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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這兩人神氣活現的模樣,夏雲朗一個滿含笑意的眼神,幽幽雅雅的飄了過來,直接讓夏允傑兩人從興奮中驚醒,訕訕的住了嘴。
“你們兩個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在這呆著吧,我正好要教玉兒開槍,你們正好也再學學,尤其是小傑,你那槍法實在是有……不堪入目。”
夏雲朗說的倒是事實,夏允傑和公孫郝仁畢竟在軍營里待過,對於打槍都不陌生,公孫郝仁的槍法還不錯,但是,夏允傑就不行了,如同前者說的一樣,的的確確是不堪入目。
眼看著夏雲朗要當眾示範開槍,李長春,龍毓東和龍毓南兄弟,還有夏允傑公孫郝仁五人臉上都是暗暗泛起了亮光,眼眸中全是激動。
白玉糖對於這種激動甚為不解,畢竟這些人呆著軍營里,幾乎是天天看人射擊。
夏雲朗就算是再神,他也不能射出一朵花兒來啊!
只是當這個男人真正站到射擊台上的時候,白玉糖的眼神卻漸漸變了。
他的身姿筆直,雙手端平,肩部放鬆,這是標準的射擊動作。
就是這種大眾化的動作,由他做來,依舊是雅致萬千,風華絕代,舉手投足間,都蘊著清貴之氣。
但是,這些都是表象,白玉糖分明感到這個男人內在氣質已經全然改變,渾身上下,由內而外透著一股黑暗凌厲,鐵血霸氣的森然。
這樣截然不同的兩種氣場,竟是在他的身上完美的融合,無比的協調。
隨著‘碰’的一聲具有爆炸力的槍響。
眾人抬眼看去,這才發現,那遠在二百多米的槍靶子,居然被正中紅心,在那個槍靶子上留下了一個烏黑的略顯焦灼的彈孔。
李長春等人見此,不由得爆發出一陣崇拜的感慨。
白玉糖卻是看得分明,夏雲朗不光是普通的射擊,他射擊的手法似乎很獨特,似乎渾身上下的力量都在進行著一種完美的調動。
這一槍,不管從風向,角度,控制力上來說,都是無可挑剔,而且,威力奇大!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槍法,簡直是一種最精妙的計算,最完美的控制,堪稱藝術。
“來,試試。”夏雲朗將手槍轉出了一個優美的弧度,遞到了白玉糖的手中。
眼看著白玉糖拿著手槍,站上射擊台,夏允傑和公孫郝仁二人組,竟是開始搖旗吶,什麼加油,乾巴爹,之類的噌噌往外冒。
夏雲朗一個眼前飄過去,這兩人直接僵硬了。
白玉糖黑線:這兩人咋就不知道消停點兒呢!
就在白玉糖無奈之間,一個充滿了銀桂幽香的懷抱,竟是從她的身後貼了上來。
夏雲朗攬著白玉糖不贏一握的纖腰,為她調整著雙腿和手臂的動作,這等曖昧的距離,讓夏雲朗很容易的就嗅到了她發間的香氣,如蘭似麝,動人心神。
他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瞧著白玉糖明顯發紅的白玉耳垂兒,唇邊的笑容漸漸擴大。
白玉糖被夏雲朗這般半攬在懷中,臉上的多少有些暈紅,不過,她很快就調整了心神,沉寂了下來,慢慢地進入了一種凝神靜氣的沉著狀態。
說真的,以白玉糖現在如此出眾的五感六識來說,洞察力,體能力,精神力都已經敏銳到了極致,射擊自然是難不倒她的,只不過,她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而已。
對於白玉糖如此容易的就進入精氣神合一的狀態,夏雲朗也頗為訝異。
但是,更讓他訝異的是,白玉糖的沉靜如黑夜的眼眸中竟然隱隱暗藏著一種鋒芒,一種極度高貴凜然的鋒芒……
就在這時,白玉糖終於應聲開槍,看似纖細曼妙的身姿,竟是完全不受後坐力的影響,穩穩的站在原地,如蘭綻放。
眾人趕忙朝著槍靶子看去。
李長春登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九……九環?!”
夏允傑呆了,嘴裡念念有詞,“不可能,不可能……太坑爹了吧!這讓俺情何以堪啊!”
公孫郝仁也強不到哪兒去,不過心態倒是比較健康,毫不吝嗇的讚嘆道,“不愧是夏家人,這血統就是強悍!”
誰知他這句話,卻是直接將夏允傑得罪的狠了。
“丫的,公孫郝仁,你啥意思,照你這話說,老子豈不是沒有夏家人的血統,你這是赤羅羅的侮辱!”夏允傑炸毛了。
公孫郝仁聞言,很悲憤,心裡暗暗誹謗:你這人開槍手臭,心裡憋得慌我知道,不過,也用不著把氣撒我身上吧,挑這種語病有意思嗎!
龍毓南和龍毓東兄弟倆對於白玉糖這一槍,也略感驚訝。
不得不說,在白玉糖那遠超常人的五感六識的配合下,她這一槍打得完全像是老手,一點兒都不顯生澀。
就連夏雲朗的眼中都是暗暗划過一絲波動,像是清風拂過了流雲,盪起了絲絲雲煙,他唇邊的完美的弧度卻是絲毫未變,“真沒想到玉兒如此具有天分,你剛剛的狀態很不錯,保持下去,繼續開槍,爭取熟悉這種節奏,姿勢和狀態。”
白玉糖點了點頭,再次舉起了雙手。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她的氣勢越發的沉著內斂,暗藏鋒銳,櫻花瓣一般的雙唇甚至不自覺的彎起了一絲誘人的弧度。
“碰——”又是一槍!
這一槍之後,李長春等人是再度伸長脖子,往靶子上看去。
登時,所有人直接呆若木雞,兩眼發蒙。
有木有搞錯啊,居然是十環,同樣正中靶心,那子彈竟然從先前夏雲朗射出的彈孔飛射出去,如斯精準!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白玉糖難道真是初學者嗎,就算磨練了數十年的老兵,恐怕也沒有這等水準吧。
就連夏雲朗的心中都冒出了絲絲的疑惑,優雅的問道,“玉兒,你先前學過射擊?”
白玉糖:“沒有,這是我第一次摸到槍,當然,剛剛是我射出的第二發子彈。”
李長春:“……!”
夏允傑:“……!”
公孫郝仁:“……!”
龍毓東,龍毓南:“……!”
夏雲朗聞言,只是眉頭微微的挑了挑,眼中的隱含熱度越發濃郁,唇邊的笑靨中暗藏了幾絲玩味。
曾經,他經常聽某些人在他耳邊說:女人就像是一本書,可惜,這本書薄的就好似一張紙,一眼就看光了。
現在,他倒想對那人說一句:他終於找到了一本書,讓人怎麼都翻不完,看不夠,甚至欲罷不能……
“看來玉兒還是個天生的神射手,”夏雲朗實話實說的誇讚了一句,繼續指導道,“你既然能做到如此精準,那麼精確性這一塊兒似乎是沒問題了,現在,你試試連續射擊,鍛鍊手感和靈活性。”
白玉糖聞言,凝神靜氣,絲毫沒有半分停頓,直接朝著槍靶連射數槍。
只聽“碰碰碰——”幾聲槍響。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白玉糖就把手槍中的子彈消耗殆盡。
到最後,她幾乎是單手完成了射擊動作,姿態柔美沉靜,出手卻是快速,準確,鋒銳!
白玉糖射出這幾槍,除了一槍大概是在九點八環左右的位置上之外,其他的全部都是正中靶心!
“太他媽神了!不愧是夏家的小小姐啊,這世界上沒想到真有天才這種東西啊!”李長春瞪著一雙虎目,無比粗狂的感嘆道。
夏允傑現在對於白玉糖的崇拜真箇是上升到了一個高度:他這個小表妹太不簡單了吧,國術她擅長,淘寶,她精通,現在就連槍法都這麼准,這還要不要人活了,打擊人也不帶這麼打擊的吧!
公孫郝仁則是雙眸春光明媚,那樣子很有一些崇拜愛慕的味道。
龍毓東和龍毓南倒是情緒稍稍內斂,但是臉上那種驚訝從白玉糖射擊開始就沒收起來過。
看到白玉糖做到這一步,饒是夏雲朗都有些佩服了,十分滿意的優雅道,“看來這整個軍營也沒幾個打槍比你準的,這個程度已經足以應付一切狀況了,本來以為還要多帶你來幾次的,看來以後不需要了。”
夏雲朗將手槍交還給李長春,又交代了幾句關於夏允傑和公孫郝仁的訓練情況,便帶著白玉糖和龍毓南龍毓東兩兄弟離開。
見到這一幕,夏允傑和公孫郝仁兩個很是有些‘依依不捨’,瞧著絕塵而去的跑車,悲催的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哎,苦逼的生涯才剛剛開始啊!
離開軍營之後,夏雲朗將車沿著郊區,直接開到了鬧市。
白玉糖見此,不由得出聲問道,“這似乎不是回玉泉山的路,你要帶我去哪兒?”
“快中午了,當然是帶你去吃飯,順便介紹……我的幾個朋友……給你認識。”夏雲朗優雅的一笑,似乎不想多說。
不知道為什麼,白玉糖總覺得夏雲朗這話說得不怎麼情願,但是瞧著他那完美無暇的笑容,又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便無所謂的收回了目光。
其實,白玉糖感覺的沒錯,夏雲朗的確是不像表面這般風輕雲淡。
一想到要將白玉糖介紹給那幾個人認識,他的心裡就覺得有些不慡,很可惜,這是夏老爺子的命令,就算是強勢如他,也不會輕易違背這個養育他多年的父親。
最終,夏雲朗的車在京城一處極為繁華,寸土寸金的地段上停了下來。
停車之後,一直坐在車后座上的龍毓東和龍毓南兩人,自然是快速的下車,為白玉糖和夏雲朗二人打開了車門。
白玉糖瞧著站在面前的男子,不由的柔然輕笑道,“你是龍毓東吧,謝謝你,不過,以後我自己開門就好,不用麻煩你了,真的。”
龍毓東聽了這話,很是驚訝的抬了頭,心中的疑問直接脫口而出:“白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就是龍毓東的,以前,從沒有人能第一次見面就將我們認出來,您怎麼……”
“呵呵,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就算你們是雙胞胎,也總歸是有些不同的,我無意中發現呢,你的手腕內側有一顆小小的黑痣,很碰巧,剛剛你為我開車門的時候,又看見了,所以……”白玉糖笑的狡黠。
她的眼睛就相當於放大鏡,顯微鏡,望遠鏡,這種區別雖然細微,卻是逃不過她的雙眼。
龍毓東呆住了,實在是沒想到,白玉糖居然會擁有這麼敏銳的觀察力和判斷力。
站在一旁的夏雲朗自然也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眸中的流雲似染上了月華,光輝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