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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長生聽了白玉糖的種種分析,不由得點了點頭,十分滿意的捻了捻鬍鬚,“很好,說的很準確,年份來歷都所料不差。定窯的瓷器傳世極少,你這隻印花小碗雖然不值什麼大錢,五六萬還是有的,你也算是撿了個小漏。不過,我比較感興趣的是你買的那個搭頭,糖丫頭,我可不相信,你是真為了貪小便宜,交代交代吧!”
“姬爺爺果然是細緻入微,英明神武,這都能讓您發現。”白玉糖很是光明正大,臉不紅心不跳的拍了一記馬屁,這才將那尊佛像拿了出來。
“說真的,對於這尊佛像,我也沒看出什麼來歷,要是硬讓我說的話,就是一種感覺,總覺得這佛像有些不對,您也知道,我的第六感一向很靈的。”白玉糖早就想好了說辭,反正姬長生對於她的運氣也是深信不疑,乾脆承認下來,更容易取信於人。
“原來是感覺……”姬長生的確沒什麼懷疑,緊緊地盯著那尊佛像,看的很是仔細。
這時,涅梵晨卻是走了上來,清清冷冷的說道,“讓我也瞧瞧。”
當佛子大人把那座佛像拿在手上之後,不由得目光一凝,“這佛像……很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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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正文內容5,第五集 古墓麗影 第五章
涅梵晨的話立刻吸引了白玉糖和姬長生的注意。
姬老爺子直接站起身來,從涅梵晨的手中接過佛像,仔細的感知了一下,“嗯,的確是比全鐵的輕了很多,不過,有不少佛像都是空心的,輕一些也不算奇怪。當然,這也存在另一個可能,就是——這尊佛像內藏乾坤!”
白玉糖心中暗暗讚嘆:姬長生就是姬長生,這麼快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她已經用特殊能力查探過了,這尊佛像的確沒什麼特別,形同廢鐵,但是,它的肚子裡卻是漂浮著一大團已然成型的物氣,極為凝實。
就像姬老爺子所言,這尊佛像,的確是內藏乾坤。
白玉糖:“姬爺爺,若真是內藏乾坤,你能不能找出這尊佛像機關所在。”
姬長生卻是笑眯眯的說道,“涅先生怎麼看?”
“這尊佛像雖然已經被鏽蝕的極為嚴重,但是佛像身上並沒與銜接的人工痕跡,若是真有機關的話,應該會藏在蓮花座底下面。”涅梵晨清冷的答道。
“嗯,涅先生說的不錯,果然見識非凡。”姬長生毫不吝嗇的誇讚一番,遂將整座佛像翻了過來。
白玉糖立刻定睛看去,只見在佛像底部蓮座的中心處,正好有一塊兒圓形的鏤空雕刻,微微凸起,“這個地方似乎有些不對……”
“嗯,看來這機關還挺精密。”姬長生微微朗笑,從書房抽屜里的一個工具包中拿出了一片精薄鋒利的柳葉小刀,“哈哈,現在我老頭子我歲數大了,手腳也不聽使喚了,這個機關就交給年輕人來打開吧,不知道涅先生能否代勞?”
“當然。”涅梵晨極淡的勾了勾唇角,從姬老爺子的手中接過了那片薄薄的柳葉刀片兒。
只見他白玉般的手指,穩穩噹噹的夾著刀片,動作唯美而精準,宛如拈花戲水一般,幾下輕點,似乎運用了某種獨特的巧勁兒,只聽得‘啪’的一聲,那塊兒凸起的鏤空雕刻,就輕輕彈起,露出了一個可以容納四指左右的空間。
“打開了,快看看裡面有什麼!”面對未知的誘惑,就算姬長生老爺子也難以淡定,興致勃勃的催促道。
白玉糖也是緊緊盯著那個黑黑的洞口。
涅梵晨將玉指探入其中,輕輕一夾,一片長方形的尺牘,就出現在三人的眼前。
尺牘乃是古人用來書寫繪畫的工具,眼前的這片尺牘的材質,明顯有些與眾不同,黃如蠟蜜,明明久經歲月,卻是分毫都沒有破損,散發著一種古樸的氣息。
看到這片尺牘,白玉糖的三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尤其是姬長生,他的目光陡然間嚴肅起來,整個人驚疑不定的從涅梵晨的手中將這片尺牘接了過來,十分的小心翼翼。
“這是……這是……”饒是以姬長生的定力,眼中也不由的浮現出了絲絲激動,“這是王羲之的平安帖……真跡!這是真正的真跡啊!”
此話一出,白玉糖和涅梵晨皆是有所震動。
原因無他,王羲之在書法界的成就就跟魯班一樣,堪稱傳奇,被世人成為書聖!
最讓人惋惜的是,王羲之存世的真跡根本就沒有!
就拿《平安帖》來說,台北故宮博物館確有收藏,不過,那些都是摹本,既有唐代臨摹的行書,也有宋代臨摹的糙書,臨摹的畢竟是臨摹的,不管多麼出色,也無法與真跡相提並論。
白玉糖覺得自己的嘴唇有些乾澀,“姬爺爺,你能確定這方尺牘上的墨寶,真是王羲之的平安帖?”
“錯不了!”姬長生興奮的解釋道,“王羲之的行楷用筆峻利,沉著瀟灑,俊宕清健,體勢豐滿,尤其是尖筆的起訖牽帶,豐富多變,飽滿完整,而且他的行楷與常人不同,獨帶創新,除了擺布黑色點畫之外,也照顧到白底的空間,把這兩者安排適宜,使得點畫蕩漾空際,回互成趣,總看橫看,無不如意。你瞧瞧,這方尺牘上的墨寶,跟王羲之的風格一般無二,而且,這方尺牘,明顯是開門到東晉的老物件,我敢肯定:這絕對是王羲之的墨寶!”
“沒想到真是王羲之的墨寶,這下可真是撿了一個大漏!”白玉糖也是暗暗歡喜,沉靜的臉上盪起了幽蘭般的笑花。
“何止是撿了一個大漏啊,要是故宮博物館的那些個老傢伙,知道你手上有王羲之的墨寶真跡,都得天天來堵你的門口!”姬長生笑的有些幸災樂禍。
白玉糖眨巴眨巴她那雙大大的半月墨玉眼,有些不明所以,“堵我門口乾啥?”
“讓你把這些捐出去啊,他們館裡放著摹本,你手裡拿著真跡,那幫老傢伙,自然不好受了,還有你手裡的那張王維的《雪溪圖》,顧愷之的《洛神賦圖》,還有……算了,你這丫頭,遭人惦記的東西太多了,反正到時候,你要真碰見故宮博物館那些老傢伙,小心點兒便是。”姬長生笑眯眯的囑咐道。
白玉糖聽得一個機靈,下定決心,以後看到故宮博物館的那些高層,一定繞道走。
“那我今天應該算出師了吧?”白玉糖狡黠的笑道。
姬長生聞言,很有些小鬱悶,“你這丫頭,本來想讓你鍛鍊一下眼力,結果卻搞出這麼個驚天動地的物件,我看啊,就憑你這運氣,以後就算沒啥眼力,照樣可以淘到寶貝,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啊!”
白玉糖瞧著這老頭兒吹鬍子瞪眼睛,心中一陣好笑。
“對了,說起來,涅先生也是書法方面的宗師級人物啊,前些天,他隨意揮毫的幾幅作品,被我那幾個老朋友看上了,紛紛出價幾千萬,涅先生若是生在東晉,說不定可以跟書聖一較高下。”姬長生突然話題一轉,將目光轉向涅梵晨,聲音中全是毫不掩飾的讚嘆。
涅梵晨清冷的勾了勾唇角,宛若陽光下的冰雪,一閃即溶,“姬老爺子太過獎了。”
“是你過謙了,老頭兒我不過是有什麼說什麼而已。”
姬長生對於涅梵晨是真的打心眼兒里覺得驚嘆,能夠在一兩個方面取得成就不容易,但卻是人力所能及。
涅梵晨此人卻猶如無底洞一般,讓人看不清他的極限在哪裡,多個領域都有所涉獵,卻又不是淺嘗輒止,他幾乎在二十多歲,達到了常人一輩子所能達到的巔峰,這份成就堪稱驚采絕艷!
其實,白玉糖又何嘗不是呢!
除了古玩鑑賞之外,她在賭石界的成就同樣不可小覷,其接受能力和感知能力,強的令人髮指,那種天分,實在不是凡人可比。
姬長生可以肯定:這兩人將來的前途絕對是不可限量,足以傲世當代。
就在姬老爺子感慨英雄遲暮,無限惆悵的當口,白玉糖卻是滿臉審視的盯著涅梵晨,那雙大大的半月墨玉眼,少了幾分沉靜幽深,多了些嬌柔可愛。
“沒想到你在書法方面還有這種造詣,你不會又告訴我,這方面也只是略懂吧?”
涅梵晨氣定神閒:“比略懂稍稍多一些,僅此而已。”
白玉糖暗暗誹謗:裝什麼謙虛!
就在這時,平嫂的聲音卻是從書房外傳了進來。
“姬老爺子,賀家少爺賀沛然來訪。”
“賀沛然?”姬長生微微蹙眉,“那個小子不是個工作狂嗎,怎的有空過來拜會我這個老頭子,平嫂,讓他進來吧。”
“是。”
平嫂得了姬長生的應允,很快就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隨著書房的門慢慢打開,一個宛若生長在天涯之巔梅花寒樹一般的男子,步履沉穩的走進門來。
接近正午的陽光透過門窗,照在他五官深邃的臉上,讓他古銅色的肌膚,少了幾分剛毅,多了幾分性感,一雙薄唇,永遠僅僅的抿著,冷酷而孤傲。
標準的黑白黑搭配,油光鋥亮的黑色皮鞋,一絲不苟的頭髮,這個男人就像是一柄標尺,精準的毫無瑕疵。
賀沛然走進門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姬長生身邊的白玉糖和涅梵晨
儘管後者的三千雪發,滿身風華,讓他微微吃驚,但他的一雙幽泉般的眼眸,卻是沒有一絲波動,只是朝著白玉糖點了點頭,冷硬的線條似乎柔和了幾分。
“咦?你們兩個認識?”姬長生注意到了賀沛然的動作,眼神不由的在白玉糖二人身上徘徊。
賀沛然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就算面對長輩,依舊是惜字如金。
白玉糖卻是沉靜的笑道,“六叔介紹給我認識的,我們兩個見過一面。”
“呵呵,真沒想到你居然認識這個工作狂人,不容易啊!”姬長生捻著鬍鬚,饒有興趣的笑罵道,“你這個小子,可是很久沒來我這裡了,說吧,什麼事,我可不相信,你會過來看我這把老骨頭!”
賀沛然聞言,臉色微微的僵了僵,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單刀直入,剛硬的令人髮指,“姬老先生,您應該也略有耳聞,最近我們警方正在辦一起大案,據我們調查,有一個犯罪組織,在全國各地找到了不少的奇人異士,運用各種手段,控制這些人,專門讓他們製造贗品古玩,然後由這個組織的控制者轉手倒賣,現在他們涉獵的範圍已經有玉石類,書畫類,陶瓷類,最近甚至還發現了青銅器類,但是這些人的手段實在是太多高明,做出來的東西,也足以以假亂真,搞的整個古玩界人心惶惶,甚至國內的大部分拍賣行和古玩城,都處於半停業狀態,對於經濟市場造成了巨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