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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兩把太師椅,一張梨花方桌,還有東邊邊角上的那個博古架跟梅花弄雪大插屏都是要賣的,你們看上哪個直接跟我說,最後成交價以我說的為主,不二價,你們可以開始看了。”
看得出來,中年人是一個行事極為死板的人,為人也不會曲意奉承,完全沒有做生意的自覺,他說完該說的話,就走到了西邊的榻上,沿著床沿坐了下來。
白玉糖等人一進門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些黃花梨木的家具上,隨著中年人的動作才發現,在這間主屋的西邊邊角處竟是有一張黃花梨木的美人榻,榻上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子。
這女子容色蒼白,身量單薄,一看就是生了重病的樣子。
古長河見白玉糖一直瞧著那榻上的女子,不由得小聲說道,“這男人姓方,祖上是個大戶人家,只是子孫無才,這些年家產敗光,只剩下這麼一棟破敗的宅子,這些家具估計就是他最後的家底兒了,這人心高氣傲,是個秀才脾氣,要不是因為老婆得了病,孩子又要上學,估計這些東西,他死活都不會賣!”
白玉糖聞言,眸光微微一凝:如此說來,這些東西豈不都是真的?
說起來,白玉糖為了鍛鍊自己的眼力,並沒有直接用特殊能力去觀察這些東西的物氣,現在看也看過了,她不由得想要驗證一下這些東西的真假。
隨著特殊能力的打開,白玉糖將這整間主屋中所有東西的物氣都盡收眼底。
太師椅,八寶雲紋方桌,博古架,梅花弄雪大插屏,美人榻……
等等,這是什麼?!
白玉糖的目光一凝,緊緊地盯著那美人榻的邊角處。
就在那個病怏怏的中年婦女的腳邊,靜靜的放著一個長方形的黃花梨木鴛鴦枕。
這鴛鴦枕的四個邊角雕刻著鏤空花紋,中間是一幅鴛鴦戲水圖,尤其是那兩隻鴛鴦雕刻的極為傳神,當真是古韻盎然。
但是,不管這個東西外觀多麼精美,都不足以引起白玉糖的驚訝,真正讓她震撼的是,在木枕的正中央飄浮著一團赫然成型的粉色物氣,這物氣的形狀竟是一個仙衣渺渺的美人,儘管看不清這美人的臉孔,模樣,但是瞧著那身段,那姿態,分明是一個絕代佳人!
這種凝結成型的物氣,跟當初的錠光青銅蓮花佛燈如出一轍,甚至更加凝實,更加生動!
難道這黃花梨木鴛鴦枕中的東西比之錠光青銅蓮花佛燈還要珍貴不成?
白玉糖心中暗暗激動,不過,陸言卿和古長河甚至是田甜都在細細的觀察那些黃花梨木的大開門物件,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異樣,只有一直瞧著著自家姐姐的鐵木,察覺到了白玉糖的不同尋常。
“姐,你怎麼了?”鐵木小聲的問道,那高大雄偉的身子微微半蹲,賊兮兮的,看上去憨憨傻傻的,極為可愛。
“沒什麼。”白玉糖搖了搖頭,因了鐵木這番作為,整個人倒是沉靜下來。
“白小姐,想好要什麼了嗎?”不一會兒,古長河已經看得差不多了,他沒想到這次的貨如此之好,竟然全是真品!
現下,他心裡倒是打起了鼓,若是白玉糖將這些東西都要了,他也無可厚非,畢竟是自己介紹人家過來的,只是那件博古架跟梅花弄雪的大插屏他是真捨不得啊!
白玉糖似是看出了古長河的心思,盈盈一笑,色若初春之海棠,顏如深谷之幽蘭,清美而沉靜,“我一個人終究財力有限,反正我現在缺的只是家具,不如這兩張太師椅和這張八寶雲紋方桌歸我,剩下兩件您隨意,如何啊?”
“好好……白小姐真是心思通透,老頭兒我就承讓了!”古長河對於白玉糖的回答十分滿意,心中對她更是欣賞。
他的銘古軒做的是古董生意,古董家具雖說也是古董,但畢竟是大件,很少有人光顧,但是,博古架跟大插屏就不一樣了,擺在大廳里,既可以當擺設,又可以出售,還不占地方,自然是很好的。
想來,白玉糖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方老弟,我們這東西可都選好了,你就給報個價吧!”古長河慡快的說道。
那個方姓中年人憔悴的雙眼微微一亮,有些冷硬的開了口,“這些物件都是清朝乾隆時期的,黃花梨木太師椅三十萬一張,八寶雲紋方桌五十萬,博物架二十萬,梅花弄雪大插屏八十萬,一口價,絕不講價。”
不得不說,中年人雖然死板,但卻不是個坑人的主兒,要的價錢還算靠譜,雖然不算便宜,但也沒有高於市價。
白玉糖很乾脆的轉帳付錢,古長河猶豫了片刻,也付了錢。
瞧著買賣做成了,中年男子和那美人榻上的婦女,臉上都有了一絲笑意,對待眾人的態度也和善了起來。
“方先生,不知道你這隻黃花梨木鴛鴦枕賣不賣?”白玉糖指了指美人榻上的那方木枕,笑容柔婉的問道。
木枕畢竟只是個小玩意,那中年人沒想到白玉糖會看得上眼,當下微微一怔,“賣,如果您想買的,我就賣!”
他們家現在正是用錢的時候,沒有理由不賣。
“不瞞您說,這木枕我很喜歡,您開個價吧。”白玉糖的笑容不變,雖然嘴裡說著喜歡,但是臉上卻沒有半分熱切。
田甜仔仔細細的盯著那隻木枕,心中的小六九打得劈啪亂響:自家姐妹看上的不會又是什麼好東西吧!
只是,她註定要失望了,這東西的表面上橫看豎看,就是一個梨花木枕,就連陸言卿和古長河兩人都認為,白玉糖只是小姑娘家家的喜歡這玩意,半分都沒有放在心上。
“若你真想要的話,十萬塊錢,一口價!”中年人也沒含糊,出的價著實不低。
白玉糖也沒搭價,直接轉了帳付了錢。
當她將這木枕真正抱在手裡的時候,才算是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這座大院的木門再次被輕輕叩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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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最近歡歡家裡這邊一直是大暴雨,搞得光纜斷了,沒法上網,所以上傳晚了,親們多多原諒!
☆、第六章 枕中畫
接上:就在這時,這座大院的木門再次被輕輕叩響!
方姓中年男子趕緊起身去開門。
看到來人,白玉糖等人俱是一愣,他們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再次見到姬長生祖孫倆!
沒錯,跟在方姓中年人身後走進來的兩人,正是姬長生和姬如玉二人!
“糖丫頭,陸小友,”姬長生看到白玉糖等人也是極為驚訝,臉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微笑,“真沒想到這麼快再見面,咱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白小姐,陸先生,鐵兄弟,田小姐,你們好。”姬如玉略微羞澀的瞧了白玉糖一眼,跟眾人謙謙有禮的點了點頭,滿身的文藝書卷氣。
“姬老先生好。”白玉糖等人也紛紛打了招呼。
倒是古長河,似乎是知曉姬長生的身份,一張老臉激動得通紅,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以一個小輩的姿態,跟姬長生握了握手。
寒暄過後,陸言卿這才溫潤有禮的問道:“不知道姬老先生到這裡來是……”
“如玉前兩天來過這裡,說是看上了一個物件,讓我過來掌掌眼。”姬長生提起自己的孫子,似乎是極為滿意,笑呵呵的說道。
眾人聞言,臉色都有些尷尬,畢竟他們剛剛已經把這裡的東西瓜分的差不多的了,就是不知道這姬如玉看上的到底是什麼。
那方姓男子聞言,突然間低叫一聲,訕訕的笑道,“我想起來了,這位小兄弟前些天確實來過,他看的就是這位小姐買走的黃花梨木鴛鴦枕。”
隨著方姓中年男子的聲音,眾人的視線不由得集中到了白玉糖懷中的木枕之上。
陸言卿和田甜等人面面相覷:不會吧,難道這木枕也有什麼不得了的來歷!
畢竟姬如玉是姬長生的孫子,他看上眼的東西,能簡單得了嗎?
姬如玉聽了這話,不知怎的,俊臉就是一陣羞紅,瞧著白玉糖的雙眼泛著微微的水光。
姬長生倒是沒有顧忌許多,臉上的笑容不變,“糖丫頭,介不介意讓我看看這隻黃花梨木鴛鴦枕呢?”
“當然不介意,您隨意。”白玉糖一臉笑意的將木枕遞了出去。
說真的,她現在巴不得這個姬老先生能看出些什麼,要不然,她又怎麼向眾人解釋木枕中有東西這件事呢!
姬長生雙手接過木枕,很是仔細的將木枕打量了一遍,尤其沒放過木枕兩端的鏤空花紋,然後,他又將木枕放到桌子上輕輕的敲擊了幾下,臉上漸漸斂了笑容,越發的嚴肅起來。
“爺爺,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姬如玉有些緊張的問道。
“嗯,你來看看這裡……”姬長生讓出了位置,將放大鏡遞到自己孫子的手中。
姬如玉很是謹慎的研究了半天,泛著水光的眼中隱隱的跳躍著一種興奮,“這……這好像是類似於暗盒的一種機關!”
眾人聞言都是一怔,白玉糖不由的出聲問道,“這是不是說……木枕中內藏乾坤?”
“白小姐真是冰雪聰明,的確如此。”姬如玉臉若紅霞,說出來的話卻極為文雅。
“那不知這木枕該怎麼打開呢?”古長河搓了搓手,一臉的興致勃勃,面對這樣一件東西,沒有人會不激動,不興奮,尤其是對於熱愛古玩的人來說。
“打開這個木枕中的暗盒,倒是有些不容易,這個小小的暗盒竟是採用了十二章機的易經機關之術,真是出人意料,看來藏在這木枕中的東西不簡單啊!”姬長生頗有深意的瞧了白玉糖一眼,帶了些許的探究。
白玉糖沉靜柔美的一笑,仿佛毫無所覺,謙虛的說道,“不知道姬老先生可有辦法打開?”
“當然有,”姬長生在這一刻頗有些老頑童的氣質,自傲的站直了身體,眉眼中卻帶著笑意,“不過呢,還是交給如玉來做吧,人老了,這手腳可沒有原來利索了。”
“是,爺爺。”姬如玉隱隱有些激動,若這裡面的東西真是傳世之寶,他作為第一個打開的人也是與有榮焉,“白小姐,那我就開始了!”
白玉糖點了點頭,密切的注意著姬如玉的動作。
眾人也都是屏息以待,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