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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二十萬!”
“五百五十萬!”
“五百六十萬!”
“五百八十萬!”
……
就像姬長生所說,這個拍賣會的含金量的確很高,一上來就是元青花的瓷器,這種手筆,實在是不小。
白玉糖已經仔細看過了,這隻元青花的百鳥朝鳳梅瓶,確實是真品。
說真的,面對元青花的瓷器,連她都是微微的心動。
要不是因為她手裡已經有了一件元青花的海水白龍紋八方大罐,說不定她也會立馬出手。
隨著價格不斷上漲,整個會場的氣氛也是越發緊張。
很快,在中年男子舌燦蓮花的煽動下,這件元青花的價格一路凱歌的飆升到了九百二十萬的高價。
這時,一個略顯陰沉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千萬!”
一下子由九百二十萬漲到一千萬,出價的人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出價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一身西裝,坐的筆直,儘管戴著面具,眾人還是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令人厭惡的高傲。
能來這兒的哪個不是有身份的主兒,這男人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很明顯犯了眾怒。
奈何現在隔著面具,誰也認不出誰,眾人看了幾眼,也就收回了目光。
可能是出於對那個出價男子的厭惡,競價竟是又激烈了幾分。
白玉糖卻是有些微微的驚訝,隨著感知能力的增強,她對每個人幾乎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別看這個出價的中年人戴著面具,白玉糖還是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
這人分明就是當初那個被許偉百般巴結的倭國【日河蟹本】人——創尚淳耀!
“這個人是咱們在蘇州碰到的那個倭國人,創尚淳耀。”白玉糖衝著夏雲朗小聲說道。
夏雲朗聞言,流雲般的雙眸微眯,聲音意味不明,“哦?看來這個創尚家族的胳膊挺長啊,從蘇州到北京,戰線還真是遠……”
就在白玉糖和夏雲朗說話的當口,競價已然進入了白熱化,基本上變成了創尚淳耀和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兩者的競爭。
“我出兩千萬!”
終於,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聲音抬高了幾分,渾身的肥肉都顫了顫,似乎喊出了自己最後的底價。
見此,創傷淳耀也下了狠心,直接喊道,“我出……出兩千二百萬!”
創尚淳耀的華夏語極不標準,要是他只是單純的喊價,還顯不出來,但是,一旦他喊出一句完整的話時,就完全暴漏了自己的口音。
登時,真箇拍賣場都些竊竊私語,而那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則是直接炸毛了,“他丫的,居然是個倭國人在跟老子競價,這些東西都是咱們華夏國的,怎麼著也輪不到外國人來染指,哼哼,看來這尊梅瓶,我還真是不能放棄了!貳仟伍佰萬!”
雖然這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說話很有暴發戶的氣質,但其人倒是相當熱血,一發現創尚淳耀的身份之後,立馬死咬著不放。
創尚淳耀也被這人激出了火氣,直接一百萬一百萬的往上加。
“二千六百萬!”
“二千七百萬!”
……
“媽的,三千萬!”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直接把價碼提到了三千萬,那架勢頗有些死磕到底的味道。
對此,創尚淳耀也是相當的鬱悶。
最後,這尊元青花的百鳥朝鳳梅瓶,以三千萬的高價,被那個暴發戶中年人獲得。
這一幕,倒是讓拍賣台上的那個中年男子樂開了花,越發的慷慨激揚。
“恭喜這位老闆獲得了這尊難得的元青花梅瓶,下面進行第二件拍賣品的拍賣。第二件拍賣品乃是郎世寧的宮廷畫——貴妃遊園圖!”
“郎世寧此人,想必大家都不陌生。他是著名的義大利畫家,以傳教士的身份遠涉重洋來到中國,被重視西洋技藝的康熙皇帝召入宮中,擔任宮廷畫師,長達五十多年。在繪畫創作中,郎世寧融中西技法於一體,形成精細逼真的效果,創造出了獨具一格的畫風,因而深受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皇帝的器重,其每一幅作品,都堪稱傳世精品。這幅畫,正是郎世寧於乾隆年間所畫,名為貴妃遊園,底價是一千萬,每次加價一百萬,現在開始競價!”
白玉糖聽到這個底價之後,也不由得微微震動,看來搞收藏不光能夠賺錢,花起錢來更是猶如流水一般。
說起來,這幅郎世寧的宮廷畫對她的吸引力,比之剛剛的元青花瓷器,還要強上幾分。
畢竟,她現在手頭的瓷器已經有好幾件,但是畫作卻僅僅只有王維的《雪溪圖》和顧愷之的《洛神賦圖》,難免略顯單薄,而這幅郎世寧的貴妃遊園圖,不管從畫風,著色,內容上,都讓白玉糖很是喜歡,頗有收藏的**。
“一千一百萬!”
“一千三百萬!”
“一千四百萬!”
“二千萬!”
就在創尚淳耀將價錢提到兩千萬大關的時候,白玉糖終於第一次出價了。
“貳仟伍佰萬。”
可能是一次增長了五百萬的緣故,亦或者是白玉糖的聲音宛如天籟,太過引人,這個價格一出,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創尚淳耀更是陰沉的橫掃過來。
白玉糖卻是宛如渾然未覺,沉靜自然。
“糖糖對那幅畫感興趣?”歐陽歡白玉般的手指玩弄的殷紅的髮絲,妖嬈的問道。
“嗯,有點興趣,郎世寧的畫值得收藏。”白玉糖淡淡的答道。
就在白玉糖和歐陽歡說話的時候,創尚淳耀又是再次發力,將價錢直接提到了三千萬。
“三千五百萬。”白玉糖仍舊是不緊不慢的叫價,完全讓人看不出深淺。
“四千萬!”創尚淳耀也是發了狠,五百萬五百萬的抬價。
白玉糖估摸了一下這幅畫的價值,沉吟了片刻,終於說道,“五千萬。”
五千萬已經是這幅畫的底線,再加價的話就是賠錢了。
創尚淳耀顯然對古玩了解的不少,也知道這幅畫的底線在哪裡,最終放棄了競價,整個人越發的陰沉。
“五千萬第一次,五千萬第二次,第二次……還有沒有人競價,五千萬第三次!恭喜這位小姐獲得了郎世寧的宮廷畫!”中年人將手中小木槌狠狠拍下,一錘定音。
雖然價錢高了些,不過得到了一幅郎世寧的畫作,還是讓白玉糖覺得不虛此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創尚淳耀是倭國人的緣故,亦或者因為這人太沒有人緣兒,之後陸陸續續的十來件物件,幾乎每一件都有人出來跟他爭搶,以至於拍賣會過了大半,創尚淳耀愣是沒有拍得一件東西。
“諸位,這是本次拍賣會的第十六件古玩,這件東西,我們的專家團隊也曾經驗證過,很可能是戰國初期的物件,不過,卻沒有看出來歷,諸位請看。”
隨著中年男子掀開紅綢,白玉糖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狠狠的跳了跳。
出現在紅綢下面的東西,赫然是一方正三角形的紅鐵木盒,那雙層疊加的物氣,通天徹地的虛影,無不表明了一個事實:這方木盒正是魯班機關盒的另一部分!
白玉糖努力的平復了一下心情,暗下決定:不管付出任何代價,這方魯班機關盒絕對要搞到手!
事實上,白玉糖的緊張有些多餘了。
這方機關盒在賣相上,就是一個三角形的木盒子,儘管材質特殊一些,也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再說了,就連拍賣方,都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這種東西又能珍貴到哪兒去?
在這種思想的影響下,這件拍賣品,根本沒有引起眾人的重視,幾乎所有人都顯得有些情趣懨懨,以至於中年人報出三十萬的底價之後,完全沒人競價!
一時間,整個會場竟出現了首次冷場的狀態!
就連次次都參與競價的創尚淳耀,這次也偃旗息鼓。
這廝心中還在暗暗鄙視:丫的,居然拿出這麼一方沒有來歷的木盒濫竽充數,真當我們倭國人是傻的!
要是這些人知道,此次拍賣會滿場的物件,就這件價值最高,不知會是個什麼表情。
顯然,這一幕讓拍賣台上的中年人,也是有些始料未及,不由得有些尷尬,頗具煽動性的說道,“諸位,這件東西可是出自戰國末年,從年份上說,絕對具有收藏價值,雖然,我們拍賣會專家並未弄清它的出處,但是,說不定這是一個大漏呢!機會就在眼前,大家可千萬不要錯過啊!”
中年人這話再次換得了眾人心中的鄙視:要是這東西真像你說的是個大漏,拍賣會還能定出三十萬的價格,恐怕三百萬都不止吧!
白玉糖此刻完全沉靜了下來,她已經看清場中的形勢,並沒有急於出價,而是靜靜的等待著最恰當的時機到來,不出手則已,出手一擊必中!
終於,隨著中年人口乾舌燥的說了半天,卻仍舊無人出價,讓他無奈到即將宣布流拍的時候,一個宛若出谷黃鶯,人間天籟的聲音,悠然的傳了過來。
“三十一萬。”出價的自然是白玉糖了。
聽到這個聲音,讓眾人都是微微側目。
白玉糖卻是面色沉靜,甚至帶著幾分不耐。
那樣子就好像是不願意耽誤太多時間,又不想那個中年人太過尷尬,完全是為了解圍而出價一般。
眾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種感慨:這個小姑娘真好心啊!
拍賣台上,那個中年人也是狠狠的鬆了口氣,心中對白玉糖那是相當的感激。
他甚至連一二三都沒數,直接落下了拍賣槌,生怕拖下去,再出現剛剛尷尬的一幕。
“三十一萬,成交,這方木盒屬於這位美麗的小姐了!”
直到將這方魯班機關盒真正收入囊中,白玉糖的唇角才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隱含興奮的微笑。
這絲笑容及其隱晦,但卻被歐陽歡一絲不落的看在眼中,一雙鳳目微微的眯起。
他湊近了白玉糖的耳邊,周身紅酒的醇厚香氣,熏人慾醉,“看來糖糖對這件東西的興趣,可是比那件郎世寧的宮廷畫,要濃厚得多啊!”
白玉糖聞言,唇角的笑靨不由得變成了抽搐,心中暗暗誹謗:這個妖孽,要不要這麼精明啊!
就在這時,那中年人已然開始了下一件拍賣品的介紹。
“諸位,這是我們這次拍賣會的第十七件拍賣品,清朝著名玉雕工匠,陸子岡大師的作品——玉水仙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