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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引人注目,白玉糖出門的時候,特地帶上了一頂鴨舌帽和一副大墨鏡,儘管這些遮去了她大半的容顏,但是那一頭宛如海藻的烏雲秀髮,柔軟動人的下顎線,和宛如八重櫻花瓣的嘴唇,已經足夠讓人目眩神迷了。
還有夏婉婷。
雖然她已經年過四十,但是自從回歸夏家,她沒有了生活的壓力,又有了親情甚至是愛情的滋潤,整個人就顯得年輕了很多,在加上保養得宜,她就宛如煥發了青春,顯得越發溫婉美麗,光彩照人。
他們母女兩人站在一起,一個是雙十年華的絕色幽蘭,一個是成熟知性的溫婉百合,那等美景,直讓那個本就雙眼冒光男子,腦子裡當真是止不住的慾念涌動:這對母女簡直是極品啊!
當然,與這個男子宛如餓狼的一般色迷迷的眼光不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則是面露嫉妒之色。
尤其是看到那個男子因了白玉糖母女兩人走不動路之後,本來含春的眉眼迅速湧上了幾絲危機感。
這時,就聽那個售貨員恭敬有禮的說道,“那好,我們會在今天之內,將這個擺件送到您的住處,不知道您是想要支付現金還是刷卡?”
“我還是刷……”
白玉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個略顯尖銳的女聲插了進來,“這個擺件我們要了,小姐,這是金玉商城的購物金卡,現在我就付錢!”
白玉糖聞言,不由得眉頭微蹙,循聲看去,就見那一男一女竟是已經走了過來,出聲的正是那個女人。
讓人厭惡的是,那個男人竟是直接走到白玉糖身邊才停下腳步,整個人就像是剎車不及,幾乎要貼到她的身上。
要不是白玉糖反應迅速,還真就讓人吃了豆腐!
“抱歉,抱歉!”
眼見白玉糖拉著夏婉婷與自己拉開了距離,那個男子沒有半分尷尬,反而涎著臉做出了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
白玉糖卻是根本沒有理會這兩個人,直接把自己的卡遞了過去,淡淡的說道,“把卡刷了吧,我們趕時間。”
那售貨員遲疑了一下,還是恭敬的接過了白玉糖手中的卡。
這一下子,直接引起了那個女子的不滿。
她趾高氣昂道,“喂,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這個擺件我要了!”
“抱歉,這位小姐,這個擺件已經被這位顧客買下來了,您看看其他的吧,我們店裡還有不少類似的擺件,一會兒,我可以一件一件為您介紹。”
不得不說,這個翠玉軒中員工的素質很高,一個小小的售貨員也是進退有據,說話很是得體。
誰知那個紅衣女人聞言,卻是不幹了。
“買下來了?你看清楚,這卡可是我先遞過來的,她付錢了嗎?只要錢還沒到你們的帳上,這擺件是誰的還說不定呢!睜大你的眼珠子好好瞧瞧,我這張卡可是這金玉商城的購物金卡,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你這個小小的售貨員辦事兒之前,最好掂量掂量!”
她這番話,讓那個售貨員不由得瑟縮了一下,眉目間流露出了點點的遲疑。
話說回來,就算她員工素質再高,也不過是一個商城的小小售貨員,而眼前的這對男女,單單看其做派穿著,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她一個售貨員當然不敢過分得罪人家。
說真的,白玉糖心中也是有些疑惑不解,貌似她沒得罪這個女人吧!
這女人神經了不成,咋看她的眼光這麼苦大仇深呢!
“這位小姐,要是你的眼睛沒有問題,應該知道,這擺件是我先買下來,你現在橫插一腳,未免有些胡攪蠻纏,平白失了身份。”白玉糖沉靜的說道,對於招惹自己的人,她一向都不會嘴下留情。
“什麼叫我的眼睛有問題?!跟你這樣的人還用講身份?!”那個女人聽了白玉糖這不慍不火的話,就像是炸了毛的山雞,風騷的冷笑道,“我告訴你,在這金玉商城裡比的就是錢和權,一看你們這身打扮,就知道你們是那些打腫臉充胖子的主兒,依我看啊,你們八成是被一些暴發戶包養的小三小四之類的,居然跟我搶東西,真是不自量力,充什麼大頭蒜!”
夏婉婷聽了這話,臉色直接就是一白,很是有些不好。
白玉糖見此,一雙墨玉雙眸瞬間變得深不見底,暗光涌動,笑靨如冰。
“這位小姐,你這話……是在說你自己嗎?有時候,以己度人才是真正的不自量力,我希望你謹言慎行,不要引火燒身的好。”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似乎柔軟如水,沒有一絲力道,但其中的的寒意卻是讓那個潑辣刁蠻的紅衣女人渾身一個激靈,一時間竟是忘卻了已經到了嘴邊的惡言毒語。
當她意識到自己被白玉糖輕悄悄的一句話,就嚇得不敢動彈的時候,一股更大的驚怒之意從胸腔中升騰起來。
她突然上前一步,只是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被那個一直滿眼貪婪的看著白玉糖母女二人的男子給攔了下來。
“飄飄啊,住手,這裡是公共場合,注意修養。”男子高傲的抬了抬下巴,臉上有些不悅。
紅衣女子聞言,心中越發的妒忌,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是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變得又嬌又媚,她柔弱無骨的環住男子的脖子,整個人幾乎趴在他的身上,嬌嗔道,“謝少,我這不是覺得這個擺件很不錯,適合你給我買的那套新居嗎?要不然人家也不會這麼緊張了不是,這還不是因為你,誰讓謝少你魅力大呢!”
紅衣女子這番話,就像是夏日裡冰涼涼的汽水,讓那位謝少聽的是渾身舒暢。
因為,她這話給了謝大少一種錯覺,就好像剛剛白玉糖和紅衣女子的爭吵,都是為了他一樣,這可不就是證明他謝文斌魅力無窮嘛!
毫無疑問,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臉上哪還有一絲火氣,全都是志得意滿的笑意。
“這位小姐,剛剛都是飄飄不懂事,我帶她向你賠罪,”謝文斌面對白玉糖的時候,整個人都擺出了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裝逼裝的相當厲害,“這樣吧,這個擺件的十五萬九千八由我出了,就當是給飄飄賠罪,也算是我送給小姐的一份心意,在下謝文斌,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夏婉婷對於這個面上輕佻無比,又故作風度的男子很沒有好印象,自然不會開口。
白玉糖卻是微微的蹙了蹙秀眉,若有所思道,“你姓謝?”
“怎麼,難道以你的身份還聽說過謝少的威名不成?”那位名為飄飄的紅衣女子很是不屑道。
“哎,飄飄,做人要低調。”
這位所謂的謝少收斂了自己垂涎三尺的猥褻目光,面上一本正經,聲音中的顯擺之意卻是怎麼都控制不住,“其實謝家也沒什麼,不過就是華夏國的四大名門而已,而我只是一個旁系子弟,說起來,華夏國四大公子之一的謝丹臣是我堂弟,當然,這些都不算什麼,對了,這位小姐,你不知道吧,這家翠玉軒就是我堂弟的。”
白玉糖聽了這話,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就這還低調?!
瞧瞧他那副嘴臉,當真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跟謝家的關係,這位謝少也真算的上是極品了!
只是,白玉糖倒是沒想到這家店是謝丹臣的產業。
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白玉糖也沒有了聽這個謝少耀武揚威的興趣,直接轉過了身,淡淡的催促道,“幫我刷卡吧,我趕時間,你們下午就幫我把這個擺件送到我那兒。”
她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堅持自己付帳,完全無視了謝文斌的提議。
這讓謝文斌的臉色當即就有些不好,眼中的慾火卻是越燒越旺,他耐著性子再次出言道,“這位小姐,我總覺的咱們兩人一見如故,所以這錢就由我來出吧,我是真心想跟小姐交朋友,不如一會兒咱們一起找個地方坐一坐,當然了,這位女士也可以一同前來。”
謝文斌口中的‘女士‘自然指的就是夏婉婷了。
白玉糖聞言,眼底深處越發的幽深,冷淡的說道,“不用,我跟你不認識,也不想交朋友,售貨員,請你快一點。”
“是……是,請您稍等。”那名售貨員暗暗的看了謝文斌二人一眼,這才趕緊退了下去。
此刻,謝文斌的臉色卻是已經全完陰暗下來,白玉糖乾脆的拒絕,讓他再也裝不下去了。
柳飄飄見此,卻是心中一喜,立刻意識到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趕忙十分善解人意的揉了揉謝文斌的胸口,不忿的說道,“這位小姐,難得我們謝少對你一番賞識,不但為你出錢買東西,還想跟你交朋友,你這人就這麼不識好歹,還是說你看不起我們謝少的身份啊?”
柳飄飄知道,謝文斌雖然每次吹噓的時候,總是將謝丹臣掛在最邊上,似乎跟謝丹臣無比要好的樣子,其實,謝文斌跟謝丹臣根本沒有多少交集,旁系就是旁系,跟嫡系的待遇千差萬別。
當然,就算是謝家的旁系,在他們這些普通人眼中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而對於謝文斌來講,這卻是他的軟肋,是他最不願意承認的痛腳。
果然,聽了柳飄飄的這番挑撥離間,謝文斌的臉上的陰暗陡然轉濃,**縱橫的雙眼怒意大炙,他臉上那些虛偽的風度早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貪婪陰翳的威脅。
“這位小姐,我剛剛對你客客氣氣是因為憐香惜玉,想交你這個朋友,所以給你面子,既然你這麼不領情,那我也沒必要客氣了!”
謝文斌上前幾步,毫不掩飾眼中的垂涎之色,張狂的笑道,“你們現在只有一條路,你們母女兩個陪我一天,咱們好好的玩玩,交個朋友,今天這件事兒就算是過去了,不但如此,你們以後要是有什麼事兒,儘管找我,我罩著你們,其中的好處,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明白,要是你們不答應,今天你們就休想走出這翠玉軒的大門,我謝文斌說得出,做的到,小美人,你看著辦!哈哈哈……”
柳飄飄沒想到自己的挑撥,到是讓謝文斌想要得到白玉糖母女的心情越發強烈,甚至直接出言威脅,頗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
誠然,她的心中是不甘的,嫉妒的,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期待感。
這種感覺從何而來,連她自己都難以解釋。
她只是覺得,白玉糖除了讓她嫉妒之外,還有一種極端強烈的自慚形穢的感覺。
這讓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這個女人變得跟她一樣,不再聖潔,不再高高在上,撕碎所有的尊嚴,零落成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