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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糖:“……”
這時,就像夏雲朗所說,這件事果然還有下文。
那個中年男子剛誇下海口沒多久,五六個身穿制服的古玩市場負責人,就穿過人群,走了過來。
帶頭的正是蘇州古玩市場的場地負責人——劉剛。
劉剛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發生了什麼事?”
“你就是這裡的負責人吧,你來的正好,”中年男子看到劉剛之後,很是不客氣的掏出了一張名片,遞到了劉剛的手上,“我是天華集團的經理許偉,今天特地帶貴賓到這裡遊玩,沒想到竟然被人坑了,這位攤主明明說這是一塊戰國玉璧,但是,我們檢驗過了,這就是一塊很普通的玉璧,分明是這個攤主騙人,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的說法!我要求退款,賠償,道歉,缺一不可!”
劉剛聽到天華集團的時候,眉頭也是微微一皺,這個龐然大物,可是不是普通人惹得起的!
他望著那個少年攤主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同情之色,“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我有!這位大哥,我不過就是想給自己賣的東西添個說法,根本就沒有坑人,這塊玉璧要真是戰國的真品,我能三千塊賣出去嗎?我又不是傻子!而且,這兩個人實在是太過分了,退款就退款吧,居然還想讓我道歉加賠償,你們實在是太欺負人了!”少年攤主也是心情激憤,直接伸手指著創尚淳耀和許偉說道。
許偉見此,直接勃然大怒,很是不屑的說道,“你知不知道創尚先生的身份有多麼尊貴,居然敢指著人說話,我們天華集團可不是那麼容易得罪的!”
他這最後一句話分明是說給劉剛聽的。
劉剛聞言,也相當的為難。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宛若天籟的聲音,卻是由遠及近,悠悠揚揚的傳了過來。
“天華集團就很了不起嗎?天華集團就能欺負人嗎?”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白玉糖一行人款款而來,那般絕世風姿,直讓圍觀的人群不自覺的就讓開了一條道路。
白玉糖會出頭,多少有些迫不得已。
要是讓事情這麼發展下去,這少年攤主的生意估計就別想做了,他若是不做生意,白玉糖想要得到剛剛的那兩個物件,少不得就要費些功夫。
當然,最重要的是,夏雲朗剛剛在白玉糖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天華集團正是柳夏暉母親家族創下的產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冤家路窄。
再加上許偉那種抬高倭國人,猛踩自己人的姿態,實在是讓人不慡,於是,白玉糖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熱血了。
創尚淳耀和許偉看到白玉糖都是眼前一亮,不過,一想起她剛剛出口的話,許偉的神情就有些陰鬱,“小丫頭,東西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我們天華集團可不是你能誹謗的,這個後果你承擔不起!”
“呵呵,你這是在威脅我嗎?”白玉糖勾唇輕笑,宛如四季花開,幽蘭綻放,“剛才的事我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賣古玩,講究的是你情我願,正所謂: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位攤主雖說為那塊兒玉璧添了點來歷,但是在價格上並沒有弄虛作假,想必你心裡也清楚明白得很。就像這位攤主說的,這條街上,所有人都是這麼做買賣的,要是買走東西的人,都過來要求賠償,那這個古玩市場根本就辦不下去!難道天華集團就能斷人活路不成?”
白玉糖說的話,還算是有幾分含蓄,但是接下來夏雲朗的話,卻是鋒芒畢露,刺人骨髓,“玩一行,就要懂一行的規矩,玩古玩,打眼本就是常事,你一個華夏人,為了自己的私立,為了跟投資方搖尾乞憐,踩著國人的腦袋上位,實在是丟臉至極,莫非天華集團就是這樣一個沒有脊樑的企業嗎?”
白玉糖和夏雲朗的一番話,直接激起了圍觀的小商販和遊客的共鳴。
眾人紛紛對著許偉和創尚淳耀出言譴責。
“這個什麼天華集團實在是太過分了,天華集團經理了不起啊,敢欺負我們這些小商販,咱們聯合起來,干他丫的!看誰怕誰!”
“我看出來了,這個叫虛偽的就是想拍那個春藥的馬屁,媽的,瞧瞧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真他媽丟國人的臉!”
“就是,就是……”
……
這一刻,聽著眾人義憤填膺的聲音,負責人劉剛也是被激起了血性,終於大手一揮,拍板釘釘的說道,“許先生是吧,事情我已經很清楚了,這件事不能怪這位賣東西的小兄弟,是你對古玩界的一些規則不清楚,導致了誤會的發生。我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若是你再找這位小兄弟的麻煩,那對不起了,鬧事的可就是你們了!”
“你!”許偉一聽這話,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創尚淳耀也因為眾人不善的目光,而臉色發青,直接氣哼哼的走出了人群。
眼見投資人都離開了,許偉自然也不敢多呆,只能怨毒的望了白玉糖等人一眼,趕忙鍥而不捨的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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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親們應該都知道倭國指的是哪個國家吧,親們就把本文當成架空來看,知道是哪個國家就行~
☆、第二十九章
正文內容29,第四集 身世之謎 第二十九章
眼見許偉和創尚淳耀狼狽的落荒逃走,眾人都是無意識的發出了一陣歡呼之聲。
劉剛徑直走到白玉糖幾人跟前,笑的倒是有幾分佩服,“幾位好氣魄,說來慚愧,要不是因為你們,恐怕我還有些搖擺不定,哈哈……說起來,瞧著剛剛那個倭國人拉長的馬臉,還真是有些慡快啊!”
白玉糖對於這個慡朗的漢子,還是比較認同的。
他能在最後關頭,不畏強權,堅持自己的立場,這一點,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呵呵,我們也不過是做了一個華夏人應該做的事而已。”白玉糖並沒有半分居功,沉靜淡然的宛如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娉婷筆直的腰身,明明纖細的不贏一握,卻是猶如瑤池仙姝一般,哪怕風霜雨雪,也難以撼動分毫。
那番氣度風華,難言難描,晃人心神,更是讓劉剛心折。
就是這樣的一個偶然的會面,就是這樣一個意外的邂逅,竟是意外的在劉剛的心中播下了一枚熱血的種子。
以至於到後來,他無意間進入政府機關工作之後,面對誘惑,屢次的守住了本心,清正廉潔,為民辦事,從基層中,一步一個腳印兒,脫穎而出,成為了蘇州市人人稱頌的‘好官’。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就算是白玉糖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的一次出手,竟是點燃了一個男子隱藏的血性,成就了一個為國為民的基層官員,造福了一方水土。
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說的就是這個道理了。
劉剛熱情跟白玉糖等人攀談了好一會兒,才帶著下屬離開。
這時,那個少年攤主才滿臉感激的走了上來,面對白玉糖和涅梵晨等天人一般的人物,多少有些手足無措。
“這位小姐,謝謝……謝謝你們出面幫我,真是太感謝了!”那少年攤主明明年齡不大,但是黝黑的臉上卻過度沾染了歲月的風霜,看得出來,生活的很是艱難,必定經歷了不少的人情冷暖。
所以,白玉糖幾人的出手,於他來講,實在是有些受寵若驚,那種真摯的感激,確實發自內心,沒有半絲作偽。
“不用謝,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只是看那兩個人不順眼。”白玉糖柔然輕笑,像極了幽蘭初綻。
少年攤主哪裡見過這般美麗的女子,登時有些語無倫次,“那個……什麼……感謝……不是,我想報答……那個……你們要不要在我攤子上挑點東西,我很想報答……我一定要報答你們,小姐,你要是看著我攤子上有喜歡的,不用……不用客氣,完全不用客氣!”
“那就謝謝你了,我們正好對這些雜項很有興趣,我就隨便看看。”白玉糖聞言也沒有推脫,順勢蹲下身來。
這個少年攤主攤子上所賣的東西,大部分都是雜項,像是石鎮,印章,玉璧,玉佩,木雕之類的。
白玉糖簡單的翻看了一下,並沒有浪費時間,就將一串黑乎乎的事物挑了起來。
之所以說是一串,是因為這東西被一條烏黑的鎖鏈串在一起,在三道鎖鏈的末尾處,各拴著一枚印章,這些印章也黑漆馬虎的,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不管是鎖鏈還是印章,都被塗了一層烏黑的油漆,遮住了本來的面目。
出乎白玉糖意料的是,這條鎖鏈印章十分的沉重,比黃金玉石還要沉上一線,儘管隔了一層油漆,入手仍舊會有一種圓順溫潤之感,讓人嘖嘖稱奇。
這東西能散發出極其濃郁的蜜黃色物氣,必定不一般。
不過,她現在更關心的,還是另外一個擁有通天徹地的物氣虛影的物件,要知道,這件東西,很可能是尋找某一件上古神器的線索。
只是,她的手還沒有接觸到那個物件,一隻宛如寒玉雕刻,形狀優美的大手,就將那個物件遞到了白玉糖的跟前。
她順著那隻大手看去,不意外的瞧見了涅梵晨那張傾國傾城的清冷俊顏。
“這個東西,一定要拿下。”涅梵晨的唇角似乎沒有半分變化,那清冷的宛如西域冰雪的聲音,卻是清晰的傳到了白玉糖的耳邊,清涼入心。
白玉糖微微一愣,心中瞭然,看來這尊未卜先知的佛蓮也發現了這個物件的不同尋常。
她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從涅梵晨的手中,將東西接了過來,這才細細打量。
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形狀呈對稱三角的木盒,其上凹凸不平,很像是由一個個或正方形,或三角形的小木塊拼接在一起的,乍看上去,卻是渾然一體,堅固的沒有一絲fèng隙。
最讓人的驚嘆的,是這東西的材質,明明看上去像是上好的紅木,但拿在手中,卻是宛如鋼鐵,沉重異常。
按照物氣的濃郁程度來看,這東西很可能是春秋末年到戰國初期的物件,如此久遠的木雕,怎麼可能堅硬如新,一點兒都沒有損壞呢,不管從哪種角度分析,這個物件都必然不會簡單。
白玉糖將這兩個物件拿在手裡,終是掩下心中的好奇與激動,笑容沉靜的問道,“這位小哥,這兩個東西怎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