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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意中一轉頭就看到了岑祖航正看向我,我朝著他一笑,道:“看我幹嘛?”
“沒什麼。”
說著他別開了臉,目光是落在了那族譜上,但是很明顯的心思不在那上面啊。
害羞了?不好意思了?我一笑,突然就想著要逗他一下。我挪挪身子,靠近他說道:“昨晚你有沒有做什麼夢啊?例如……嗯嗯。”
“我不做夢!”
他的語氣很冷淡,很明顯的拒絕這個話題啊。我緩緩吐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是你呢。”
他還不說話,算了,他要是還在曲天的身上的話,也許會說吧。他現在是他自己,六十多歲的老爺爺,代溝問題,不說就不說好了。
我乾脆放開了那張戶型圖,躺下睡覺好了。明天的事情還多著呢。
在我迷迷糊糊地要睡著的時候,好像聽到了岑祖航的聲音,說道:“是我。不會有別人的。”
第二天一大早,給覃茜打了電話之後,我們就過去了。畢竟是同學啊,也不好找吃飯的時間過去。一大早過去正好,人家剛吃過早餐,陪著我們吃午餐也就能簡單很多了。而且以我和覃茜的關係,兩人就是分吃一碗豆腐花當午餐都沒問題了。
曲天一路上沒有說話,而且一直迴避著我的目光。他這個樣子倒讓我不好意思了。而且我醒來的時候,躺床上想了想,還是回想起了他昨晚最後說的那句話。讓我都跟著不好意思地笑笑,就別開了臉。
上了樓,覃茜正在喝著中藥,那張臉真夠好看的。跟她爸媽打了招呼,看著覃茜來個喝了吐,吐了喝,喝了再吐,之後,我忍不住在她耳邊低聲地說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懷孕了呢。”
“一邊去!你呢?今天跟曲天有點不一樣的感覺。吵架了?”
“沒有啊,我們能吵什麼啊。”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眼神都是忽閃著的。很明顯的就是說謊話啊。
“哦,還說沒吵。如果是沒吵架的話,那麼就是……”她拉過我,在我耳邊說道,“昨晚愛得太厲害了,現在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吧。”
我是僵住了,然後反應過來之後,推開了她,臉色一下就紅得發燙,外加心虛地說道:“你這什麼骯髒思想啊。”
等著覃茜的爸媽都出門了,我才拿出了羅盤,邊說明了這次的目的,就是來從風水上給覃茜治病的。覃茜也不是很相信的樣子,但是她還是很樂意讓我們布局的。用她的話說,有一絲不用喝那中藥的機會,都值得她去嘗試的。
照著羅盤的指示,確認昨天我在電腦上的圖沒有錯。巽宮就是連著廚房的那個衛生間。而曲天看了看那衛生間,把我們帶來的一盤吊蘭掛在了窗子上。葉子綠綠的,正好配著那浴室。
有些人就是在浴室里養富貴竹都會死,而有些人在浴室里,掛蘭花都能活。這也是命里定下的。
覃茜看著那吊蘭,說道:“這樣就行了啊。”
曲天說道:“行了,別讓它死了就行了。”
“那我很快就能好了?”
我就拍拍她肩膀道:“哪有那麼美好的事情啊。好好吃藥吧,風水是要信的,但是別迷信。所以,藥還是要吃的。這個是讓你更快好起來的方法罷了。”
覃茜皺了眉頭:“藥好苦啊。”
“良藥苦口啊。”
中午的時候,我們是在覃茜家吃的午飯。很簡單,她爸爸還是沒有回來。我和覃茜在廚房裡說話,不時幫幫她媽媽的忙。而曲天就在那書房裡,看著那雕龍大梁。我不知道那大梁有什麼好看的。想著當初那麼多人皮在上面,我就汗毛倒豎的。
很簡單的午飯,都是熟人大家也不計較了。覃茜媽媽看到那浴室里的吊蘭的時候,還小聲嘀咕著,怎麼放浴室里來了。
覃茜說道:“吊蘭喜歡水啊。只要不時拿出來曬曬太陽就好了。”說完,她看向我,笑了笑。
這其中的原因,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了。
吃過午飯,我和曲天就借著要回學校忙作業,就先走了。從覃茜家出來,在電梯裡,我就問道:“為什麼是吊蘭啊?”
“巽四本來就是陰木。在那位置用陰木補充,就算是填補缺宮了。巽,一般是放書和花糙。我總不能在浴室里放個書架吧。”
“那如果是正東的震三呢?種棵樹?”
“你有見過把樹種房子裡的嗎?還是商品房。”
我就笑了,我就知道他說到風水的時候,就比較喜歡說話。要不一般情況下,是曲天身份還好,能說幾句,是岑祖航的身份,要他說句話都會懷孕的樣子。他繼續說道:“放書,或者富貴竹。”
“那正南的離呢?”
“離是火,放電器,不合適的話,就放紅色的東西。”
“那正西正北呢?”
“正西和西北都是屬金。放金鐘,銅器。北是坎一就是水,放個水池魚缸什麼的,西南東北是土,放點瓷器。其實也不是說缺角就代表會生病,有時候是缺著了,那麼代表的人就會在外讀讀書,或者經常出門不回家什麼的。”
我朝著他笑,其實這些我在看到他在巽宮放吊蘭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但是我就是喜歡聽他說話罷了。雖然是曲天的聲音,但是我知道說話的是他岑祖航。
“祖航,我們下午不去學校吧,去公園吧。”
曲天愣了一下,看著我,猶豫著,才點點頭。雖然早就說過沒人的時候叫他祖航了,可是我真正叫出口的卻沒幾次。這次叫得那麼甜,他不答應才怪呢。
第24章 藏屍地1
不過我顯然是太看得起岑祖航的適應能力了。他雖然用著曲天的身體,雖然有著他自己的二十多歲的容貌。可是他畢竟還是那個六十好幾的老爺爺啊。
公園很好玩,而且我們也不缺錢,至少曲天的零花錢是完全夠我們平時的花銷的。以前的曲天,花在麗麗身上的錢,就已經是現在的曲天一個人用的十倍不止了。
到了公園,岑祖航也表現得很高興。至於我拉著他坐海盜船什麼的,他完全就不行了。老爺爺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刺激啊。所以我們什麼也沒玩,來公園就成了來散步的。
曲天看到了那提著水桶,拿著一米多長的大毛筆,在地上沾水寫字的老人。他就這麼看著人家慢慢地寫著,很專注。我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道:“如果你沒出事,估計也是天天提著水桶來這裡寫字的吧。”
“也許,我會有孫子了吧。”他看著那跟老人搶著毛筆的那四歲左右的小男孩,笑了笑。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呢,他就繼續說道,“別胡思亂想,那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是被綁在一起了。就是在一起了。”
“呃,我沒胡思亂想啊,你如果沒出事,真的就是有孫子的了。那應該是很幸福的生活了吧。”
“是啊,可惜,岑家村所有人都沒有幸福可言的。”
來個公園還弄得那麼傷感的幹嘛啊?我拉著他的手,就往折橋那邊跑去了。我小時候最愛在公園裡玩的,就是在折橋上跑步,很好玩的樣子。等我們到了折橋邊上,才發現,這裡已經被人霸占了,有著好幾對新人在這裡拍婚紗照呢。
“哇,人家穿婚紗真漂亮啊。”想想我也算是已經結了婚的了。可是我卻沒有婚紗穿啊。那個什麼聘禮上的禮服,是大紅色的不說,就連材料都是紙做的。
我捅捅身旁的曲天說道:“當初你怎麼就沒有給我準備婚紗當禮服呢?還有那款式,還真的老土啊。”
曲天白了我一眼,卻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一旁的樹蔭下,正好有著一家婚紗店的流動宣傳車,我就拉著他過去了,說道:“走,預約去,你欠我的婚紗照。”
我的話剛說完,曲天就甩開了我的手,道:“我不要用曲天的樣子拍照,我不是曲天。”
我愣了一下,看著他那明顯就不慡的臉,猶豫了一下,道:“那麼我們預約晚上,陰時什麼的,你親自拍啊。金子說過,要見鬼其實很容易的,天時地利人和就行。我們拍內景,攝影棚那地方,很少能曬到陽光的。陰氣重。我們再選晚上陰時,讓一個八字弱的攝影師和化妝師幫我們不就行了嗎?”
看著他的臉色些許緩和了一些,我趕緊推著他去那邊預約了。因為我們的要求很多,那客服很為難啊。但是曲天家有錢啊,加上這段時間我們也沒怎麼花錢,錢都存下來了。我們就選了一組比較貴的套系。錢多的業務下,就算再為難也接下了。時間由我們自己選的,或者說是曲天算出來的,就三天後的晚上九點。從七點開始化妝啊。
我想著,九點過後,整個影樓應該都沒什麼人了,這樣就只有岑祖航和我是客人,再留幾個化妝師和攝影師就足夠了。這樣對祖航應該不會有影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