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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留學生自稱是白玉糖的粉絲後援會,那種瘋狂的熱情,就算是沉靜如白玉糖都難以消化。
沒有辦法,最後,白玉糖幾人只能知難而退,再次的退回到了賓館之中。
“白小姐,你現在真真是名揚國際,紅透半邊天啊,你瞧瞧,網上全都是關於你的報導和帖子,還有後援會網站,群眾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
黃建輝回到房間之後,第一時間就打開了筆記本,一邊翻看網頁,一邊嘖嘖感嘆。
白玉糖坐在沙發上,想著剛剛那種‘恐怖’的場面,嘴角很是有些無奈的苦笑,“黃大哥,你就別埋汰我了,要知道是這種結果,我寧可不出名了……”
姬如玉見此,不由得笑了笑,體貼的安慰道,“小糖,其實這樣也未嘗不好,你不是正在準備開私人博物館嗎,現在打響了知名度,以後又何愁沒有客源呢?”
“白小姐年紀這麼輕,居然就要開博物館了,佩服佩服啊!到時候,等你的博物館開張了,我們這幾個老頭子一定過去捧場!”
李景仁這個火爆的老頭兒現在面對白玉糖,那真真是半點兒脾氣都沒有,喜笑顏開的,眼裡心裡全是佩服。
王遠舟那幾個老頭子也差不多,一聽這話,都是紛紛出言附和。
“就是!”
“就是!”
白玉糖聞言,自然是不能駁了這幾個老頭子的興致,面上笑若幽蘭,跟李景仁幾個老頭子閒聊,心中卻是微微的不安。
說實在的,現在這種情況,要是在華夏國境內還好說,可是在境外,這麼貴重的身份可真不是什麼好事兒,想必會吸引不少有心人的目光!
歐陽歡這隻妖孽一直倚在白玉糖的身邊,儘管她笑靨如花,這廝仍舊是看懂了白玉糖的心中所想。
“怎麼,不希望出名,怕麻煩?”歐陽歡貼著白玉糖白玉般的耳垂兒,耳語道。
“是很麻煩……”白玉糖長嘆一聲,似乎有氣無力,雙腿蜷縮,像一隻慵懶魅人的貓兒。
“呵呵,糖糖真可愛,”歐陽歡似是很欣賞白玉糖那副嘆息無力的模樣,笑的妖嬈生情,“其實,沒什麼好擔心的,不管外界的輿論如何,你的身份如何,該來的麻煩,想躲都躲不掉,不該來的麻煩,借他個膽子都不敢來,不是嗎?”
歐陽歡明顯意有所指。
白玉糖自然理解這妖孽話中的意思。
就像是倭國,不管白玉糖身份如何,肯定都會過來跟她索要曜日羽衣,那是他們皇權的象徵,倭國人斷不可能讓這件朝服流落國外。
對於倭國人來說,她的身份說不定還是一個保護傘。
但是對於葉桐雪那些葉家人來說,恐怕就是催化劑了……
事實上,白玉糖的猜測還是相當有譜兒的。
當天晚上,夏雲朗就來了。
白玉糖雖然多少能夠猜測出一些,夏雲朗連夜趕來的目的,但仍舊有些小小的驚訝。
“六叔,你怎麼過來了?”
壽宴之後,白玉糖就沒怎麼跟夏雲朗接觸過,現在驟然一見,心跳竟是加快了幾分,不知道是因為想起了壽宴上的那一幕,還是心底那絲若有似無的想念。
夏雲朗仍舊是優雅的完美無暇,唇角含笑,只是昔日那雙流雲般的雙眸,已然是染上了煙霞之色,雲海翻滾,宛若烈焰。
“玉兒如此冰雪聰明,應該早就猜到我會過來了吧,你現在名聲這麼響,已經引起了華夏國高層的關注,你這次的舉動可是讓上邊的那幾個老爺子高興得很啊,我這次帶了五十名刀鋒暗衛過來,就是為了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你應該知道,現在打你主意的人可是相當的不少。”
白玉糖自然的挑了挑眉眼,眼角眉梢處無意識的流露出了絲絲惑人的魅意,“例如呢?”
夏雲朗眼見白玉糖魅態嬌憨的模樣,唇角的笑容無意識的擴大了幾分,只要跟白玉糖在一起,他的完美弧度似乎就很難保持下去。
“例如倭國,我收到消息,倭國人已經聯繫上了他們的天皇,要是我猜得不錯,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找你談判了。”
“這對我來說,倒也不算是什麼壞消息,他們想要曜日羽衣,我同樣對他們手中的一些東西很敢興趣,既然他們敢來,就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白玉糖小狐狸一般的摸了摸下巴,沉靜的眼眸中泛著點點幽光。
“你啊,還是那個樣子,知道嗎,我就喜歡看你這副陰人的模樣,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夏雲朗由衷的感嘆一聲,寵溺的揉了揉白玉糖如雲的秀髮,如此親昵的動作,完全信手拈來。
白玉糖接觸到夏雲朗暗涌的眸子,不由的微微一驚。
這個她名義上的六叔,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他的眼神就像是久久壓抑,最終破閘而出的洪水,挾著驚濤駭浪之勢,完全沒有了昔日的掩飾,極具侵略性。
就在白玉糖微微失神的當口,歐陽歡,涅梵晨和鐵木三人從門外推門而入了。
“這位六叔,露骨是我的風格,不適合您老人家,別總學人家行不?”歐陽歡顯然是聽到了夏雲朗剛剛曖昧的言語,醇酒般的聲音中很是夾雜著幾分火藥味。
“幾位別來無恙啊。”夏雲朗早就習慣了歐陽歡的陰陽怪氣,直接越過了這隻妖孽,衝著涅梵晨和鐵木輕輕的點了點頭。
歐陽歡見夏雲朗沒有搭理自己,也不在意,再接再厲的擠兌道,“夏六叔,其實糖糖有我們保護就夠了,六叔您都上歲數了,來回折騰也不嫌累得慌……”
歐陽歡占據了白玉糖身邊的有利地形,擺弄著宛如白玉的手指,唇角笑意妖嬈。
饒是夏雲朗定力非凡,聽到這話,嘴角也忍不住抽了抽。
這妖孽果然毒舌,知道打蛇打七寸的道理,總拿他的輩分說事兒,可惜,現在這個問題早已經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歐陽歡,你得意忘形不要緊,不過,別拿玉兒的安全做賭注,玉兒只有我親自保護,才能以策安全。”夏雲朗的毫不退讓的說道。
“夏先生未免太自信了,既然大家目的一致,還是齊心合力的好。”涅梵晨轉動著手中的佛珠,眉眼清冷,老神在在。
鐵木烽火流星的眼眸,則是閃爍著霸道的光澤,斬釘截鐵道,“姐姐有我保護就夠了!”
白玉糖瞧著眼前四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互相對峙,不由的微微嘆息:她咋覺得這幾個人的眉眼官司越發的火花四濺了呢!
說真的,她對自己的安全還是很放心的,刨去涅梵晨幾人的保護不說,她現在擁有了焚世金焱,能夠焚燒世間的一切,誰又能傷害的了她呢?
白玉糖也懶得理會這幾個人男人幼稚的口水仗,她現在腦子裡已經在開始籌劃和倭國的談判了……
她和夏雲朗都料到倭國絕對會派人過來談判,只是,他們都沒想到倭國人會急成這個樣子。
第二天,渡邊和舟就帶著野田籠織和創尚井橫等人上門了。
白玉糖,黃建輝和姬如玉三人接待了這幾個倭國人。
“白小姐,冒昧前來拜訪,您可別介意啊!”
可能是因為有求於人,渡邊和舟的姿態放得相當的低,與一天前的趾高氣昂完全不同。
黃建輝對於渡邊和舟等人的這種做派卻是相當的反感,不冷不熱的說道,“渡邊先生今天的禮儀倒是挺足的嘛!”
這話分明就是在諷刺渡邊和舟當初在海外交流展上的失禮。
“呵呵,過獎,過獎。”渡邊和舟聞言,眼中划過一抹凶光,臉色卻是越發謙卑,將黃建輝的誇獎當做讚賞,全盤接受了下來。
白玉糖見此,眉梢不由得挑了挑,這個渡邊和舟倒還真是能屈能伸啊!
“渡邊先生,好氣度,喝茶。”白玉糖給渡邊和舟親自斟了一杯茶水,面子上同樣做的很足。
渡邊和舟將茶水雙手捧起,很是有些附庸風雅的在鼻間輕嗅片刻,這才緩緩抿了一口,臉上一副陶醉的表情,“好茶!”
白玉糖聞言,沉靜的笑了笑,“渡邊先生喜歡就好。”
她說完這話,就沒再開口。
一時間,整個房間竟是驀地安靜下來,呼吸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白玉糖知道,較量才剛剛開始,這第一步比的自然是耐性,誰先出言誰就會失了先機。
渡邊和舟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一直在佯裝鎮定,妄圖讓白玉糖先挑起話頭。
可惜,白玉糖心性之沉穩遠遠完全出乎了渡邊和舟的意料之外,這讓他不由得暗暗焦急,直到一杯茶見了底,渡邊和舟終於忍不住進入了正題。
“白小姐,這茶水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就不兜圈子了,前天您展示的那件曜日羽衣,乃是我們倭國飛鳥時代推古天皇的朝服,更是當時皇權的象徵,是我們倭國皇室舉世無雙的瑰寶,我今天過來,就是希望白小姐能夠體諒我們倭國人的民族感情,和皇室尊榮,將曜日羽衣歸還,我國上至天皇,下至百姓,必定對白小姐心存感恩。”渡邊和舟極為誠摯的說道,眼中隱含著點點熱切。
白玉糖三人聽了這話,心中皆是大罵倭國人的無恥。
這個渡邊和舟還真是好算計,居然用這種冠冕堂皇的藉口,就想拿回曜日羽衣,真不知道他是頭腦太簡單,還是把別人想的太愚蠢。
白玉糖面上並沒有露出分毫,反而一臉贊同的真誠道,“渡邊先生這話說得還真有幾分道理,的確,倭國人的民族情感不容忽視,我們華夏國亦是如此,我看這樣吧,只要渡邊先生將倭國在戰爭時期掠奪的那些我國的奇珍異寶全部歸還,給華夏國民眾一個交代,我二話不說,一定將曜日羽衣拱手奉上,渡邊先生,我夠誠意了吧?”
黃建輝和姬如玉二人聽了這話,皆是一陣拍案叫絕,白玉糖的反擊實在是妙啊!
渡邊和舟三人則是一陣無言,面上顏色變幻不定。
他們沒想到白玉糖竟是如此靈活,居然反將了他們一軍,這實在是讓人騎虎難下了。
渡邊和舟只能有些訕訕的尷尬道,“白小姐未免說笑了……”
這次,白玉糖沒跟這些倭國人講什麼風度禮儀,直接冷笑道,“怎麼,渡邊先生也知道這是說笑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又要帶頭講這個笑話呢?渡邊先生似乎根本沒有拿出自己的誠意啊,看來咱們沒什麼可談的了。”
眼見白玉糖竟是要起身送客,渡邊和舟三人皆是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