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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可惜的是,她這副弱柳扶風模樣,對於鐵木那顆對旁人絕緣的心臟,沒有半分打動。
他的臉上一絲一毫的同情都沒有,看著葉桐雪的模樣,就像是在看一隻令人生厭的臭蟲,“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對姐姐口出惡言,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葉桐雪聞言,登時如遭電擊。
她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將一個男人放在權力的野望之上,卻遭受到了這等打擊,一時間,她竟是忘記了所有的動作,呆立在了原地……
此刻的白玉糖卻是一直都在不著痕跡的留意葉孤城的反應。
這次,她清楚的捕捉到,就在葉桐雪出言不遜被鐵木掌摑的時候,葉孤城的面上雖然戰戰兢兢,眼底深處卻是流露出了一絲不屑和快意。
說真的,葉孤城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白玉糖之所以能察覺到他眼底的情緒,還是要歸功於她超凡脫俗的五感六識。
要是換了普通人,恐怕根本察覺不到葉孤城的變化。
雖然這種變化很是隱晦,但已經足夠了。
她這次的試探,也算是有了一個滿意的結果。
就在這時,白玉糖卻是突然感覺兩道刻骨的妒恨投射到她的身上,很顯然,葉桐雪已經回過神來,並且把所有的恨意,都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這讓她很是有些小無奈,難道這個女人看不出來自己的身邊暗藏著一隻毒蛇嗎,幹嘛非要總跟她過不去呢?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葉桐雪一下,正所謂獨樂了不如眾樂樂,總不能讓葉孤城獨自一人置身事外不是。
白玉糖直接無視了葉桐雪近乎殺人的眼神,湊近了葉桐雪的身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葉桐雪,你記住,不要用自以為是的標準去衡量別人,更不要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蠢,我現在才發現,你這個哥哥比你強多了。”
“白玉糖,你什麼意思?”葉桐雪聞言,眼中的怒火不由得一滯,咬牙問道。
白玉糖卻是沉靜柔然的笑了笑,沒有回答葉桐雪拋出的問題,只是漫不經心的說道,“給你個建議,多注意注意身邊的人吧,不要一不小心,替別人做了嫁衣。阿木,沁寒,咱們走吧。”
她說完這話,就和鐵木,白沁寒,一起離開了賭場,只餘下葉桐雪,臉色陰晴不定。
葉桐雪雖然對於白玉糖的話沒有半分相信,不過,她還是反射性的朝著葉孤城看去。
當她看到葉孤城那副畏畏縮縮,外強中乾,又故作鎮定的慫樣子時,心中湧起的懷疑和警惕,瞬間煙消雲散。
她居然會相信白玉糖的話,去注意這個廢物,她還真是腦袋秀逗了!
思及此,葉桐雪對於白玉糖的怒火,再次占據了上風,口中惡狠狠的喃喃道,“白玉糖,你囂張不了多久了,等你落到我手裡,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此刻,陷入了報復幻想中的葉桐雪,並沒有注意到,她身後的葉孤城面上已然是收起了那副放浪畏縮的慫樣兒,唇角隱含鄙視之色,他轉頭,將目光望向白玉糖消失的方向,眼中划過了一閃而逝的玩味……
話說,白玉糖,白沁寒和鐵木走出賭場之後,就見夏雲朗正好迎了上來。
“玉兒,玩兒的怎麼樣?贏了輸了?”夏雲朗很是自然的攬住白玉糖的肩膀,笑的優雅無雙。
白玉糖狡黠的勾了勾唇角,頗有些小得意,“六叔,你知道的,我的運氣一向很好,在賭場自然無往而不利。”
“看來是戰績輝煌了,那真是要慶祝一下了。”夏雲朗清貴如流雲般的眼眸分明帶上了些許狐狸的味道,眉梢唇角全是寵溺,“怎麼樣,願不願意跟六叔跳一支舞?”
他衝著白玉糖優雅的伸出手來,做出了邀請的姿勢。
白玉糖聞言,不由得眼含笑意,面上卻是做出了一副女王范兒,將手遞到了夏雲朗的手中。
鐵木這貨見此,自然心中不慡,他剛要伸出手,抓住白玉糖的胳膊,卻是被白沁寒悄然的攔了下來。
眼看著白玉糖和夏雲朗順利的走入了甲板上的舞池,鐵木的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鐵先生,白小姐既然已經將手遞給了夏先生,那就是接受了邀舞,你強行把她攔下來,可不是紳士所為啊,這樣給人的印象可不太好。”白沁寒面對鐵木的威壓,不卑不亢,謙遜中卻是帶著些許的意味深長。
鐵木聽了這話,警惕的看了白沁寒一眼,終是皺了皺眉頭,甩開了他的手臂,站到了一旁,眼睛卻是緊緊地鎖在白玉糖的身上。
白沁寒雖然被甩開了手臂,卻也不以為意,再次含笑站到了一邊,靜靜的等候白玉糖的歸來。
此刻,甲板上的樂隊所演奏的音樂,正是歐美流行的鄉村抒情風,跳動的音符,極其優美動人,和著這樣醉心的音樂,白玉糖和夏雲朗已然是親近的擁抱在一起,翩翩起舞。
“玉兒,能跟你共舞,我很開心,你呢,開心嗎?”夏雲朗攬著白玉糖的纖腰,手掌上的熱力源源不斷的透過薄薄的衣料,傳到白玉糖的肌膚之上。
他的眼眸像是流雲中散落了星子,閃爍著溫存優雅的光澤,濃烈而又醉人。
“嗯。”白玉糖嫣然點頭,她感覺,自己胸腔中的溫熱正以一種超乎平日的頻率跳動起來,玉頰生暈,魅惑天成。
夏雲朗見此,不由得將頭埋入她的頸間,清潤的聲音多了些誘惑的味道,“壽宴結束之後,為什麼躲我?”
“呃……”白玉糖聞言,腳步登時微微凌亂,她沒想到夏雲朗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有些措手不及。
“我……沒躲你,這不是正趕上海外交流展覽會嘛,我就過來了,你雖然是我六叔,我也不用事事向你報備吧。”白玉糖剛開始還有猶豫,後來說得越發的理直氣壯,頗有些死鴨子嘴硬的感覺。
“牙尖嘴利,其實就是小烏龜,喜歡躲在殼兒里,”夏雲朗聽了這話,終是無奈的笑了笑,優雅的聲音堅不可摧,“不過……沒關係,你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甩不掉我的。”
他越發摟緊了白玉糖不贏一握的腰肢,不留一絲空隙。
白玉糖明智的選擇了沉默,只是享受這當下美好的一刻。
殊不知,他們二人已然是成為旁人眼中令人沉醉的風景。
白玉糖今天穿的很是隨意,簡單的白色雪紡襯衣配牛仔褲,夏雲朗則是一身優雅的白色襯衣,配銀灰色馬甲和西褲,這兩人的著裝都算不的正式,但是,隨著他們行雲流水一般的轉動,眾人卻分明看到了飛揚的裙角和華美的燕尾服,他們的舞步就像是踩在眾人的心尖兒上,就連空氣中似乎都飄蕩著一種唯美的情調。
藍天,白雲,大海,飛鳥,天籟……此情此景,當真滿足了人們對於浪漫的一切想像,美如畫卷。
一舞終了,他們二人儼然成為了整個舞池中最耀眼的一對兒,眾人甚至都在自動自發的為他們而鼓掌!
“你們兩人還挺會享受的嘛!”
這時,一個妖嬈的聲音酸溜溜的傳了過來,不用問,來人除了歐陽歡,還能有哪個。
“你們兩個去哪兒了,這么半天都沒看見你們的影子。”白玉糖懶得理會歐陽歡的陰陽怪氣,直接將目光轉到了他身後的涅梵晨身上。
“我去泳池旁邊打坐了片刻,享受了一下上天的恩賜。”涅梵晨說的禪意十足。
歐陽歡也不甘寂寞的勾了勾紅唇,“我去海上溫泉泡了會兒,犒勞犒勞我美麗滑嫩的肌膚。”
白玉糖聞言,直接嘴角抽搐了。
這兩人就不會好好說話嗎,一個搞得這麼文藝,一個又說的這麼露骨,搞咩啊!
之後,眾人聚在一起小坐了片刻,享受了一些美食,只是,美國多長時間,白玉糖就漸漸感覺到了乏味。
原因無他,這遊輪上的環境是不錯,但這種喧囂的環境,實在是讓人不喜歡,待了這麼長時間,已然是煩了。
“沁寒,宴會還有多長時間結束啊?”白玉糖意興闌珊的問道。
白沁寒微微一愣,似是看出了白玉糖面上的不耐,立刻謙和有度的笑道,“呵呵,這場海上遊輪豪華宴會要持續三天才會返航,杜邦老家主已經吩咐過了,白小姐可以隨心所欲,若是您待煩了,現在就可以離開,我會親自護送白小姐回去。”
“原來是這樣,杜邦老家主有心了。”白玉糖聞言,點了點頭,與眾人合計了一下。
涅梵晨和歐陽歡等人一向是以白玉糖的喜怒哀樂為轉移,自然沒什麼反對意見,一行人當即決定乘飛機離開。
只是,就在白沁寒準備帶著白玉糖等人登上機艙的時候,一名侍者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斯歌特執事,您等等,杜邦老家主要您過去一趟,有急事!”那名侍者恭敬的說道。
“急事?”白沁寒為難的看了白玉糖一眼,歉然的說道,“白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們先登機,稍待片刻,我先過去看看。”
“沒關係,你先去忙吧。”白玉糖理解的笑道。
隨即,白沁寒跟著那名侍者離開,白玉糖等人則是先行進入了飛機。
沒過多長時間,剛剛那名將白沁寒叫走的侍者就回來了。
“尊敬的白小姐,實在是很抱歉,斯歌特執事有一些急事需要去處理,所以,不能過來護送諸位了,我特來轉達他的歉意!”那名執事低眉順眼的衝著白玉糖幾人鞠了一躬,面上帶著幾分忐忑。
“算了,沒關係,反正有飛機就成,那我們現在能走嗎?”白玉糖並沒有多想,白沁寒畢竟不是她的管家,以杜邦家族的事情為主,也無可厚非。
那侍者聞言,低垂下去的眼眸快速的划過了一絲無人察覺的喜意,他殷勤的說道,“能走,能走,斯歌特執事特地交代過了,飛機裡面的駕駛員和服務人員都已經就位,您可以現在就離開。”
“那好,替我跟杜邦老先生還有斯歌特先生道一聲謝,我們現在就離開。”白玉糖笑道。
“是,您走好。”那位侍者在機艙外,恭敬的彎了彎腰,眼看著飛機徐徐升空,消失在視線中,他的唇角才慢慢的流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意。
飛機升空之後,白玉糖瞧著窗戶外面平靜的海面,心情再次寧靜下來。
這個時候,兩名侍者從控制室中走了出來,端出了幾杯雞尾酒和糕點,就如同來時一樣,是藍色瑪格麗特,只有歐陽歡的雞尾酒被換成了烈焰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