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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惜何何等睿智,陸言卿猜到的,他自然也猜到了。
說實在的,這讓他心裡很有幾分慶幸。
慶幸自己當初對於白玉糖的力挺,慶幸自己的選擇。
儘管,事到如今,他的所有選擇早已經與利益無關。
“白家以珠寶生意為主,現在,我們手上已經收購了五十餘家大型的連鎖珠寶商行,還有不少小型的分支企業。按照當初合作的約定,我們金家會擁有白家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投入的那八億,已經全部換成了股票,現在,你才是白家最大的股東。”
金惜何將陸言卿的話接了下去,磁性而低沉的聲音中,陰冷依舊,語氣也不怎麼客氣,看起來,似乎一切都很公式化,但是,他卻把最大的利潤不聲不響的留給了……她。
“就算我投入了八億,應該也不會成為最大的股東吧……”
白玉糖心思玲瓏剔透,雖說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隻利益至上的鬼畜突然轉了性,但是,金惜何的好意,她還是感受得到的,“這次收購白家的行動,你們金家和陸家必定付出了不少,最大的股東,不應該由我來做。”
“小糖,你也不用推脫了,我們陸家畢竟不是以珠寶生意為主,要了那些產業也沒用,還是拿分紅實在些,這樣,我們陸家就跟金家一樣,也拿百分之十的股份,董事長就你來做,其他的工作就交給我們。”陸言卿溫柔的說道。
白玉糖聞言,沉靜如畫的容顏上稍顯猶豫,“你們這不是讓我當甩手掌柜嗎,再說,我只是想推翻白家,讓它付出代價,卻並沒想過接管白家的產業……”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金惜何打斷了,“我們當然不會讓你當甩手掌柜!你不會忘了當初跟我們金家合作,答應過什麼了吧,你可是要當我們金家的賭石顧問的!收購了白家之後,手底下的哪間公司,不需要原材料,不需要毛料呢,這些可都是你的活計,別的不說,明年三月份的緬甸翡翠公盤,你可是想不去都不成!”
“金惜何說的沒錯,經營珠寶商行,最重要的就是解決原料問題,到時候,這些事兒可都要你這個董事長親力親為的。”陸言卿眉眼溫柔,聲音誠懇。
其實,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能夠跟白玉糖多些聯繫,多些相處而已。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白玉糖自然也就不能推脫了,終是有些無奈的嫣然笑道,“那……好吧,我就接下這個位置,明年三月的翡翠公盤我也不會錯過,不過,我並不擅長經營,後續的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放心,我們會幫你打理好的。”陸言卿溫潤的承諾道。
“我相信你們,對了,”白玉糖將目光轉到金惜何的身上,“金惜何,你上次給我的那串紫晶葡萄,應該是雕刻大師海師傅的作品,對吧?”
“沒錯,海師傅是我們金家珠寶商行的首席翡翠雕刻大師,你要找他?”金惜何微微挑眉。
白玉糖淡淡一笑,“嗯,我想把那塊極品血美人雕刻成飾品,像是手鐲,掛件之類的。”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等那些東西雕刻出來,就拿給自家老媽,讓她分發給那些姑嫂姨婆。
夏家人那麼多,這些天裡,她們母女收了那麼多份兒見面禮,這回禮可不能輕了。
事實上,白玉糖對於極品血美人的了解,還是不算深刻。
用極品血美人雕刻成的飾品,每一件都是無價之寶,金惜何要是知道白玉糖雕刻那塊極品血美人是為了送人,說不定都會吐出一口心血!
就算他不知道白玉糖的目的,乍聽之下,也是一陣驚訝,“你要動那塊極品血美人?那塊翡翠可是寶貝啊,你確定要雕刻成飾品?”
“當然確定,不管多好的翡翠,總不能當成擺件,天天存在保險柜里吧,那樣可就體現不出它的價值了!”白玉糖沉靜柔然的一笑,眸光宛如暗夜星辰,璀璨生輝。
金惜何微微一愣,難得的沒有反駁,陰冷的目光柔和了幾分,“說的也是,你倒是豁達,好吧,既然如此,你明天過來吧,我介紹海師傅給你認識,他雖然已經封刀了,但是看到這塊兒極品血美人,估計,就算你不讓他雕刻,他都會求著你讓他雕刻。”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給你打電話。”白玉糖淡淡的點了點頭。
“行,等你電話。”
金惜何應承下來,斟酌了片刻,終是目光陰冷的問道,“白家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你準備怎麼做,是直接推得粉碎,還是……留下一線生機?”
“其實,以白家目前的狀況,就算我們不出手,恐怕也難以支撐,當然,這一切還是要你來做決定,畢竟……他們是你曾經的……家人。”陸言卿秋日般的雙眸帶著點點心疼,聲音溫柔如水。
這個問題一出,空氣中隱隱多了幾分凝滯。
夏雲朗和涅梵晨和田甜等人,一直都坐在距離白玉糖三人不遠的地方。
乍然聽到這個問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集中在白玉糖的身上。
只見那個沉靜的宛如深谷幽蘭一般的女子,臻首低垂,烏黑的髮絲如瀑如綢,光可鑑人的傾瀉下來,露出天鵝般美麗的脖頸,眼角的胭脂淚痣,散發著妖嬈的色澤,聲音空靈的像是自竹林傳出。
“明天,我會親自去一趟白家大宅,這件事,也是時候結束了……”
夜晚,月如銀盤,繁星點點,暗幕低垂,萬籟俱寂。
白玉糖洗過了澡之後,換上了舒適的睡衣,正拿起梳子想要梳頭的時候,敏銳的神經突然感到一陣優曇花香若有似無的傳來。
她心中一動,立時回頭。
只見就著輕薄如水的月光,一個唯美如幻夢般的身影,穿過雪色的紗簾,落在了房間的地面之上,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三千雪白的髮絲,似乎披著九天星輝,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我倒不知道,原來堂堂佛子大人還有爬窗戶的嗜好!”
白玉糖似笑非笑,倒是沒怎麼驚訝,跳動的心扉只是微微的不忿:竟然有人爬窗戶也能爬的這麼好看,這個世界當真不公平!
涅梵晨對於白玉糖的埋汰恍若未聞,踏著月光,徑直走到她的身邊,很自然的拿過她手中的梳子,清冷的唇邊微微勾起,攝魄**。
“為了得見佳人,哪怕是踏月偷香,也是值得的……”
涅梵晨挑起了白玉糖的一縷髮絲,白玉般的手指,輕柔的穿插在烏髮之間,那番景致,當真香艷。
這種親密的舉動,讓白玉糖心中悸動,臉頰微醺,聲音似乎依舊沉靜,但若仔細傾聽,就會發現其中的一絲嬌嗔。
“佛子大人,幾天不見,您的臉皮變厚了!”
“你也知道咱們幾天未見,所以,為了以後能夠天天見,這臉皮自然是要厚上一些的。”涅梵晨把這話直接當成了誇獎,接受的理所當然,風輕雲淡。
白玉糖輕撫額角,頗有些繳械投降的味道,“說不過你,反正你這人本來就是講經念佛的,什麼到了你嘴裡,都是道理。”
“你錯了,想見一個人可不需要道理,心之所至而已。”涅梵晨流連不已的梳理著白玉糖的秀髮,頗有越來越嫻熟的架勢。
白玉糖對這廝越來越露骨的話,視而不見,穩了穩聲音道,“你大半夜過來,應該不光是為了風花雪月吧?”
“嗯,嚴格來說,這是主要目的。”涅梵晨清清冷冷的聲音,回答的一本正經,那宛如西域雪山之巔冰蓮花瓣兒的雙眸,卻溢出了不著痕跡的寵溺。
白玉糖黑線:“那次要目的呢?”
“前些日子,我感受到夏禹軒轅劍似乎歸位了……”說起這個話題,涅梵晨的容色收斂了幾分,一身白衣,好似神佛一般,悲天憫人。
白玉糖對於涅梵晨能夠感應到這一點,並不意外,畢竟不是第一次了。
“沒錯,我現在已經有三件上古神器在手了,夏禹軒轅劍正是前兩天發現的。”
“看來這一趟京城之行,你的收穫很大,先找到軒轅劍,確實是好事一件。夏禹軒轅劍,相傳是軒轅黃帝為征伐妖族首領蚩尤所鑄,具有無物不摧,無堅不摧的特殊能力,這種無堅不摧,並不僅僅針對有形事物,以後你會用到的。”涅梵晨意有所指,話帶禪機。
白玉糖並沒有刨根問底,只是微微感嘆,“這些上古神器果然沒一件簡單的,可惜,我現在只找到了三件,也不知道另外七件什麼時候才會出現。”
“不用著急,一切都是機緣,你是天運之主,那些上古神器自然會找到你的頭上,勿須刻意尋找,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涅梵晨將梳子輕輕的放在梳妝檯上,白玉般的大手輕拍白玉糖的肩膀。
明明是那樣清冷的觸感,卻莫名的給人一種溫暖的鼓舞。
“謝謝你,涅梵晨。”白玉糖站起身來,沉靜柔然的抬頭,笑容清淺恬美。
二人四目相對。
涅梵晨眼中瀰漫著絲絲笑意,冰白色的唇瓣開合之間,吐出了讓人不能拒絕的誘惑,“這是我的命,不過,若是真想謝我的話,一個擁抱怎麼樣?”
白玉糖被佛子大人這突如其來的要求搞得一怔,沉靜的心湖像是投下了一顆石子,多少有些無措和羞意。
涅梵晨充分發揮了焚香禮佛,心誠則靈的精神,再接再厲,“玉兒,咱們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就當真這般吝嗇嗎?”
他的聲音竟是帶上了一絲讓人驚掉眼球兒的委屈,眉宇之間似乎掛著一道淺淺的憂傷,宛如神佛泣淚,那般傾國傾城的模樣,直讓白玉糖心跳陡然加速。
話說這一招,還是佛子大人白天的時候,跟鐵木那小子學來的。
畢竟,這是一個賣萌的時代,跟不上時代的步調,註定要被淘汰。
所以,就算天人如佛子,也照樣是需要與時俱進滴!
果然,白玉糖被狠狠的戳中了萌點,直接妥協了,就連聲音都軟綿了幾分,“好了,好了,敗給你了,真該讓西藏人民看看你的真面目!”
白玉糖說完這話,頂著一張紅撲撲的玉面,直接環住了佛子大人的鍵腰。
她本來是想速戰速決,抱一下就退回來滴。
但是,佛子大人好不容易得手,哪能這麼容易讓白玉糖退回去。
這廝直接張開雙臂,將白玉糖緊緊的樓在自己的胸懷之中,加深了這個擁抱,不留一絲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