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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億!”白玉糖多少為這個數字震驚了一下,一雙半月墨玉眼瞪得大大的。
金惜何卻是邪佞的笑了笑,“怎麼,覺得很多嗎?我只能說,這是我們這幾年來湊出資金最少的一次,因為整頓白家的產業,再加上投資,這段時間我們投入了大筆的金錢,根本沒有多少流動資金可以支配,這些錢還是動用了儲備,才湊出來的。”
“難道二十億還不夠嗎?”
這也不怪白玉糖吃驚,她雖然對賭石了解的不少,但對經營珠寶公司的經驗還是欠缺一些,在她看來,二十億拿來賭石,確實已經是一筆天文數字。
陸言卿聽到白玉糖的反問,溫潤耐心的解釋道,“二十億確實有些捉襟見肘,現在白家有五十多家公司需要貨源,再加上陸家和金家,也就是說,這一趟,我們至少要拍下數千塊翡翠毛料,這相當於每一塊,我們只有二百萬的資金可供使用,要知道,在翡翠公盤上,尤其是競爭暗標的時候,翡翠的價值會成倍成倍的增加,別說幾百萬,就是幾千萬的毛料都是隨處可見,所以,這些資金確實緊張了一些。”
白玉糖這一聽之下,頓時瞭然,看來自己想的還是有些簡單了。
她這一趟的擔子怕是不輕啊!
不過,她更關心的還是另一件事。
“那個……我怎麼說也是白氏集團最大的股東,這段時間沒有分紅之類的嗎?”白玉糖有些尷尬的問道。
說真的,她也不想提這茬兒,實在是一分錢憋倒英雄漢,她想趁著翡翠公盤上大賺一筆,但是又不能用公家的錢,就算陸言卿和金惜何同意,相信那些股東也不會同意,到時候真解出什麼極品翡翠,這歸屬問題也是個事兒。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最保險的選擇就是用自己的錢,所以,她才會有此一問。
陸言卿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略帶疑惑的溫潤道,“分紅的確是有的,不過,要到年底才能拿到,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關心分紅的問題,怎麼,小糖需要錢嗎?”
白玉糖毫不避諱的點點頭,沉靜的笑了笑,“最近我的個人資金也有點緊張,所以,想在翡翠公盤上買點毛料,賺上一筆,不過,手頭的錢實在是有點兒不足。”
“女人,說這話也不怕別人笑話,你可是堂堂白氏集團的董事長,那二十億雖說是賭石資金,但你就算用一些也沒什麼,難道以你的能力還賺不回來嗎,倒時候只要再把那些資金的空缺添上就好了。”金惜何撇了撇嘴,完全是以白玉糖的利益為有優先,自家企業的利益為後來考量的。
要是這翻話讓金家家主金鼎言聽見,少不得要掬一把辛酸淚:孫子啊,你咋變得這麼高尚了呢,毫不利己,專門利人,有木有搞錯啊!
白玉糖聞言,雖說皺了皺眉,但對於金惜何這隻鬼畜的良苦用心還是比較受用的,“金惜何,謝謝你為我考慮,但是,我不能這麼做,這樣難免會產生一些糾紛,畢竟咱們這一道會跟著不少公司的人,我不想讓你們為難。”
金惜何皺了皺眉頭,雙眸中的陰冷卻是散去了幾分,唇角邪魅的勾了勾,狀似隨意的說道,“其實你想要回籠資金,實在是太容易了,別的不說,就前些日子程老給你雕刻的那批極品血美人的首飾,隨便賣個一兩件,就足夠了。”
白玉糖聞言,雙眸微微一亮,心中登時多了些還未成形的想法。
她淡淡的笑道,“算了,不談這個了,還是聊公事吧,咱們什麼動身?”
“三天以後吧,咱們直接飛緬甸仰光,小糖,你能準備妥當嗎?”陸言卿眼中蘊著溫柔的如秋日的眸光,體貼的問道。
“沒問題。”
白玉糖跟金惜何二人共進午餐之後,就直接讓龍家兄弟去銀行,取出了那批極品血美人的首飾。
話說,這批首飾自從打造完成之後,自己還從未看過。
首飾被分別裝在兩個形狀不一的精緻鏤空木雕首飾盒中。
她打開第一隻稍大的盒子,霎時,整個房間都是紅光一閃,宛如耀眼的胭脂紅霞。
只見在首飾盒中,靜靜的放著八副晶瑩剔透的貴妃鐲,外圓內扁,呈橢圓形,做工十分精準自然,就連白玉糖看著都是一陣喜愛。
她不由得取出一對兒貴妃鐲,套在手上細細把玩,那純粹的滿紅色,散發著灼目的妖嬈,襯得她的肌膚越發的白皙動人。
白玉糖細細的數了數,這盒子中一共有八副鐲子,八個戒面,十五個掛墜。
這些東西,看起來不少,但是夏家的女人同樣也著實不少,別的不說,於秀梅老太太,她的母親夏婉婷,還有那四個嫡親舅媽,怎麼著也得每人一副鐲子,那些個已經娶妻的表哥,也是人人都不能落下。
要是有的送鐲子,有的只送一個戒面之類的,未免顯得小家子氣,要送就要項鍊戒指一起送,這麼算下來,這盒子首飾恐怕很難有剩。
白玉糖不由的將目光轉移到了另外一個稍小的首飾盒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程天河對這件雕刻十分滿意,他竟是選用了一個相當精緻的木盒,除了四個邊角處雕有鏤空的雲紋之外,盒蓋頂上還嵌著並蒂蓮花的方形青玉,看的出來,的確是費了不少的心思。
白玉糖仔細的打開,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抹驚艷!
只見在盒子中,放著一枚男子拳頭大小的孽火紅蓮,每一片花瓣,每一根嫩蕊都是栩栩如真,晶瑩剔透,像是燃燒的火焰,散發著一股讓人沉醉的妖艷靡華,果真不愧為地獄之花!
不知怎的,看到這朵孽火紅蓮,她的腦子裡不由得就想到某隻大妖孽。
歐陽歡這廝真是住個院,也不得安生,天天晚上給她發簡訊,打電話,吵得她難以入眠。
她的腦子中不禁再次划過了金惜何的建議,眼波流轉之間,白玉糖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貌似她已經找到資金的來源了……
第二日。
白玉糖一大早就趕回了玉泉山。
先是將那些極品血美人的首飾拿給了自家老媽和自家外婆。
於秀梅和夏婉婷二人都是有眼力的,她們一見那些首飾,就知道這些東西用價值連城來形容都不為過,最重要的是,這是白玉糖的一片拳拳孝心,這兩人自然是打從心眼裡歡喜,於老太太更是卯足了勁兒想要在自己那些老姐妹面前顯擺一番。
這時,白玉糖卻是挽著夏婉婷的胳膊,近乎撒嬌的笑道,“媽,我今天想去看看導師,阿木還有……歐陽歡,您能不能給我做點吃食,我怎麼著也不能空手過去,我想了又想,就覺得您的手藝才是最好的禮物,您就辛苦辛苦,多做一些,行不?”
“那有什麼問題,這些人不是你的朋友,就是你的導師,當媽的自然要幫著閨女犒勞一番!”夏婉婷笑的溫婉,二話沒說就進了廚房。
於秀梅老太太卻是摟著自家外孫女,笑的八卦,“糖丫頭,你跟老婆子說說,你到底是想去看阿木呢,還是想去看歐陽家的那隻妖孽呢?”
也難怪這於老太太會有此一問。
這老婆子早年曆經戰火紛飛,嘗過歲月清苦,享受過榮華富貴,滔天權勢,通俗點說,該經歷的都經歷過了,她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女兒和外孫女。
而外孫女的婚事,更是重中之重!
於秀梅也見到鐵木和歐陽歡二人。
雖說鐵木人憨了一些,但卻勝在赤子之心,一看就是個當妻奴的料兒,再加上那毫無瑕疵的外貌,倒是很得於秀梅的喜歡。
當然,歐陽歡在於老太太看來,也是不錯的。
雖然這妖孽不好駕馭,但一旦被駕馭,那早晚也會走上妻奴的光明大道,這一點,於秀梅很是相信自家外孫女的實力。
只不過這丫頭實在是心思深沉,讓人難以看出想法,對情情愛愛又相當慢熱,這一點讓於秀梅也相當無奈,故而也只能出言試探。
白玉糖焉能不知道自家外婆的心思,她淡淡的一笑,回答的中規中矩,“外婆,他們一個是我弟弟,一個是我的朋友,自然都是要看的。”
眼見白玉糖回答的毫無破綻,這老太太卻是笑的象一隻老狐狸,豎了豎大拇指道,“不愧是我外孫女,有魄力,兩個都看好啊~”
這老太太明顯斷句歧義,搞得‘連個都看,好啊!’變成了‘兩個都看好’。
白玉糖的額頭隱隱黑線,“外婆!”
“好好,外婆不說了,不說了,這事情咱們心照不宣就好!”於老太太這話本來是玩笑之言。
本來嘛,現代社會一夫一妻,哪能出現一妻配二夫的情況。
於秀梅也沒想過,自己的玩笑之言,最後還就變成了真的,而且不僅僅是一妻配二夫,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這時,於秀梅老太太眼珠子精明的轉了轉,又是笑眯眯的開口問道,“乖外孫女,我聽姬家的那個老頭子說,你的導師好像是姬書楊那小子,對吧?”
“嗯,沒錯。”白玉糖不知道於秀梅咋突然轉了話題,淡淡的點了點頭。
於秀梅眼中的精明之色越發濃重,笑容也越發慈祥,“那什麼……丫頭啊,你說說,對你們導師的印象怎麼樣啊?”
“挺好的,姬導師這個人學識豐富,風度翩翩,沉穩成熟,講起課來又風趣幽默,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喜好研究,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執著,這一點倒是跟我已逝的父親很相似。”白玉糖說的很是客觀。
的確,就如同白錦鳴對於賭石玉雕的熱情一樣,姬書楊對考古也是傾情投入。
要不然他也不會四十多歲的人了,還未結婚。
或許,這兩人的區別就在於,白錦鳴找到了心中所愛,而姬書楊沒有。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於秀梅聞言,一張老臉幾乎笑成了jú花,她試探的問道,“丫頭啊,外婆只是假設,假設性的問一句,你別當真啊,要是……你媽真的再嫁,你會反對嗎?”
白玉糖冰雪聰明,她聽了這句話,立馬全明白了,她沉靜的反問道,“外婆是想把老媽跟導師湊一對兒吧?”
“你這孩子,什麼都瞞不過你,你媽畢竟還年輕,讓她陪著我這個老婆子,實在是有點兒委屈了,我很想給你媽尋個好歸宿,也好讓餘下的人生安樂些,只是怕你難過……”於秀梅握著白玉糖的雙手嘆道。
“我媽這些年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我又怎麼會阻擋她追求幸福的腳步呢,只要她是真的高興,我永遠支持!”白玉糖說的真誠,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