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頁
小巧的酒杯上刻著展翅俗飛的白色大雁,寓意夫妻情義忠貞不渝,兩隻酒杯由一條精美的紅繩繫著,張勱和阿遲側著身兒,紅著臉慢慢湊近,甜甜蜜蜜喝了合卺酒。
喜娘端著盤生餃子過來,笑咪咪餵到阿遲嘴邊。姑娘你美如天仙,不過嫁人之後一樣要十月懷胎生孩子,吃盡人間辛苦的,知道麼?阿遲硬著頭皮咬了一小口,輕聲回答喜娘,“生。”
儀式完成,喜娘要趕張勱出去待客、敬酒。張勱哪裡肯任喜娘擺布,沖一旁的侍女使個眼色,侍女會意,轉身悄悄出去了。
一名少婦打扮的婉約美人,和一名少女打扮的絕色麗人聯手而至,笑著謝了喜娘,命人捧上厚厚的紅包,“有勞,多謝,這裡有我們。”喜娘見狀,滿臉陪笑說了恭喜吉祥話,命了紅包,心滿意足的告辭離去。
張橦打發走喜娘,接著麻利的打發張勱,“二哥,快出去敬酒去,多少客人等著呢。二嫂交給我了,放心,包管不會餓著她,不會委屈她。”不由分說,把張勱糊弄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高山仰止,景行(hang)行(性)止”出自《詩經。小雅。車轄》,《車轄》寫男子娶妻途中的喜樂以及對佳偶的傾慕之情,很美。
景行,大路。
“巍峨高山要仰視,平坦大道能縱馳。”這是敘事、寫景,更是比喻。新婚妻子那美麗的容貌和堅貞的德行,不正像高山大路一樣令人敬仰和嚮往嗎?
這句詩本來是男子對新婚妻子的讚美,不過後來意思變了。
《史記。孔子世家》,“《詩》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之後,“高山景行(性)指值得效法的崇高德行。
前幾天沒拖延,今天又拖延了。
凌晨四點半,我倒是不困了,但是腦子裡很空,什麼也想不起來。
慚愧,食言了,說寫洞房的,沒寫出來。
先到這兒。
☆、69有美一人
張橦打發走新郎官兒,回過頭看著楚楚動人的新娘,一臉色迷迷的樣子。大嫂傅嶸好笑的白了她一眼,橦橦你就淘氣吧,要知道往後你也有洞房花燭的那一天。
張橦正要開口調戲,被攆走的張勱去而復回,“對不住,對不住,有要事囑咐。”笑容滿面的沖傅嶸、張橦拱拱手,沒兩步,就走到了阿遲身前。
眾目睽睽之下,張勱自然而然的坐到床上,含情脈脈看向阿遲,“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來,你戴著這鳳冠,定是勞累了。這冠子很重,我替你取下來好不好?”
阿遲紅了臉,粉頸低垂,嬌羞無語。仲凱你傻呀,大嫂和橦橦都在,這是能當著她們說的話麼?會被取笑的。
張橦伸手拉過張凳子,靈巧的坐在他倆面前,笑盈盈催促,“二哥快取鳳冠,取好了,便出去敬酒。這是你身為新郎官兒的偉大使命,旁人代替不得。”
傅嶸微笑輕輕搖頭,轉過身裝作欣賞桌案上一盆寶石做的梅花盆景。這盆梅花的花瓣全是品相上乘的鴿血紅寶石,火紅艷麗,生機勃勃,十分美觀。
張勱溫柔凝視自己嬌艷的新娘半晌,慢慢抬起手,體貼的替她取下頭上的鳳冠。這鳳冠上鑲嵌著大大小小數百顆珍珠玉石,富麗堂皇,光彩照人,當然了,戴著很沉,很吃力。
床前坐著個調皮的妹妹,大眼睛一眨也不眨,饒有興致的盯著自家哥嫂。此情此景,即便是張勱這樣的新郎官兒也坐不住,取下鳳冠後,在阿遲耳畔輕聲交代了幾句話,就出去敬酒了--------這回是真的。
“二哥方才都說了些什麼呀?”張橦把凳子搬的更近,拉著阿遲的小手殷勤相問。什麼要緊的話,值當這麼專門跑一趟?未免令人好奇。
傅嶸腳步輕盈的走過來,小腰不盈一握,如風中楊柳,“阿遲先梳洗一番,可好?我命小廚房備辦了飯食,都是你素日喜歡的。”嗔怪拉開張橦,笑問阿遲。
阿遲大為感激,“費心,多謝。”自清早起床到現在,飯沒吃上幾口,水更是不許喝,又幹了不少體力活兒,真是急需洗沐、吃吃喝喝,以及休閒放鬆。
等到阿遲從淨房洗漱出來,享用過美味可口的飯食之後,沏上茶來,和傅嶸、張橦閒話家常。張橦手持蓋碗,慢慢撥著茶葉梗子,若有所思,“到底二哥說了什麼呢?”
阿遲氣定神閒,“橦橦,我跟你一樣,價錢公道合理,童叟無欺。要不,你也先來十個錢兒的?”張橦大樂,自腰間荷包中取出塊小巧秀氣的銀錠子,“成,先來十個錢兒的。”
這兩個嬌生慣養的小丫頭,渾不知稼穡艱難。傅嶸在旁看著,肚中好笑,你倆知道十個錢兒是多少,這錠銀子又是多少?差多了好不好。
前廳來客眾多,傅嶸這做大嫂的自然要出面招待女眷,所以並沒在新房過多停留,陪了阿遲一會兒就走了。張橦是個沒正經差使的,大包大攬道:“大嫂去吧,二嫂交給我了。”留下來陪阿遲上下五千年縱橫九萬里的一通胡侃,甚是開懷。
正說到高興時,悠然差人來喚張橦,“大小姐,夫人有請。”張橦意猶未盡,戀戀不捨的站起身,“二嫂,今兒咱倆說話格外投機,這到了咱家,就是不一樣啊。二嫂先歇息會子,回頭我再尋你細細說話。”
張橦走後,阿遲面上帶著莊重的微笑,接見了這房中的四個大丫頭。“我們原是服侍夫人的,近日才被改了名,派到國公府當差,服侍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四人齊刷刷齊了禮,為首的大丫頭笑著說道:“依著順序,我們分別是柔翰、寸翰、守玄、溪藤。”
阿遲莞爾。仲凱的娘親真是有趣,連給丫頭起名字也順著徐家往下排。自己貼身的丫頭是佩阿、知白,臨出嫁時又給添上昌化、方絮,算做四名陪嫁大丫頭。娘家給了佩阿、知白、昌化、方絮,婆婆給了柔翰、寸翰、守玄、溪藤,敢情自己這一屋子的丫頭,不是筆,就是紙,真是整齊劃一。
悠然所給的四個大丫頭,都是容貌乾淨俏麗,口齒清楚,機靈伶俐,其中柔翰尤其幹練些,言語慡快,落落大方,明顯是四人之首。
說話間,丫頭已備好熱水,阿遲起身到淨房洗浴。這淨房布置的很合阿遲心意,“廁”和“浴”是分開的,地上鋪著花紋淡雅的瓷磚,有漢白玉雕的大浴池,也置有寬大舒適的香柏木浴桶,後邊是開水房,引來源源不斷的熱水。擱衣服與巾帕的架子十分精美,用起來順手、舒心。
阿遲沐浴的時候向來是不要侍女在身邊的,佩阿、知白知道她的脾氣,服侍她進了浴室,浴桶、衣服架子、巾帕架子一一指明,悉數退出。
泡進香柏木浴桶中,水氣氤氳,通體舒泰,阿遲白嫩的小手掬起一捧水,玩著水中的新鮮玫瑰花瓣,小臉浮現出愜意享受的笑容。幹了一天體力活兒後,能泡個熱水澡,解乏呀。
直到水有些變涼,阿遲才懶懶的站起來,自己照顧自己,擦乾身上的水滴,換上淡雅的衣服,施施然走出淨房。淨房中自然是一片狼籍,自會有侍女進來整理。
坐在光滑平整的西洋玻璃鏡前,佩阿嫻熟的、不輕不重的替她擦拭濕發。阿遲累了一天,又才泡了熱水澡,倦意一陣陣襲來,頭髮堪堪擦乾之時,她竟已睡著了。
“大小姐,大小姐!”佩阿在她耳畔低低喊了幾聲,沒喊應。知白看著著急,也幫著湊過來低低叫道:“大小姐!”兩人一個是捨不得,一個是不敢,聲音都小小的,都沒叫醒。
“莫吵醒她。”低沉的青年男子響起,佩阿、知白驚覺抬頭,只見高高大大、一身紅色喜服的張勱站在眼前,忙曲膝行禮,“姑爺!”兩人心中都是叫苦,忐忑不安。
張勱沉聲吩咐,“全部退下。”徐家、張家的紙也好,筆也好,屏聲斂氣,魚貫而出。出了新房,柔翰一臉清慡笑容,謙虛的跟佩阿商量 ,“佩阿姐姐,讓妹妹們都去歇息,咱們二人值夜,如何?”佩阿本是不放心,自然點頭答應了。不值夜,她回去也是心裡不安生,睡不著。
“沒人服侍姑爺沐浴。”佩阿想想睡著的阿遲,一身酒氣的張勱,惶惑不安。柔翰輕笑,“我家二公子自小從軍,毫無紈絝習氣,這些事體,並不需人服侍。”佩阿聽了,心中稍定。
新房裡,張勱輕手輕腳抱起沉睡的阿遲,悄沒聲息的往床邊走。把阿遲抱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掖好被角-------這事他常干,嫻熟之極。
大概是他身上酒氣很濃,阿遲在睡夢中還撅起小嘴,似有厭惡之色。張勱低頭看著膚如新荔的小美人,俯身在她如粉紅花瓣般的嘴唇上輕輕一吻,“不許嫌棄我!喝酒很辛苦的,知不知道?”喝著酒,心裡還想著你,更辛苦。
阿遲似有覺察,低低嘟囔了一聲,翻聲繼續睡。大紅龍鳳喜燭高燃,燭光下的阿遲肌膚比嬰兒更嬌嫩,挺秀的小鼻子十分可愛,張勱心中柔情頓起,俯身親親她的鼻尖,貪婪看了半晌,方進淨房洗浴去了。
等張勱沐浴出來,阿遲已睡的小臉潮紅,更添可愛。“你個小沒良心的,洞房花燭夜撇下我,自顧自睡覺!”張勱又愛又恨,掀開被子也上了床,捨不得叫醒她,半躺半坐在她身畔,把這張朝思暮想的小臉看了個飽。
阿遲不知做了什麼美夢,臉上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清純無邪。“小傻瓜,想什麼呢?”張勱面白如玉,長髮及腰,伸出臂膀環著身畔的小美女,在她美麗的臉頰上印下一記親吻。
小美女被他吻醒了。阿遲朦朧醒來,眼前是一張俊美的男子面龐,目光溫柔多情,纏綿繾綣。阿遲滿足的嘆了口氣,這是夢吧,多麼美好的夢啊,多麼美好的俊男。
阿遲新睡方覺,小臉朝霞暈紅,眼波秋水瀲灩,襯得一張精緻無瑕小臉更加誘人;張勱面如凝脂,目如點漆,那一肩烏黑髮亮的長髮落到阿遲眼中,性感十足。
阿遲伸出白玉般的小手,纖細手指纏繞著張勱的長髮,“仲凱,你這不衫不履的樣子,很好看。”少女的身體怡人芳香,張勱一陣心悸,俯□子,吻上她柔軟的雙唇。阿遲,我脫光了衣服,會更好看的。
這個吻悠長而熱烈,阿遲的雙唇被張勱溫軟的舌頭挑開,唇舌相吸,纏綿許久。“原來親吻自己喜歡的人,滋味是這般的甜蜜!”香香的,軟軟的,甜甜的,柔柔的,這種感覺令人銷魂。
張勱的親吻漸漸變得霸道,有侵略性,阿遲雖有些暈眩,卻覺蘇蘇麻麻的十分受用,他吻的這麼深,這麼火熱,他一定很愛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