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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眼前宛如九天流雲般的男子,居然會正經八百的說出一句軟話,白玉糖心中的防備,不知怎的就變淡了,甚至還隱隱的多了幾分慡快。
畢竟,能看到這樣的夏雲朗,實在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他說的話相當在理,這個男人現在……也算是自己的六叔吧。
儘管這個六叔有點桀驁,有點黑化,有點毒舌,有點霸道,有點痞氣,還有點侵略性,其他的……應該,貌似……仿佛……也許……可能……大概……還……不錯吧。
白玉糖想到這兒,隱約感覺,嘴角又有點抽。
“六叔,那您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大清早的,闖進我的房間,到底所為何事?”
兩人聊了這么半天,白玉糖終於把話拐到了正題上。
夏雲朗此刻又恢復了那副優雅絕世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就如同春風化雨,依舊是不容許人質疑,“今天你必須要跟我去一個地方,當然,這也是父親安排的。”
“外公?”白玉糖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身子卻是一絲一毫也沒有挪動。
夏雲朗見此,卻是突然的傾身上前,一張雅如蘭芝桂月的無雙俊顏幾乎停在了白玉糖的近前,兩手撐床,幾乎將白玉糖半籠在身下,清潤如玉的聲音中,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疼愛,“好了,你要相信六叔,快點起床,換衣服。”
如此近的距離,讓白玉糖再次聞到了他身上那股銀桂般的香氣,這讓她的嬌顏微微的染了一絲紅暈,恨恨的問道,“你難道不需要出去嗎?”
夏雲朗起身,抱肩,氣定神閒,“其實,這屋子滿大的,我記得……應該有浴室更衣室之類的吧!”
他這是神馬意思,分明就是說,這屋子很大,他不需要出去也是可以的是吧?
白玉糖終於忍無可忍,兩柄犀利的眼刀兒狠狠的甩了過去。
對於眼刀兒這種無形無聲的精神產物,夏雲朗一向是視而不見的,不過,白玉糖這兩把卻是怎麼都讓他忽略不了。
最終,他優雅的聳了聳肩膀,“好吧,我出去等你,不過,不要讓我等太久,我怕自己會忍不住衝進來。”
白玉糖:“……”
話說,要是換了其他的女子,有夏雲朗這樣的男子等待,少不得要好好的梳洗打扮一番。
但是,白玉糖的速度卻是快的驚人,跟女兵差不多,樣子也和平時沒什麼兩樣,甚至,更為簡單,一件半袖的白色體恤,一件簡單的牛仔短褲,一雙淺綠色的運動鞋,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白玉糖的這身打扮,讓坐在大廳中等候的夏雲朗不由得滯了滯,唇邊那種完美的笑靨竟是又一次破功,加深了幾許弧度。
兩人坐在一起用了早飯之後,夏雲朗就帶白玉糖出了門。
“六叔,你今天到底要帶我去哪兒?”白玉糖坐在副駕駛上,目光不由的向那個開車的男人瞟去。
這男人果然是做什麼都是優雅貴氣的,就連開個車都是無比的賞心悅目。
夏雲朗察覺到白玉糖的目光,轉過來完美的一笑,“你應該知道,老爺子很注意你的安全,我這兩日出去,特地為你選了兩個保鏢,一會兒咱們去軍營,我把那兩人介紹給你認識,順便教你點東西。”
“去軍營?你要帶我去軍營?”白玉糖的美目中微微閃過一絲驚訝,繼而泛起了些淡淡的興奮:她還真沒到軍營看過!
“對了,玉兒到了那兒恐怕還會碰見熟人呢。”夏雲朗見白玉糖隱隱興奮的樣子,眼底也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歡喜。
白玉糖卻是微微疑惑,“熟人?誰啊?”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夏雲朗的笑容明明雅致無雙,白玉糖卻似乎嗅到了一絲邪惡的味道。
“對了,我不是給你買了兩柜子的衣服,為什麼不穿?”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夏雲朗倒是主動打破了沉默,問出來的問題,讓白玉糖無語。
“那些衣服……不適合我,我比較喜歡簡單一些的樣式。”白玉糖實話實說。
夏雲朗聞言,流雲般的雙眸宛如沾染了月華,笑意更勝,“我明白了,簡單的樣式,例如……T恤加牛仔褲之類的?”
“嗯,差不多。”白玉糖回答的有些敷衍。
白玉糖此刻的心不在焉,直接導致了,N天之後,她的房間裡堆滿了各種顏色,各種樣式的名牌T恤和牛仔褲,當然,這是後話。
夏雲朗開車又快又穩,技術相當的好,很快就來到了京城邊境的三十八軍團訓練營地。
白玉糖心裡暗暗稱奇:真不知道這夏雲朗到底是何身份,在軍營不但能夠暢通無阻,那些執勤的哨兵看到他之後,竟然全都毫不猶豫地執行軍禮,那種隱含興奮的姿態,倒像是見到了什麼偶像人物一般!
這情景,倒跟當初在玉泉山門口的時候有些相似。
夏雲朗進入軍營之後,和白玉糖剛剛下車,就看到一個身穿迷彩服的彪形大漢,虎虎生風生風的走了過來,一雙虎目中同樣帶著激動。
這人走在夏雲朗面前,還沒說話,就先筆挺的敬了個軍禮,這才極為熱情的雙手握住了夏雲朗的右手,高興的說道,“夏教官,您來了也不說一聲,淨搞突擊行動!”
夏雲朗卻是十分親熱的拍了拍那名彪形大漢的肩膀,整個人一瞬間似乎變的有些熱血豪邁起來,“長春,好久不見,對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夏老爺子的外孫女,也是我的……外甥女,這個是京城軍區三十八軍團的團長——李長春。”
“這位就是夏老爺子的……外孫女,這麼說,夏老爺子當年丟失的千金終於找到了!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李長春聞言,很是發自內心的雀躍了一番,繼而將目光轉到白玉糖的身上,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軍區畢竟沒有女人,李長春又沒結婚,常年跟一幫大老爺們兒打交道,面對白玉糖如此柔柔美美的女孩子,自然是有些手足無措。
“那個……小小姐好!我是京城軍區三十八軍團的團長——李長春,您能回到夏家,我也跟著高興!”李長春說完這話,竟是衝著白玉糖也行了個軍禮。
見到這一幕,倒是讓白玉糖,對這個言辭樸實的熱血大漢,多了不少的好感,“李大哥,您好,我叫白玉糖,叫我名字就好,別叫什么小小姐,我不習慣的。”
誰知李長春一聽這話,竟是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您就是小小姐,這個就得這麼叫!”
見到白玉糖一副無奈的樣子,夏允傑優雅輕笑的開口了,“就讓他這麼叫吧,李長春的父親是你外公,也就是我父親最忠誠的部下,當年跟著老爺子走南闖北,那老頭子相當注重尊卑,搞得這傢伙也是如此,你就別想著更正了。”
正是因為李長春跟夏家的家臣差不多,極為忠誠,夏雲朗才會毫不顧忌的言明白玉糖的身份。
白玉糖一聽這話,也就釋然了,不過,她心中的疑惑更勝:就算這李長春是夏國忠部下的兒子,也沒必要對夏允傑畢恭畢敬,還尊稱一聲教官吧!
不管怎麼說,這李長春看上去可都三十多歲了,要論年齡,可是比夏雲朗還要年長一些啊。
“李大哥,你為什麼要叫六叔教官呢?”白玉糖既然心中存有疑惑,自然也就問出聲來。
誰知白玉糖的這個問題,竟是惹來了李長春的一陣驚訝,“小小姐,你居然不知道你六叔在軍區的大名,哈哈……夏雲朗先生在二十來歲的時候就成為了陸軍特戰隊首屈一指的教官,不管是我們各個軍區,還是中南海保鏢,有不少人都是夏教官帶出來的,他的身手,那可真是,沒法形容了,就一個字——神!反正我大春是佩服得不得了!不過他那訓練的手段,也真是……嘖嘖,反正是相當難熬,於是夏教官也就落下了魔鬼教官的稱號,雖然,他早就不做教官了,不過,各大軍區仍舊流傳著他的傳說!”
李長春的聲音中滿是神往和敬佩,白玉糖卻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真沒想到這個猶如蘭芝桂月,十里月華一般,清貴無雙的優雅貴公子,居然是這麼一號讓人聞風喪膽的鐵血人物。
果然是……極端符合這廝表里不一的個性啊!
“怎麼,很驚訝嗎?”夏雲朗笑若清風朗月的瞧著白玉糖。
“也不算太驚訝,魔鬼教官,跟你的形象很配。”白玉糖無比真誠的說道。
夏雲朗眉眼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唇邊完美的弧度卻是沒有半分變化,清潤的聲音中分明帶了一絲讓人臉紅心跳的性感,“看來玉兒對我很了解啊,那要不要再……深入了解一下?”
白玉糖:“不用了,謝謝。”
李長春站在一邊,瞧著白玉糖和夏雲朗兩人互動,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兩人雖說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是叔侄女關係,但這兩人咋就看上去這麼滴曖昧尼?
不過,李長春這人一向情商較弱,也沒多想,直接大大咧咧的問道,“夏教官,您今天來是有什麼事要吩咐嗎?”
夏雲朗:“小傑和公孫郝仁怎麼樣了,開始訓練了嗎,他們能跟得上嗎?”
李長春回答的極為老實,“因為是今天早晨剛被送來的,現在才開始訓練,不過,這兩人畢竟離開軍營太久了,基礎底子都糟得差不多了,估計這兩個月有的受了!”
“嗯,不用手軟,狠狠操練,有汗水才會有回報。”
夏雲朗這話說得極為清潤動人,臉上笑容優雅,但話里的內容卻註定了夏允傑和公孫郝仁悲劇的命運。
“一會兒我要用一下訓練場地,你安排一下,順便將龍毓東和龍毓南兩人給我叫我過來。”
“好,沒問題,夏教官,您先在訓練場那邊等會兒。”李長春接了夏雲朗的指示之後,立刻奉為聖旨,趕緊顛顛的下去準備了。
李長春走了之後,白玉糖這才感嘆道,“我說今天在家裡怎麼沒看到夏允傑呢,原來是進了軍營了,我原來還以為你當初說要讓他們到軍營待兩個月,是開玩笑呢!”
“軍令如山,在這方面,我從不開玩笑。”夏雲朗的笑容依舊是那般優雅。
白玉糖卻覺得,這個男人周身的氣質正在發生著一種無形的變化,尤其是隨著二人踏進訓練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