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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知道白玉糖其實挑走了他所有收藏品中最有價值的一件,這隻鐵公雞說不定真的會因為心肌梗塞而厥過去!
“吃飯了……”
隨著鐵木的一聲高喊,白玉糖和封刀相視一笑,一前一後的走出了禪房。
鐵木的臉看起來還是有些臭臭的,就連給封刀盛的粥,都是純米湯,連個米粒兒都沒有!
面對鐵木如此‘記仇’,封刀很是無奈的一陣苦笑,立刻化身徒弟控,連哄帶騙的說了許多好話,才算是得了一碗真正的肉粥,還別說,碗裡還真的討來了幾塊瘦肉。
不過,那肉的數量和質量跟白玉糖碗裡的就沒辦法比了。
三人正吃得開心,白玉糖的手機卻是突兀得響了起來。
“喂,媽?”白玉糖接起電話才發現,電話竟然是夏婉婷打來的,“媽,怎麼大早起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你這孩子,怎麼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啊!怎麼樣,什麼時候回來啊?”
還沒等白玉糖回答,夏婉婷又十分歡喜的說道,“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媽找到房子了,是你田阿姨介紹的,挺好的,兩室一廳,一個月才一千三,挺便宜的,房子也不錯,媽正好今天要搬過來,你過來幫忙吧,順便咱們母女慶祝一下,你的生日再加上喬遷之喜,媽給你做好吃的!”
夏婉婷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腦兒的全說了,依著她平日裡溫婉如水的性子,居然表現得如此急切,可見她是真的很開心。
白玉糖察覺出母親的欣喜,自然也感同身受,慡快的說道,“好啊,媽,你一會兒把住址發給我好了,我在寺里吃過早飯就過去。說不定啊,我還能給您拉過去一個壯丁呢!”
“你說的是木頭吧,那小子我也有一年多沒見了,你要是能把他帶來,那感情好,行了,不說了,媽在新家等你啊!”夏婉婷一猜就猜出了白玉糖口中那個壯丁的身份,聲音越發歡喜。
“好。”白玉糖溫柔的應了一聲,等到夏婉婷掛了電話,這才放下手機。
她和夏婉婷通話的聲音並不小,封刀和鐵木又不是普通人,自然是將電話的內容聽了個清清楚楚。
白玉糖一放下電話,鐵木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姐姐,今天你要帶我下山嗎?”
“這個我可說了不算,”白玉糖淡淡一笑,將目光轉向封刀,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得看老頭兒的意思了。”
“得!你別眨眼,老頭我可受不住你現在的電力指數!”封刀誇張捂著心臟,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只是他色迷迷的目光一接觸到鐵木戰鬥機一般的眼神,立刻就熄滅成了尷尬的訕笑,“那個……你這臭小子想去就去吧,瞪我幹什麼,反正你現在翅膀硬了,也該飛出去了,這座小小的仙隱寺,終究是關不住你的……”
封刀說到最後竟是有些傷感,他的臉色也變驟然間嚴肅了許多,“丫頭,你這一去,估計肯定會碰見很多事情,生活也會發生不小的變化,這段時間就讓鐵木跟在你身邊吧,這小子在山上呆了這麼些年,也該出去見見世面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啊……”
封刀的最後一句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她們兩人說的。
反正白玉糖是從這話中聽出了一絲滄桑之感。
“師父,你放心,我的翅膀硬得很,我會好好保護姐姐,一時一刻也不會離開她的!要是有時間,我會回來看你的,完全不用擔心阿木!”鐵木見封刀說得如此鄭重,不由得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他這不倫不類的話,直搞得封刀再沒有了一絲傷風悲秋的情緒,心中鬱悶萬分。
“照著你這臭小子的意思,要是沒時間,是不是就不回來看你師父了,嗯?”封刀的話幾乎是咬著牙問出來的。
“這個……差不多吧。”鐵木思考了半晌,認真的回道。
“差不多你老母!”封刀本來氣憤萬分,但一想到離別在即,再大的火氣也消失無蹤,只剩下心底的牽掛。
“算了,看著你就心煩,吃完早飯就趕緊給我走,別讓丫頭她媽等著!”封刀別過頭去,頗有些眼不見心不煩的味道。
“知道了!”鐵木憨憨的點了點頭,沒心沒肺的加快了喝粥的速度,果然是聽話無比,那“嘶溜嘶溜”的喝粥聲,聽得封刀嘴角直抽抽。
白玉糖卻是看出了此時封刀的不舍,不由得柔聲笑言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阿木的,真是難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副樣子,要是這麼捨不得,等阿木在山下和我過完生日,我就把他送回來好了,又不是見不到面兒了,幹嘛搞得這麼糾結呢?山上的生活也挺好的,阿木不一定非得去適應山下的生活啊,就算要適應,也不用趕在這一時三刻的,老頭兒,你說是不是?”
“不是!”
誰知白玉糖話音剛落,卻是被鐵木給接了過去。
說實在的,鐵木雖傻,但也知道人情冷暖,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封刀這些年在武道上對他的要求或許嚴格了一些,但他確實是一個好師父,甚至是好父親。
就這麼離開,鐵木也是極為不舍的,但是,他卻將封刀吃飯前說的那些話上了心。
他有一種感覺,要是這次他不隨白玉糖下山,那麼,他跟她的距離將會越來越遙遠,最後將在她的世界寸步難行。
所以,他必須跟在她身邊!
“姐姐,阿木一定要跟你一起下山,我要跟你在一起!”
瞧著無比執拗的鐵木,封刀無奈的苦笑一聲,“算了,這傻小子早就想下山了,就讓他跟你在一起吧,我也放心些。反正現在交通這麼發達,說不定老頭兒我什麼時候也回城裡去晃一圈呢!”
“好吧,那吃完飯我們就離開。”既然封刀都這麼說了,鐵木又這麼堅決,白玉糖自然不會再勸。
很快,吃過飯後,白玉糖和鐵木都收拾好了各自的行李,準備下山了。
封刀一改往日的婆婆媽媽,只說了保重二字,倒真是乾淨利落。
鐵木就更加乾脆了,連保重都沒說,只是揮了揮手,就拉著白玉糖蹭蹭的下山了。
瞧著鐵木和白玉糖兩人消失不見的身影,封刀的頗有些意味深長的喃喃道:“徒弟啊,為師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希望這一趟山下之行能讓你得償所願,找到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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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夏婉婷的激動
白玉糖和鐵木下山之後,就坐上了直達臨滄市裡的公車。
不得不說,田阿姨給夏婉婷介紹的房子地理位置還是不錯的,正好處在市中心的邊緣,交通方便又不顯得太雜亂,周邊安靜整潔,環境很是良好。
可見,田阿姨的確是用了心的。
田阿姨原名田秀香,和夏婉婷在一個孤兒院中長大,兩人從穿著開襠褲起,就已經玩在一起,真可以說的上是青梅竹馬的革命好友。
雖然兩人情同姐妹,但她們命運卻是天上地下,截然不同。
夏婉婷嫁入豪門,丈夫英年早逝,半生悽苦,受盡白眼;田秀香則嫁了一個普通的小商人,隨著這些年經濟的發展,商業的蓬勃,小日子過得有聲有色,越發紅火。
田秀香和夏婉婷這些年一直沒斷了聯繫,尤其是夏婉婷離開白家之後,田秀香更是暗地裡接濟了夏婉婷不少。
用田秀香的話說:反正她也是暴發戶夫人,錢多的沒地方花,送給自己的好姐妹,就當是為教育事業做貢獻了。
對於這個性子直慡的阿姨,白玉糖也是極為感激的。
可以說,田秀香是這些年來除了夏婉婷和封刀以外,對她最好的一個長輩了。
想到這兒,白玉糖的腳步越發輕快,她和鐵木兩人照著地址,向著一座居民樓走去。
只是……
隨著新家的臨近,白玉糖的心中不由得湧上幾許忐忑,不知道夏婉婷見到她這副模樣是會驚嚇還是驚喜。
“媽,你在嗎?是我!”白玉糖站在門外,深吸一口氣,這才慢慢的敲了敲公寓的房門。
“糖糖,回來的挺早的嘛!我剛讓你田阿姨把東西給我倒騰過來,你就過來了,木頭也來了吧……”許是屋子裡的夏婉婷正在忙活,她的話音傳出來老半天,房門才緩緩打開,夏婉婷溫婉如水的笑顏也如期而至。
只是她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打開,就倏然凝固在了嘴邊!
她看到了什麼?
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這張臉和她自己有七分相似,卻比她更為精緻柔美,清幽魅人。
若說二十年前的夏婉婷是一株開在暖風中的白蓮,那麼眼前這個女子便是一株生長在絕地中的幽蘭,暗香馥郁,惑人心魄。
就算沒有這張臉,夏婉婷也絕對不會認錯自己的骨肉,眼前這個讓人驚艷的女子正是自己的女兒——白玉糖!
無數次!
曾經有無數次,夏婉婷都在心中想像著,自己的女兒若是沒有臉上的胎記,究竟會是一幅怎樣的花容月貌。
沒想到她竟真的會看到這一天,白玉糖的這張臉比她想像的要更加完美,更加絕色!
等等!這不會是自己的幻覺吧?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讓夏婉婷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白日做夢,她甚至孩子氣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假象,猶如鏡中花,水中月,一瞬間就會消失不見。
只是她這一眨眼,竟是生生眨出了淚水!
一時間,情之所至,淚如泉湧!
白玉糖實在沒想到夏婉婷會是這樣一種反應。
她預想到夏婉婷會激動,會震驚,會開心,但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外表溫柔如水,內里剛強如鐵的母親竟然會流淚。
要知道,她們母女在白家生活,受盡欺凌舉步維艱的時候,夏婉婷都不曾流過一滴眼淚。在白玉糖的印象中,只有自己的父親白錦鳴死的時候,才見過母親的眼淚,那是一種讓人絕望的哀傷。
而現在……卻是喜極而泣!
“媽!”不管夏婉婷是開心流淚還是傷心流淚,都讓白玉糖感到揪心。
“乖,別說話,快進來,讓媽好好看看……”
此時在夏婉婷的眼中只剩下白玉糖一個人,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將白玉糖拉到臥室,想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