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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刻的葉孤城並沒有理會白玉糖等人,而是將目光轉向了葉天恩和葉生財六人。
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對於葉孤城來說,現在讓這幾大堂主徹底歸心,比對付白玉糖等人更加重要。
而白玉糖等人亦是需要時間恢復剛剛消耗的體力和實力,所以,他們也沒有言語,皆是冷眼旁觀。
一時間,局勢達到了一種相當微妙的平衡!
“六位堂主,剛剛前任老家主力抗強敵,卻因為體力不支反遭大陣反噬而死,對此,我深感痛心,所以,本家主臨危受命,接替葉家家主的職位,帶領諸位完成老家主的遺命,奪取上古空間,不知道諸位可有異議?”葉孤城口中雖然說的大義凜然,但是他臉上的笑容卻分明邪異的如淬了毒,緊緊的盯著那六位堂主,仿佛誰要說一個不字,就會萬劫不復!
什麼是睜眼說瞎話,顛倒是非黑白,公然威脅,這就是了!
就連白玉糖聽了這話,都嘴角抽了抽:這隻妖魔還真是有夠無恥,不過,不得不說,他這招實在是高明!
就算他顛倒黑白又如何,這世界上,本來就很少有絕對的黑和白,所為黑白,看的也就是你信或者不信了!
面對葉孤城的逼迫,那六位堂主皆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種壓力,甚至比之強盛時候的葉知秋,更勝一籌。
葉生財等人的眼中多少有些複雜,他們並不是不服葉孤城,相反的,他們對葉孤城的能力早就心悅誠服,只是,葉知秋畢竟剛剛離世,殺他的又是葉孤城,這種新舊主人之間的轉化和衝擊,讓這幾人都無法這麼快的,將自己的忠誠完全的交付出去。
出乎意料的,第一個屈服的,居然是葉天恩!
“葉天恩願跟隨新任家主,忠心不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著葉天恩單膝跪地,臉色謙卑,白玉糖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嘆。
想當初,她第一次見到葉天恩這個老頭子的時候,他身上還擁有著一種賭石大師的氣度,而現在,她看到的只是一個隨波逐流的小人!
或許,在這個人選擇背叛葉桐雪的時候,就放棄了自己脊樑,人一旦沒有了脊樑,就再也不能筆直的站立了,所以,葉天恩現在才會跪的這般容易!
葉孤城的眼底深處同樣流露出了一抹鄙夷,一閃即逝,面上卻讚揚的笑道,“好啊,天伯果然識時務,我心甚慰,你們幾位呢?”
正所謂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葉天恩臣服之後,葉藥成,葉千金,葉浩然緊隨其後,最後,就連葉暗天和葉生財這兩個葉知秋曾經的心腹,也選擇了俸葉孤城為主。
一切塵埃落定。
眼看著葉孤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白玉糖對這個人的評價可謂是節節攀升。
現在,他已經掃清了內亂,下一步,就應該是對付她們了。
果然,下一秒鐘,葉孤城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有了葉知秋的壓制,再也不需要隱藏,葉孤城此刻的目光帶著十足的侵略性,咄咄逼人,邪異而又迷盪。
“白小姐,怎麼樣,這場大戲看的還過癮嗎?”
“很精彩,父子相殘,實在是不可多得的戲碼,葉先生如此罔顧人倫,實在是讓人……佩服。”白玉糖的笑容魅惑天成,眼角邊的淚痣散發著妖冶的胭脂紅,唇角的笑意帶著若有似無的諷刺。
“白小姐還真是牙尖嘴利,不過可惜,用那個老傢伙說事兒,對我可是沒有半分影響啊……”葉孤城看出了白玉糖的意圖,低笑了兩聲後,面色陡然間變得陰沉邪佞,“白玉糖,我廢話也不多說了,現在你有兩條路,第一,當我的女人,以後,留在我身邊臣服於我,第二,就是死,只要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還有,你身邊這些男人,也休想活著走出這裡!”
“好大的口氣!葉孤城,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讓我們死在這裡。”夏雲朗流雲般的上前一步,優雅的笑容宛若冷月星輝。
“你們這兩父子還真是如出一轍,都是這麼不要臉,老的想讓我們家糖糖當皇后,小的想讓我們家糖糖當情人,丫的,真當本大少是擺設啊!”歐陽歡同樣怒氣沖沖,不過,妖孽畢竟是妖孽,就算怒髮衝冠,這廝也是風情萬種,無人能及的。
鐵木則是眉眼凌厲,霸氣凜然的冷聲喝道,“葉孤城,張狂是要付出代價的!”
涅梵晨雖然沒有開口,身上的冷氣幾乎跟幾百台中央空調放出的冷氣差不多,眼中的銀光再次涌動起來。
除了他們幾人之外,陸言卿,金惜何甚至是龍御錚等人,同樣是怒目而視,如果,眼神兒能殺人,葉孤城估計早就死了個千八百回了。
不得不說,葉孤城這句話,成功的將這幾尊大神得罪了個瓷實!
葉孤城卻是並沒有理會這幾人的話,只是緊緊的盯著白玉糖,“白玉糖,你怎麼說,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白玉糖沉靜的瞧著葉孤城,清幽的眼神深邃而又清澈,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靈深處,她只是淡淡的笑道,“我只想說,葉孤城,你真可憐!”
她這話並不是諷刺,而是有感而發。
這個男人利用了妹妹,殺了父親,因為被仇恨蒙蔽,推開了深愛自己的女人,就算他踩著眾人的屍體爬上了高位,得到的也僅僅是眾叛親離,高處不勝寒的孤寂,或許就是因為這種孤寂,他想要禁錮她,這個男人入魔甚深,他永遠也不知道,仇恨和野心讓他自己錯失了什麼。
很顯然,白玉糖的言語和眼神,深深地刺痛了葉孤城的神經,他冷硬的心臟不再有半分猶豫,“白玉糖,我不得不說,你的選擇還真是不明智,好!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隨著他的黑袍揮下,剛剛暫停的混戰再次拉開了序幕,而且比之前更為激烈,血腥!
葉家的六大堂主跟梵森等人纏鬥在一起。
與此同時,歐陽歡,夏雲朗,鐵木,陸言卿,金惜何和龍御錚六人則是第一時間就沖了出去,將葉孤城圍在了中央。
“呵呵,一對六,我喜歡!”
葉孤城見此,低笑一聲,深藏在黑袍下的雙手,快如閃電的舞動,竟是帶出了一條條黑色的霧線,十分的詭異。
那些霧線不但很難砍斷,還含有一股陰邪的力量,讓人每接觸一分,身體就多一份冷意,一不留神就會被劃出幾道傷口。
不會兒的功夫,陸言卿,金惜何二人就掛了彩,就連歐陽歡那張揚的紅袍都被割了好幾條口子!
身處戰局中的龍御錚感受到那股陰邪的能量,不由得神情微震道,“這是……什麼功法,為什麼這麼像上古法術?!”
☆、第十一章 大結局(五)
與此同時,身處戰局之外,正在恢復實力的涅梵晨,清冷的眉眼卻是微微的一凝,冰白色的唇瓣吐出了幾個字,“上古邪功?”
白玉糖也被葉孤城手掌間不斷發出的詭異黑線給驚了一下,一聽佛子大人的話,不由得沉聲問道,“梵晨,你知道他這是什麼手段?”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這個葉孤城所用的,應該是上古時代的一種邪功,具體是什麼功法,我也不清楚,應該跟我的瞳術不相上下。”涅梵晨冰蓮般清透的眸子划過了一絲冷意,“我一直就覺得這個人的身上有一股陰邪之氣,不同尋常,原來是這個緣故,說起來,這個葉孤城也是個擁有大氣運的人,而起他的氣運僅次於你,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此機緣,得到上古邪功的功法。”
處於戰局中的葉孤城,倒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聽了這話,登時邪魅的笑道,“呵呵,西域佛子就是西域佛子,難怪能跟那個老傢伙平分秋色!沒錯,當初,我們葉家偶獲上古傳承,葉知秋得到了天陰十絕陣的隨身陣法,但是卻不知道,那座傳承中最珍貴的是我修煉的這套幽冥訣,要不是本家主的心性非常人可比,在葉家的寶庫中,無意從一枚傳承中帶出的玉簡里發現了這套功法,說不定這真正的寶藏就明珠暗投了,不得不說,這是,時也,命也,我註定了要清除那個老傢伙,當上葉家的家主,我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順應天意!”
“葉孤城,你倒是會為自己臉上貼金!”龍御錚不屑的豪邁道,“打贏了我們再說吧!看招!”
此刻,夏雲朗,歐陽歡,陸言卿和金惜何在葉孤城的側翼和後方進攻,鐵木和龍御錚二人則是宛如兩座大山,兇悍威猛的朝著葉孤城砸了下去。
“哼,來的正好!”葉孤城臉上的邪魅更勝,宛如濃得化不開的黑霧,“我就陪你們好好玩玩!”
語罷,葉孤城的雙掌竟是瞬間湧出了成千上萬條黑色的霧線,宛如讓人觸目驚心的黑蛇,凝成了兩張密密麻麻的大網!
那兩張黑霧凝成的大網疾飛出去之後,竟是一下子擋住了鐵木和龍御錚二人雷霆萬鈞的進攻,同時宛如食人花一般,將二人包裹其中!
“阿木!”白玉糖眼見鐵木被包的宛如蠶蛹,不禁心中擔憂。
誰知這時,那兩團黑霧網中竟是傳出了鐵木和龍御錚的聲音。
“姐,我沒事!這東西還奈何不了我!”
“糖小姐,你未免太無情了吧,我們倆都被包起來,你就只知道關心那塊兒木頭,要不要心長得這麼偏啊!不公平啊!”
聽著龍御錚肆無忌憚的指控,白玉糖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心也隨之放了下來:這兩人聽起來中氣十足,應該是沒什麼事情了。
眼見白玉糖因為鐵木二人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的模樣,葉孤城早就猶如岩石一般的心臟竟是浮現出了一抹極為不舒服的情緒,而且,這抹情緒很快就擴大成了邪惡血腥的黑暗,他冷冷的勾唇笑道,“呵呵,白小姐跟你的這些姘頭,還真是情深意重啊,既然如此,就讓我把場面變得更感人一點兒吧!”
葉孤城說完,竟是凌空飛踏,雙掌一吸一推,那兩張包裹著鐵木和龍御錚的黑霧網,瞬間變小,然後擴大,猛然一爆,竟是將鐵木和龍御錚二人甩出了百米多遠,將地面都深深的劃出了兩道岩石紛飛的溝壑!
白玉糖的心再次陡然一揪,可是,還未等她出聲,葉孤城已然是將目標再次對準了陸言卿和金惜何二人。
陸言卿和金惜本來就功力尚淺,再加上剛剛又被天陰十絕陣消耗了一番,面對葉孤城這突如其來,鋪天蓋地的黑霧,當真是有些有心無力,就在他們想要硬扛下來的時候,夏雲朗和歐陽歡竟是飛身擋在了他們跟前,硬接下了葉孤城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