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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允傑和公孫郝仁被白玉糖的眼神瞧得發慌,不由的乾笑了幾聲,‘表妹萬歲!’‘小糖萬歲!’的喊個不停。
下午。
白玉糖,涅梵晨,歐陽歡,鐵木,夏允傑,公孫郝仁和龍家兄弟,一行人來到了公盤會場外圍的毛料攤子上。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毛料攤子,一個挨一個,人頭攢動,那景象比之會場之內,也是分毫不差。
白玉糖幾人的出現,自然是猶如一道醉人心神的畫卷,點燃了眾人的視線。
夏允傑和公孫郝仁進了這裡,就跟魚兒入了海差不多,當真是竄的歡快。
白玉糖也沒理會這兩人,直接挑起了毛料,有心儀的就買下來,放進龍家兄弟推著的推車裡。
不得不說,這裡的料子確實都是挑剩下的,就算比之明料區的那些次等毛料,都是有所不如。
她挑了半天,也只是堪堪選中了五塊料子。
就在這時,夏允傑再次回到了白玉糖的身邊,興奮的笑道。
“小表妹,我跟‘好銀’在那邊的攤子上各選中了一塊兒,你跟我過去看看唄!”
“好。”白玉糖淡然的點了點頭,她既然答應了,就斷然沒有失言的道理。
“小表妹,你瞧瞧,就是這塊兒了,你覺得怎麼樣?”
白玉糖婷婷的蹲下身子,順著夏允傑所指的方向看去。
只見在一個鋪著灰色粗布的地面上,放著一塊兒黃梨皮殼兒的毛料,表皮光滑,石質細嫩,就是因為太光滑了,整塊兒毛料表層,竟是連朵松花都沒有。
白玉糖登時有些無語:夏允傑當選毛料是選女人嗎,只要漂亮就行,這塊毛料就算不用異能,她也看得出來,絕對是廢料一塊兒!
果然,她用異能一掃,就知道這裡面全是白花花的岩石,一點綠渣兒都沒有。
白玉糖實在是不願意打擊興致高昂的夏允傑,較為含蓄的說道,“你還是再挑一塊兒吧,這塊兒我看不准。”
夏允傑也不是笨人,這一聽之下,哪能不明她的意思,登時訕訕道,“那行,我再瞅瞅,你先給公孫去看看吧。”
白玉糖又隨著公孫郝仁去了另一家攤子。
“小糖,就是這塊了,你覺得怎麼樣?”公孫郝仁直接把一塊兒巴掌大小的毛料,捧到了白玉糖的跟前。
“咦,”白玉糖輕咦一聲,心中暗道:這公孫郝仁選的毛料還算是比較靠譜啊!
這是一塊兒典型的黑烏沙皮兒毛料,雖然被切了一刀,但是其表層莽紋上飄松花,要不是因為這一刀,絕對是塊兒好料子。
白玉糖不由得用異能一掃。
誰知這一看之下,她整個人卻是陡然間呆住了!
不得不說,公孫郝仁的運氣的確比夏允傑好了數倍,這塊兒黑烏沙皮兒中,竟是有一團較為濃郁的物氣。
要是她推斷沒錯的話,這應該是無色的冰種翡翠。
這塊料子買下來,不出意外的話,絕對會大漲。
不過,白玉糖呆住卻不是因為公孫郝仁的這塊兒料子,而是她這無意一掃,竟是發現在自己的腳邊,有一團濃郁到已成實質的物氣升騰而起,惑人眼球,尤其是那等顏色……
白玉糖不著痕跡的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激動,沉靜的小聲道,“這塊兒黑烏沙皮兒的料子我瞧著不錯,可以賭。”
公孫郝仁一聽這話,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般,一雙杏眸越發的山花爛漫,“老闆,這塊兒料子怎麼賣?”
這時,白玉糖也將目光轉到了攤主身上,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壯年男子,皮膚黝黑,五官平凡,很有幾分緬甸人的特色,雙眸帶著些許憨厚。
攤主一聽公孫郝仁問價,立刻擺出了四根手指頭,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四百美元!”
“呦,老闆你還會說中文呢,成,就沖您這份心意,我也不跟你砍價了,四百就四百。”公孫郝仁自然是不在乎這點小錢,掏的相當慡快。
再說了,這塊料子可是被白玉糖看好的,別說四百,就是四千,四萬美元,他也要買下來,過把癮!
此刻,白玉糖則是蹲下身去,鎮定自若的瞧了不少毛料之後,才將目光轉到了那塊物氣磅礴的毛料之上,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嘴角抽了抽。
她剛剛還真是太過謹慎了!
這塊毛料要不是因為擺在了這種地方,她會以為這不過是路邊的一塊兒石頭!
估計給別人做添頭都沒人要!
只見這塊毛料通體呈灰黑色,表皮粗糙不堪,既無明顯的莽紋,也沒有松花,小鬣兒倒是幾條,讓人一眼看去,就好像是一塊兒殘破不堪的鋪路石。
“老闆,這塊毛料怎麼賣啊?”白玉糖面色淡然的問道。
那攤主本來看到白玉糖涅梵晨和歐陽歡等人的仙人之姿,已然是色授魂與,再聽到白玉糖宛如天籟的聲音,只覺得渾身一陣舒慡的清涼,如聞仙音,一張黝黑黝黑的面龐,也通紅了幾分,只是,當他的目光痴迷的順著白玉糖的玉指,瞧見那塊兒毛料的時候,面上多了些古怪。
“咳咳……美麗的小姐,您真的想買……這塊兒毛料,要不要再看看別的,這塊料不過是……是廢料……”
這老闆倒真是個實在人,竟是難得的勸阻了一句。
“不用了,老闆,你開價吧。”白玉糖柔和的笑了笑。
攤主見此又是一呆,“好……好,要是小姐真想要的話,就給我一百美元……”
“行,成交!”白玉糖很是慡快的掏出了一百美元,遞給了那位攤主。
眼見交易成功,歐陽歡才欺近了她的耳畔,妖妖嬈嬈的吐氣如蘭道,“糖糖,瞧你這意思,這塊料子應該很不錯吧,你什麼時候,給我挑一塊兒啊!”
白玉糖心中暗暗誹謗:又被這妖孽看穿了,難道這妖孽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不成?
“行啊,不過規矩不變,你自己選,我幫你把關。”
歐陽歡瞧了瞧那些奇形怪狀,顏色不一的毛料,慵懶的撇了撇嘴,“哎,這些石頭這麼丑,真是沒有挑的心情,我還是比較喜歡現成的,就像是孽火紅蓮那樣兒的,糖糖,要不你再送我一朵得了。”
“你以為那是大白菜嗎?”白玉糖嘴角無語的抽了抽。
她也懶得理會這隻妖孽,直接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這塊兒灰黑色的毛料,準備放到推車之上。
鐵木見此,立刻大步流星的走上前來,將毛料殷勤的接了過去,露出了一個憨憨的傻笑,“姐,我來吧,你別累著。”
“阿木真乖,真貼心。”白玉糖暖心的笑了笑,不由得伸出手,拍了拍鐵木的腦袋。
涅梵晨看到這一幕,則是直接插到二人中間,從衣兜中掏出了一方月白色的滾邊兒錦帕,動作唯美的擦了擦白玉糖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藉此擋住了鐵木和歐陽歡的視線,讓二人怒目而視。
這一幕,從頭到尾,一絲不漏的被站在不遠處的葉桐雪,清晰的盡收眼底。
說真的,從昨天開始,她就覺得那個沉靜絕美的女子十分的礙眼,而今天,看到原本屬於自己的未婚夫,竟是對著白玉糖大獻殷勤的時候,她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情緒,終於演變成了妒意。
這對一向高高在上的葉桐雪來說,簡直是一種恥辱!
因為,在她的觀念中,這個世界上沒人值得她嫉妒!
最讓她難以忍受的是,除了嫉妒,她的心底居然還滋生出了一絲羨慕。
為什麼那些優秀到舉世無雙的男子會圍著那種女人轉悠,她才是眾人的焦點不是嗎?
思及此,葉桐雪高高的昂起了頭顱,邁著優雅的步伐,儀態萬千的朝著白玉糖等人筆直的走去。
以白玉糖等人出眾的五感六識,自然是察覺到了葉桐雪等人的到來。
這次,葉桐雪的架勢相當的大,身後跟著大概十幾名跟班,其中同樣有人推著推車。
雖然猜到吧了葉桐雪的目標可能是他們,不過,不管是白玉糖也好,還是涅梵晨,歐陽歡等人也罷,根本就沒人理會她。
他們又不熟,對於僅僅只是見過一面的陌生人,他們可是沒有先開口的義務。
葉桐雪已經習慣了別人的追捧奉承,從來都是人家先跟她說話,現在眼見白玉糖等人對她視而不見,二十四年的修養幾乎陡然崩塌!
她強壓下火氣,露出了一個高貴無匹的笑容,這才冷傲的說道,“白小姐,真巧,又見面了,白小姐的身邊似乎總圍著一堆護花使者,真是令人羨慕。”
葉桐雪這話聽來客氣,卻是充滿了諷刺貶低和高高在上的味道。
白玉糖眸色幽光灼灼,深不見底,笑的沉靜淡然,“桐雪小姐身邊的人亦是不少,就是質量……似乎……差了些……”
可不是嗎,葉桐雪身邊跟的除了助手,就是保鏢,雖然是千挑萬選,各個一表人才,但要是跟涅梵晨等人比起來,那就是渣的不能再渣了。
葉桐雪被這話氣的倒仰,偏偏白玉糖是用一種極其與世無爭的真摯口氣說出來的,讓人無法辯駁。
她的眸色陡然轉冷,眼神宛如破冰的利刃,直直射向白玉糖。
白玉糖卻是雙眸深不見底,蘊著七彩華光,婷婷而立,巋然不動,那唇角的笑容,宛如上善若水,包容萬物,讓所有的利刃消散於無形。
葉桐雪瞧著自己的氣勢對於白玉糖一點作用都沒有,心中越發惱怒。
她乾脆直接越過白玉糖,直接朝著鐵木而去,她可沒忘了自己的目的。
就算現在少主靈智不完整,她也要早早抓住少主的心,自己在本家的地位,絕對不容人動搖!
“你叫鐵木是吧,長得確實很像我恩師的一位故人,我叫葉桐雪,想和你做個朋友。”葉桐雪高貴大方的伸出玉手,唇邊的笑意多了些難得的春色。
葉桐雪本就生得美麗,平日裡一向高貴傲然,這盈盈一笑之間,又多了幾分嫵媚,當真是美不勝收。
要是換成普通的男人,說不定早就瘋狂的把手伸過去了。
可惜,她面對的人是鐵木。
此刻的鐵木,只是狠狠的瞪著擋在他跟白玉糖中間的涅梵晨,似乎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一般,完全將葉桐雪當成了空氣,視而不見!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葉桐雪雖然笑容不變,眼中卻已然全是陰霾,伸出去的手尷尬的收了回來,緊緊的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