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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絕對不是想偏幫吳婷婷,反而是因為擔心眼前這個顏色無雙的女子。
畢竟吳婷婷家世顯赫,他現在還沒有確定白玉糖等人的身份,要是因此讓她們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那就不好了。
金彥鴻見事情鬧到這種地步,也有些尷尬,“呵呵,那個兄弟啊,知道你孔武有力,不過咱們先把人放下來吧,好男不跟女斗嘛,這種女人,別跟她一般見識!”
鐵木對於這兩人的話卻是恍若未聞,依舊是苦大仇深的盯著吳婷婷,似乎要生生從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說真的,鐵木對於吳婷婷一開始的那些拐著彎兒罵人的話聽的並不是很明白,但是,吳婷婷眼中的敵意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尤其是聽到吳婷婷指著白玉糖的鼻子罵賤人,鐵木簡直是忍無可忍,直接暴走了!
在他心裡根本沒有什麼是非觀念,只要是跟自家姐姐作對,對自家姐姐有敵意的人,那就是自己的敵人。
師傅曾經告訴過他,對於自己的敵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該出手時就出手!
所以,他出手了,至於旁人的話,對於一根筋的鐵木來講,根本是廢話一樣,直接無視!
陸言卿何許人也,只一眼就瞧出了鐵木九分的秉性,溫柔如秋日的眼波當下一凝,有些無奈的沖這白玉糖笑道“這位小姐,你還是勸他把人放下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惹出人命,就是我想擺平也要費些功夫的,小姐就體諒我一下,大事化小如何?”
白玉糖正驚異於鐵木這種暴走時霸氣四溢的氣場,猛然間聽到陸言卿的話,不由得一呆。
沉靜如子夜的眼眸盪出了一絲細微的疑惑:聽眼前這個男子的說法,似乎是完全站在了她們這一邊啊!
那意思分明就是:要是你們真把吳婷婷掐個好歹,偶也可以幫你們擺平,只是要小費一點心血,為了這麼個人不值當不是,所以,還不如大事化小,偶也可以輕鬆一點。
白玉糖也不是那種抓著不放的人,既然眼前的美男子都已經如此給她面子,她也沒有不接的道理。
“阿木,夠了,把人放下來。”白玉糖輕撫著鐵木繃得緊緊的後背,像是給一隻暴走的大型生物順毛一般,“乖……”
就是這一聲‘乖’,讓剛剛威勢凜然,霸氣四溢的男子立刻化身為乖巧可人憨厚討喜天然呆。
鐵木想都不想,直接扔垃圾一般,把吳婷婷扔了出去,輕靠在白玉糖的身後,抓著白玉糖的手臂搖來搖去。
話說這一幕,看的剛剛還緊張不已的金彥鴻等人都是眉眼一抽,嘴角不住的抖動。
神馬情況?
莫非眼前這個貌似純良的人形忠犬就是剛剛那個力壓風雲的霸氣男子?
不會吧,難道他們眼花了,金彥鴻等人不約而同的揉了揉眼睛,動作整齊劃一的像是剛剛從軍營里訓練出來的。
只有陸言卿,秋水般的眼神再次晃了晃,像是投進了一顆石子,盪出圈圈漣漪。
“你們,你們這幾個……我不會放過你們!”這時,吳婷婷終於掙扎著從上爬了起來。
她的脖子上竟是被勒出了一圈淤青,頭髮也亂糟糟的,因為驚嚇,涕淚橫流,搞得一張精緻的妝容變得慘不忍睹。
或許是因為真的怕了鐵木,吳婷婷再也不敢出口成髒,但是,她眼中的怨毒卻是像濃的化不開的墨,毒蛇一般的滲人。
陸言卿見此,溫柔的唇角中划過一抹不屑的冷笑,“吳婷婷,從現在起,這幾個人就是我陸言卿的朋友,不管他們做了什麼,自有我陸某擔著,我勸你不要自誤,做些雞蛋碰石頭的事情,真到時候,令堂和令尊想必也會很頭疼的!現在,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陸言卿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謙和有禮,吳婷婷卻覺得如墜冰窖。
這還是她平日裡愛慕痴纏的男子嗎?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子絕情起來,會是這般模樣,像是秋風掃落葉,不給人留一絲的餘地!
都是因為她!因為那個美得讓她嫉妒的女人!
吳婷婷強斂下眼中噴薄欲出的妒與恨,再抬頭時,竟是一臉的楚楚可憐的笑意。
“言卿,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的興致了,今天是我不對,改天我請你吃飯,跟你賠罪,那我就先走了,金大哥,彥玲,你們好好玩。”吳婷婷衝著陸言卿幾人盈盈一笑,便逃也似的快步奪門而出。
見到這樣的吳婷婷,陸言卿微微的粗了蹙眉,隨即舒展開來:他相信,這個女人在他眼皮子底下,還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陸言卿不在意,白玉糖這個當事人就更不在意了。
這種眼神,從小到大,她看的還少嗎?
況且,現在鐵木還在她身邊,她就更放心了,諒那個吳婷婷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哎呀,閒雜人等終於走了!”金彥玲看到吳婷婷離開,舒慡的伸了個懶腰,“看著那女人就不慡,尤其是她最後那一笑,真是,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我看啊,這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八成恨上你們了!”
金彥玲最後這句話是跟田甜和白玉糖說的,就算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她還是自然而然的將兩人當成了朋友。
“切!招她惹她了,就在這兒嘴賤,她這就是活該,自作孽不可活!”田甜毒舌依舊,滿不在乎。
“放心,我會注意她的。”陸言卿溫柔含笑道。
“這位美女,你們就安心吧,有了陸老大的承諾,那個女人不敢亂來的。”金彥鴻樂呵呵的拍了拍陸言卿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卻被陸言卿頗為嫌棄的閃開了。
“對了,說了這么半天,還不知道兩位美女和這個火爆帥哥的名字呢,就由我來拋磚引玉介紹一下好了。”金彥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熱情洋溢道:“我叫金彥鴻,這是我妹妹金彥玲,那個戴著金絲眼鏡裝文人的是陸老大,陸言卿。”
陸言卿風度翩翩的走到白玉糖的近前,紳士的伸出左手,唇角噙著一抹醉人的溫柔,笑容直達眼底,“你好,我叫陸言卿,你可以叫我言卿,很高興認識你!”
陸言卿的主動自是讓金彥鴻和金彥玲兄妹再次雙眼放光。
白玉糖也不矯情,將白嫩的玉手送入陸言卿的掌中,嫣然輕笑,“我叫白玉糖,糖果的糖,這是鐵木。”
陸言卿只覺得手中輕握的這隻柔荑,極致的柔軟滑膩,仿若無骨,清涼的像是上好的細瓷,讓人愛不釋手,不願放開。
直到鐵木一聲冷哼,生生將白玉糖的手給抽回來,陸言卿才算是清醒過來,不由得尷尬一笑。
倒是田甜,生怕鐵木這個大塊頭在上演一次剛剛的火爆場景,趕忙笑呵呵的打圓場道,“還有我呢,還有我呢!帥哥啊,我叫田甜,田園的田,甜美的甜!”
金彥玲瞧著田甜那副故作花痴的樣子,立刻毫不手軟的打擊道,“我說姐們兒,你這身材跟你的名字可是有點兒差距啊!”
“切,你這話可就埋汰人了啊,本姑娘正直青春年華,長得貌美如花,咋就跟這名字不符了~”田甜不滿的叫道,直逗得眾人一陣大笑。
不得不說,吳婷婷這一鬧倒是迅速拉近了眾人的距離,氣氛登時一陣活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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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初顯風華(上)
“白小姐,剛剛你的古韻之說,實在是見解獨到。還是陸公子瞧得准,一眼就看出白小姐也是同道中人,既然如此,那不妨留下來,鑑賞一下老頭兒新收的物件兒,如何?”
說話的正是許久未開口的銘古軒老闆——古長河。
說實在話,古長河對吳婷婷同樣是提不起一點兒好感:這個女人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從到這裡開始就一直在大驚小怪,對陸言卿死纏爛打,尤其是她身上那股濃厚的脂粉味,幾乎將這屋子裡那種清幽的茶香和香爐中古韻盎然的繚繞青煙破壞殆盡。
要不是礙於這個女人是陸言卿和金家兄妹帶來的,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允許這個女人進門的!
如今吳婷婷被白玉糖等人攆走,真真是合了他的心意。
況且,從隻言片語中就可見得,白玉糖對鑑賞古玩的認識不一般,自然讓古長河對她的好感無限度拔高起來。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白玉糖本來對這方面就極度喜愛,自然不會推諉。
田甜已經是迫不及待了,“哎,古老闆,有什麼好東西就趕緊拿出來吧,別藏著掖著的了!”
“你還真是個急性子,要不是吳婷婷那女人胡攪蠻纏,也不至於耽擱這麼久,古老闆,你可得拿出個好物件,別讓我們白來一趟啊。”金彥玲也笑吟吟的打趣道。
古長河也沒再吊眾人的胃口,回身從內室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個紫檀木的方盒。
這方盒通身紫色,做工精緻,盒頂中央刻著繁複細膩的鏤空雕花,大朵的纏枝秋jú競相怒放,銀漆描邊兒,端的是又素淨又華美。
單單是這個承物件的盒子就是費了大手筆的。
待到盒子緩緩打開,眾人皆是眼前一亮。
只見在這個四四方方的木盒之中,靜靜的放著一隻天青色的荷葉碗。
這碗的設計極為精巧,碗口猶如滌盪的荷葉,盈盈滾動,碗身胎質細膩,釉層薄而瑩潤,泡大而稀疏,溫潤而古樸,釉面有細小的紋片,宛如蟹爪,分布均勻,品相完美。
尤其是它的顏色,宛如‘雨過天晴雲破處,千峰碧波翠色來’,當真是古樸大方,淡雅至極。
陸言卿的唇邊中登時划過一絲驚喜,聲音中帶著些許的不確定,“這是……這是汝窯天青釉荷葉碗!”
汝窯——是北宋後期宋徽宗年間建立的官窯,宋代五大名窯之一,為冠絕古今的中國瓷器名窯。汝瓷更是在宋代被列為五瓷之首,當時被欽定為宮廷御用瓷。
至今為止,汝窯的傳世之作不足百件,其珍貴程度自然是不言而喻。
難怪溫雅鎮定如陸言卿,也會面露驚訝了。
金彥鴻,金彥玲和田甜三人表現的更是誇張,幾乎六隻眼睛都要貼到盒子上了,瞧得那叫一個專注仔細。
古長河見此,心中十分得意,就連一張嚴肅古板的臉都隱隱有咧成jú花的趨勢,“沒錯,這的的確確是北宋汝窯的天青釉荷葉碗,我可是找人驗過了,確定是北宋的無疑,說起來,老頭我的運氣還算不錯,這碗是淘回來的,才花了三十多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