑,道:“我們當然不是聖人。我們是軍閥!正義的軍閥!”
第三部 狗娘養的戰爭 第二百二十章 - 敵營見聞(上)
一片枯黃的梧桐樹葉在寒冷的秋風中不住地抖動,隨著又一陣強風的吹來,它終於從樹幹上飄落了下來,極為不甘地在風飄舞著,劃出一條美妙的軌跡,緩緩地落在了地上。
只是不等它完全落在青石鋪成的、著名的諾曼大道之上,旋即就是被戰馬狂奔的鐵蹄踏的粉碎。
幾名披著黑色披風的騎士頂著那寒風,縱馬在南部大道之上狂奔。寬大的披風在風中獵獵擺動,如同張開翅膀的黑鷹。正如他們頭頂上的那面飄揚的黑鷹戰旗。
由於戰亂,百業凋零。這條曾經人潮湧動、熙熙攘攘的商路現在變得異常冷落,可以並排行八輛大車的大道上除了那些騎士根本就看不到一個人影。
就是偶爾有一兩個人出現在大道之上,但是只要一看他們扛著的傢伙,就知道那些只是附近的農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