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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敢說出這些來,我知道這些話不是誰都能相信的。我不也不會笨到在這個時候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會愧疚啊。小薇,周家偉,然後是傑斯。如果不是我認識他們,我在這裡工作,也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小薇也不會死,周家偉也不會傷得那麼重。
比警察先到的是老闆娘。她的車子是直接衝上了人行道才停住的。然後整個人都是跌跌撞撞進來的。
她扒開了人群,就衝過去抱住了傑斯:“傑斯……傑斯……我不要孩子了!我不要這個孩子了。你別走。嗚嗚……”
這些圍觀的同事們這下都明白了。在大家的眼中,傑斯的死,就是因為老闆娘懷孕了逼他,他想不通才上吊的。
可是我知道,這個絕對不是真正的原因。
這個時候,我終於回過神來了。我是顫抖著手掏出了手機,走出了店鋪,給祖航打了電話的。
在那紫荊花樹下,我對著祖航說道:“祖航,那個傑斯上吊了。就和芭比娃娃一模一樣。”
祖航那邊村了一下,說道:“我知道了。他現在在我這裡。我會想辦法送他離開的。”
“為什麼會這樣?第三個了,第三個了。”
“可人,這個不關你的事。是岑祖澤在殺人,不是你。你不要胡思亂想。”
我猶豫著,點點頭,掛斷了電話。警察也過來了,走進了店裡,周圍店鋪的人,也都感到了疑惑,都朝著店裡看去,議論著。
我沒有再進去,就站在紫荊花樹下,胡思亂想著,或者說是腦袋空蕩著。
覃茜走了出來:“你這個孕婦還是不看的好。原來上吊死的人真的很難看。”
我長長吐了口氣,心中的話卻不知道要對誰說。
覃茜接著說道:“譚哥說可以下班了。明天休息一天,後天要不要上班,接譚哥通知。”
我點點頭,現在的我,真的需要休息,心裡都覺得好難受。我知道祖航現在在忙,我只好自己回去了。
這個時候,也不過是五點多吧,比平時下班的時間早,我就自己打車回去了。在離開之前,我都沒有再去看傑斯,因為我心裡的愧疚。我怕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去跟警察說那些,別人根本就不可能相信的話。
的士車上,我報出了地址,的士車快速飛馳著。我的心裡還在回憶著傑斯的死,周家偉的傷,小薇的死,他們一幕幕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我應該更堅強一些,我不能成為祖航他們的負擔。但是我現在真的堅強不起來。我知道岑祖澤會選我下手,也就因為,我是我們這個小團隊裡,最弱的一個。
車窗外的景色飛馳著,而街道的景色卻不對。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到了郊區,準備出市區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裡?”我驚呼著,看向了前面開車的人。開車的人一身黑色的衣服,臉白得不像話。而車子的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花白頭髮的老人。老人轉頭朝我笑笑,竟然是岑祖澤!
剛才上車,我確定我沒有看到他的!現在他就這麼出現了。而那開車的人,哪裡是人,而是紙人!
我馬上想到了祖航說過的,他可以讓我坐上紙車的。難道這個車子就是燒給死人做的紙車?
岑祖澤笑著說道:“你的體質屬陰,身上還有很重的鬼氣,坐上這車子,一點問題也沒有。如果是陽氣重的人,這車子早就被坐穿了。”
“你想怎麼樣?”我的聲音都打著顫。我就應該知道,他把那個娃娃放在我們婚慶公司里,就是針對我的。既然我已經成為了他們行動中的一部分,那麼他就沒有這麼容易放棄我這個目標的。
“讓你去看看事情的真相罷了。王可人,你很幸運。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或許我應該叫你嫂子。”
“我不要!你放我下來!我不要去!”我喊著,我儘量讓自己去看那頭花白的頭髮,而不是那個紙人。
車子外的光線越來越暗了。這樣的冬天,六點多,天都能黑了,而車子沒有亮車燈,就這麼快速地朝著高速路上奔去。
我坐在后座上,捏著胸口的分魂符,在心中說道:“祖航,祖航你發現我有危險了嗎?你一定要發現了啊。要不然我這次就死定了。”
岑祖澤坐在前面,說道:“現在車子就要上高速了,帶你去岑家村看看。放心,我會讓你平安回來的。”
我在後面緊張而害怕地戳戳那車門,紙車,不知道是不是推一下就能推壞的。不過看著車窗外那快速後退的景物,我覺得就算這真的是紙車,真的一戳就壞,我也不敢跳車吧。肚子裡還有小寶寶呢,小寶寶可禁不起這麼大的驚動。
第103章 綁架?2
岑祖澤長長吐了口氣,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改命叫岑祖航嗎?你知道岑舟為什麼也說自己是岑祖航嗎?唉,一輩子,就這麼一個念頭。岑舟就算個瘋子。他會瘋,那是被岑祖澤做的事情嚇瘋的。我得到消息,從學校回到村子的時候,他就在村子裡,滿村的跑,喊著岑祖航岑祖航。什麼話也不會說。等他好一點了,他能記住的也只有岑祖航這個名字了。”
“是你殺了岑舟的?那天晚上,和岑舟一起喝酒的人是你!”我問道。他能讓紙車帶著我跑,那麼他也一定能做到,讓紙人去絆倒岑舟。讓他摔下去。
他笑了笑,沒有回答。
“那你現在有興趣知道這些事的真相了嗎?岑祖航也許並不是你認識的那麼簡單的。”他說著,“想知道我為什麼改名叫岑祖航嗎?”
我沒有回答,等著他說下去。
可是這時,一輛紅色的跑車快速超越了這輛車子,在不遠處的前面橫著車子停了下來。紙車還在飛速著,岑祖澤笑道:“這是紙車,他們以為能攔得住嗎?”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紙車已經急剎車了。我的頭撞上了前面的車座,而同時,我本能地用手捂住了肚子,護著孩子。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我沒有傷到。只是頭上有些痛。透過車子的玻璃,我看到了擋在前面的紅色跑車前,小漠已經用氣槍瞄準了岑祖澤。
而零子,一手拿著雞,飛快地割了雞脖子,用雞血在那路面上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
小漠說道:“我的氣槍是打鋼珠的,瞄準點,從眼睛打進去,也可以打到腦子。老爺爺,你不是殭屍,打到腦子,不死,也成植物人了。”
在說話的時候,零子也已經畫完了地上的符,將那隻雞往一旁一丟,喊道:“開過來啊!岑祖澤你牛逼啊。牛逼你就開過來吧。”
車子停了下來,我急急下了車子,就被明亮的車燈照到了。在後面,祖航的車子也停在了不遠處。我就知道他會來的,我就知道分魂符能讓他感覺到我有危險的。
祖航下了車子,就說道:“可人過來!”
我急忙朝著祖航跑去。他打開車門就讓我先上車。
岑祖澤也下了車子,只是他好像大不如之前我們在XX鎮看到的他那麼精神了。他就連下車都要扶著拐棍。
岑祖澤看著祖航,或者說是曲天,好一會才說道:“我答應過你不會傷害她的。可是你呢?你讓岑梅受到了怎麼樣的傷害。沒有人心疼梅姐,你們都是那麼的自私。”
祖航沒有說話,沉默著看著他。
零子在那邊喊道:“岑祖澤,沒想到你那麼牛逼,還能讓活人做紙車了。看來之前我們想的,你什麼也不會,是假象而已了。不過這件事到這裡結束了,你要玩我們陪你,別找個什麼也不會的女人。”
“我沒打算傷害她,我只是想讓她知道一些真相罷了。”說著他上了那紙車。在前面有雞血畫的符的路上,紙車選擇了倒車,從祖航的車子旁駛回去。
兩車交會的時候,我看清了那開車的紙人。那紙人就跟清明的時候,燒給祖宗的司機一模一樣。
這個不是死人才能用的嗎?岑祖澤是活人,他竟然也能做得到。
祖航在那車子離遠了之後,才上車問道:“他走了。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我搖搖頭。
“孩子呢?”他坐在駕駛座上,伸手摸上我的小腹。
我輕聲應道:“也沒事。他沒有為難我。只是跟我說了岑舟瘋的事情,還是岑舟應該就是他下手的。”
紅色的跑車,已經啟動往著市區駛去,在經過我們車子的時候,打了喇叭。
可是祖航卻沒有啟動車子跟上,而是坐在駕駛座上,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沉默著。
“祖航?”
“他還跟你說了什麼?”祖航說道。
我心中沉了下去。祖航這麼在乎岑祖澤跟我說的話?我知道的事情,肯定不是他的全部。而他有著事情隱瞞著我。他不願意說,那麼我就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