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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在塔內正中央的佛台之上,供奉著一座玉石雕刻的坐臥佛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白玉糖總覺的這個地方似乎充滿了靈性,讓人想要頂禮膜拜。
她不由動作柔然的屈膝,跪坐到軟墊之上,容色淡然的朝著佛像行了一個佛禮,雖算不得畢恭畢敬,卻是心如止水,靜若菩提。
誰知就是這堪堪一拜,竟是讓她整個人都有一種醍醐灌頂,神清氣慡之感,就連丹田中聚寶盆似乎都活潑了幾分,身體中的神秘能量加速運轉起來。
白玉糖陡然睜開眸子,眼底深處划過了一絲奇異的情緒:這地方倒是不簡單那啊!
眼見白玉糖拜了佛像,陸言卿和金惜何也簡單的拜了拜,倒是涅梵晨這尊純正的大佛跟鐵木二人,筆挺的站在那裡,無動於衷。
參觀完了仰光大金塔內部之後,白玉糖等人出了主塔,不由得將視線轉移到了那些在長廊中的小攤兒之上。
白玉糖簡單的用異能掃了幾眼,這裡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工藝品,沒什麼價值,古玩偏少。
這時,一隻小小的象牙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白玉糖不由的蹲下,再一堆象牙做的小物件之中,將這隻梳子挑了出來。
這隻梳子大概有女子手掌長短,呈辱白色,微微泛黃,結構緻密,其梳背上雕刻著一方龍形圖案,精緻細膩,栩栩如生。
白玉糖自從得了姬長生的真傳之後,對於雜項也了解了不少,她看的出來,這柄象牙龍形梳用的是正宗的老象牙,要不然也不會牙骨泛黃,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且瑩潤如玉,是象牙中的精品,很有些收藏的價值。
“這個怎麼賣?”白玉糖習慣性的抬頭,用清晰的華夏語問道。
不過,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這裡都是緬甸人,哪會聽得懂華夏語啊,正在她準備讓陸言卿這個語言全球通,翻譯一下的時候,那個擺攤兒的攤主卻是開口了,一口純正的華夏語,讓白玉糖隱隱驚訝。
“這個象牙梳子一百美元。”那攤主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瞧著白玉糖一行人,眼中滿是驚艷的讚嘆。
“這位老闆,你是……華夏人?”陸言卿溫潤的出言問道。
“看來諸位也是華夏人了,難怪這位小姐這麼漂亮呢!”中年人慡朗的說道。
白玉糖聞言,不由得淡然一笑,看來這中年攤主還是個愛國的主兒,啥叫她因為是華夏人就漂亮了,這種因果關係可是大大的不成立啊!
“沒想到我第一件看上的東西,倒是自家人的,您這東西就不能便宜些?”白玉糖雖說在異地碰到老鄉,很是親切,不過殺起價來還是不留情面,說出來的話,卻是讓那個攤主心甜不已。
“呵呵,這位小姐說的話我愛聽,能在異國他鄉碰見華夏人,可不就是自家人嘛,就沖姑娘這一句話,這象牙梳你要是喜歡,八十美元,我就賣了,怎麼樣?”那中年人倒是個慡快人,一下子降了二十美元。
白玉糖暗暗點頭,這象牙梳是難得的老象牙,又是有了年頭的東西,轉手賣個十萬人民幣不成問題,這麼看來,那攤主倒是不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她也算是撿了個小漏。
當下,白玉糖也沒再砍價,直接沉靜的笑了笑,“那好,就八十美元,這把象牙梳子,我要了。”
她說完,就從鐵木的手中拿過書包,從錢包中掏出了八十美元的零錢,遞給了那位中年攤主。
不管是來緬甸遊玩也好,亦或是緬甸公盤也罷,幾乎所有交易都要用美元,所以,陸言卿已經早早的給白玉糖換了一部分零錢,方便買東西使用
“好好,我給你包一下。”中年攤主倒是個講究人,拿出了一個月白紗秀金絲的荷包狀束口袋,將象牙梳裝入其中,這才遞給了白玉糖。
這時,一個清冷的好似雪山冰泉的聲音突然自白玉糖不遠處響起。
“這對木魚和木魚鼓怎麼賣?”
如此**而又冰涼的聲音,除了佛子大人,又有何人!
白玉糖微微驚訝,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佛子大人主動問價啊,能夠讓佛子大人瞧得上眼的東西,必定不是凡物!
她不由得順著佛子大人白玉般的指端看去。
只見他的骨節分明,修長完美的玉手中正握著一隻缺了一塊兒邊角的木魚,另一隻手則是拿著一隻木魚鼓。
這兩樣東西乍看上去平凡無奇,但是,以白玉糖那超越凡人的五感,自然看的清晰,這木魚雖然不算完整,又滿布灰塵,破舊不堪,它的材質卻是極為特別,呈銅黃色,帶著一種金屬的質感,其上刻畫著一些古樸繁複的花紋,似乎蘊含著某種至理,神秘非常。
白玉糖不由得暗暗運用特殊能力,仔細看去。
這一看之下,不由的心頭暗震!
這對木魚和木魚鼓,竟是散發著一種浩瀚澎湃的銅黃色物氣,雖然及不上上古神器那般通天徹地,但也是宛如山峰一般,直衝雲霄!
難怪連涅梵晨都會駐足,這東西就算不是上古神器,恐怕也是上古時代傳下來的法器之流。
那中年攤主如此近距離的瞧著涅梵晨,不由得被那滿頭雪發和傾國風華震撼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訕訕的笑道,“不瞞你們說,這對木魚和木魚鼓不過是我從山裡挖出來的,你們也應該知道,緬甸這塊兒多翡翠脈礦,有很多軍方不要的廢礦,有時候也能挖出毛料,我也幹過這行,這對木魚和木魚鼓就是我在一個廢棄礦坑中挖出來的,我捉摸著,應該是那些軍方勢力在開礦之前求神拜佛用的,結果沒挖出礦坑,就扔在那裡了,不值什麼錢的,你們要是想要就給我個路費吧,十美元,行不?”
這位中年人的實在,倒是讓白玉糖汗了一把,這東西恐怕都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不過,她自然不會把這些說出口,臉上的表情依舊是那般沉靜,根本沒等涅梵晨開口,就直接慡快的掏了錢。
涅梵晨見此,冰白色的唇瓣微微的勾了勾,對於糖如此與他心有靈犀,十分愉悅。
買下了這對木魚之後,白玉糖心中存了不少疑惑,簡單的轉了幾個景點之後,也沒有在再逛,一行人直接回了賓館。
夜晚,暑氣漸消,月色溶溶。
白玉糖跟眾人一起用過了晚餐之後,便回到了她的房間,再次沖了個澡,換上了一身舒適的衣衫,直接坐在了梳妝檯前,等著某人的前來。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宛若冰山雪蓮的身影,便披星戴月的從窗外飄閃進來,那般飄逸姿態,宛若天外飛仙。
白玉糖把玩著下午剛買的龍形象牙梳,眼波柔然,流光溢彩,嬌嫩的唇瓣似笑非笑,“看來佛子大人已經習慣了走這條路了,連動作都這麼純熟。”
“玉兒想必是在等我吧,看來習慣的不止我一個……”
轉眼之間,涅梵晨那鋪滿了雪色月華的身影便是欺近了白玉糖的耳邊,這句話,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垂兒說出來的,那清冷的優曇花香,瞬間占據了她的感官,**動人。
白玉糖白玉般的耳垂兒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泛紅,心中悸動不已。
她不由得心中暗惱,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這尊佛蓮的免疫能力這麼低了?!
白玉糖輕咳了幾聲,故作沉靜的轉移話題道,“涅梵晨,你應該是為它而來吧。”
她將桌上的那對銅黃色的木魚和木魚鼓往前推了推。
涅梵晨瞧著白玉糖耳垂兒上誘人的胭脂色澤,清冷的眸子滲出了絲絲驚喜,聲音中帶了一種難以掩飾的愉悅,“玉兒果真聰明。”
白玉糖因了涅梵晨這種從未有過的語氣,心跳加快了幾分,聲音多了些懊惱,“這對木魚和木魚鼓,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你會這麼重視?”
涅梵晨聞言,清冷的眸子依舊是凝視著白玉糖,一雙大手,卻是分別執起了木魚和木魚鼓。
登時,佛子大人周身的氣息就聖潔了幾分,那樣子當真與九天神佛一般無二。
只見他動作輕緩的將木魚敲打在木魚正中心的位置之上——
“咚”的一聲,那木魚聲似乎敲擊在了人的心坎上,白玉糖那堪比高倍顯微鏡的眼睛看得清晰,這聲音發出之後,木魚周遭的空氣,分明盪起了宛如水波一般的漣漪。
她剛剛因為涅梵晨而變得躁動不已的心臟,也因為這聲音,迅速平靜下去,就連胭脂色的耳垂兒,都恢復了欺霜賽雪色澤。
“這是……好神奇啊,這木魚居然有安定人心的力量……”白玉糖微微驚訝。
雖然這木魚的力量遠遠不及東皇鍾,但是,能達到這種效果,已經是叫人拍案稱奇。
佛子大人見此,剛剛的愉悅卻是消失不見,清冷的眉眼微微的皺了皺。
看來他還真是失策了,光想著驗證這對木魚木魚鼓的威力,反而讓白玉糖恢復了平靜。
剛剛那等胭脂紅霞的美景,已然是消失殆盡。
儘管第一次生出了暗惱的情緒,涅梵晨的臉上仍舊是沒有多少波動,清冷的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一件不完整的上古法器,其上雕刻的這些圖案,應該是一個個小型的上古陣法,當然,我對此陣也不甚明了,只是有所感應而已。”
白玉糖聞言,卻是微微疑惑,“你不說我是天運之人嗎?那為什麼你對這件東西有感應,而我卻沒有?”
“天運之人只是對上古神器有感應,這件東西,不過是上古法器,雖然神異,還達不到神器的範疇,再說,這還是一件佛門法器,你感受不到也不奇怪。”涅梵晨淡淡的勾了勾唇角。
白玉糖這才恍然大悟,說的也對,必定聚寶盆一向只是對上古神器有反應,對於這件東西沒反應,也沒什麼。
“對了,我有一個地方不解,這東西怎麼會在廢棄的翡翠礦坑中被挖出來呢,再怎麼說,一件上古法器也不該出現在那裡吧。”白玉糖憶起那個中年的攤主的說辭,眼中又出現了些許迷霧。
“為什麼不該呢?”涅梵晨笑若冰蓮,意味深長的問道,“你知不知道女媧鍊石補天的煉場在何處?”
白玉糖陡然一驚,雙眸深處,七彩光華隱隱流動,“你的意思不會是說……緬甸的那些翡翠礦坑是……是女媧鍊石補天的……煉場吧?”
涅梵晨清冷的點了點頭,“據西域的一些古籍上記載,的確如此,相傳在上古時期,發生過一次天地浩劫,天空出現了一個大洞,於是女媧鍊石補天,而煉場很可能就在緬甸,而翡翠也是由此形成,當時,也有不少的大能前來助陣,紛紛隕落,就算過去了千百萬年,但在礦坑中發現零星廢棄的法器,也不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