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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搜集不齊石板也沒關係,我們已經叮囑了回去的人,他們會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弗蘭德王,我相信,從那邊打開的門很快就會出現,接我們回去……”沙曼為己方的考慮周到而沾沾自喜。
菲莉絲目瞪口呆:“你們讓他們從那邊開門?”
“對啊,按照普希拉普的理論,這樣不是容易很多嗎?”沙曼笑道。
喂喂。如此一來,萊撒多他們費盡力氣拔除深淵之刺又是為了什麼?
“你們就不怕惡魔會利用這門找到去路殺過去嗎!”菲莉絲忍不住說道。
“總會有辦法的嘛。”沙曼說。“大不了像五百年前那樣再打一架……”
“孩子,你擔心的事太多了。”畢盧嘆道,“那不是你操心的事,沒有人希望你用自己的幸福去換取世界的存亡什麼的,你只是個孩子。你該多為自己想想。”
“我已經十八歲了,成年了!”菲莉絲強調。
“果然還是個孩子。”畢盧和沙曼笑起來,“世界存亡的事,還是給我們來處理吧。”
畢盧說著。沖桑納多笑道:“感謝閣下的幫助,之前的事,錯怪您了。”
菲莉絲驚訝地看著這詭異的發展:“嗯嗯?是你們拜託他的?”
畢盧點頭。和藹可親地笑道:“這不是協議嗎?任何幫助人類的惡魔都是人類的朋友,‘月亮’歡迎你們。”
菲莉絲懷疑自己聽錯了,她禁不住叫道:“您出賣了整個世界!”
“我們開過會了。”杜門斯相當配合地補充。
菲莉絲哭笑不得瞅著這幾個人,人類世界的通關許可他們就這麼賣出去了,開沒開過會根本不是重點好不好!
“那個世界接不接受他們。不是你們說了算的……”菲莉絲嘆道。
“如果有兩位魔王級惡魔支持,我們說話,自然是可以算數的。”畢盧臉也不紅地說。
兩位魔王級!菲莉絲忍不住看了眼同樣被桑納多帶來此地的薩卡:“他也同意了?”
“我願意和人類和平相處。”薩卡笑嘻嘻地說,“我是和平登月的支持者。”
菲莉絲突然發現,在自己以為自己已經算計好一切的時候。畢盧他們也已經做了很多事情了!某些方面,畢盧和她一樣無恥。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是,和這些惡魔合作靠譜嗎!
“你也是和平愛好者?你剛才還說是阿爾法讓你帶我走的,他人呢!”菲莉絲指著桑納多質問,“難道連阿爾法也被你們串通了?”有些事她有必要搞清楚。
“如果不用他的名義,你會乖乖跟我走麼?我對菲莉絲小姐的狡猾深有領教……”桑納多優雅地笑著,這個分身還穿著埃德蒙的衣服,以至於他看起來像個真正的人類貴族一般。
可恨的狐狸嘴臉啊!
“你騙了我。”菲莉絲恍然大悟,就知道阿爾法不可能去求桑納多,結果她還是自願上鉤了,有什麼比這更令人痛恨?
“勸你別打他主意,哪怕他們願意和你合作!”菲莉絲沒好氣地說。
結果桑納多卻也不惱,只是淡淡地說道:“我已經意識到過去的錯誤,今後,我會和你公平競爭的。”
一聽這話,菲莉絲差點沒氣背過去,這混蛋,還真大言不慚!
冰冷的風吹過臉頰,看到熟悉的冰封城堡,這個自己來到深淵的第一站,菲莉絲冷靜了些,瞬間想到了為什麼桑納多會把他們帶到這裡來。
她猛然扭頭,盯著杜門斯他們說道:“難道,你們拜託回去的人把門開在這裡?”
“是的。”畢盧摸著鬍子點了點頭,“因為這裡的坐標對於那個世界的人來說是明確的,而且地處偏僻,又是薩卡閣下的地盤,比較安全。相信不久,新的星門就會在這裡打開。在此之前,我們可以暫時在這裡住下……我聽說,卡加索的城堡下面,有個很大的地下書庫,應該是個不錯的定居地……”
菲莉絲看著畢盧,沒想到這老頭已經考慮了這麼多!
“不過,菲莉絲,你的阿爾法到底去哪裡了?”沙曼忍不住問道,“他的確沒在你身邊吧?”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能察覺到我在哪裡……”菲莉絲琢磨著,然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哦不,我大概知道他在哪了!之前的星門他一定也看到了,如果他知道我沒有走,恐怕會去做一件事……只有他可能辦到的事!”
“什麼事?”沙曼好奇地問道。
“偷石板……”579 火中取栗
普羅米不會料到,在他從萊亞領地離開的時候,有個尾巴悄悄綴上了他。阿爾法憑藉其精湛的遁形術跟著普羅米,只要保持一定距離,就算是魔王級也發現不了他。
藍色的巨大火人從外空間一路飛行,不急不慢回到了他的宮殿,位於核心深淵中烈焰峽谷的巨大建築。這座被藍火包圍的宮殿中只有他自己居住,高大的城牆和石柱看起來巍峨壯觀,即便沒什麼守衛,也很少有人敢擅闖如此地。
阿爾法尾隨著普羅米到達了這裡,他順著湛藍色的岩石牆壁攀行。青焰從牆壁和地板的fèng隙中間歇性噴出,形成大小不等的方格子,阿爾法敏捷地穿行其間,半點火星也沾不到他。
普羅米渾然不知被人跟蹤,逕自來到自己的王座跟前坐下,招來了塞恩,聽取塞恩從菲莉絲那裡獲得的情報。阿爾法也靜靜聽著,通過他們之間的交流得知菲莉絲的近況,以及普羅米的目的——點燃月亮,在復活深淵的同時滅絕其他種族,這傢伙的確很有野心。
阿爾法很擅長於潛伏和等待,這樣的日子持續好幾天。普羅米除了每天必有的一次和塞恩的交流,大部分時候都只是靜靜呆著,並無動作。
這是魔王級惡魔本體常見的行為方式。因為身體巨大,蘊含的能量也很驚人,魔王們很少用本體四處活動,加上他們戰鬥時消耗巨大,補充不易,而且還要顧忌其他魔王級的傢伙,因此多數時候都是養精蓄銳休息,甚至休眠,用分身四處亂晃。
阿爾法很清楚,普羅米發呆的時候,正是他的分身四處活動的時候。而也只有發呆的時候,這傢伙才會稍稍收斂火焰。漸漸露出他原本的模樣——一個青色皮膚的大塊頭。高級惡魔的外形往往都高大俊美,宛如藝術品一般,由於肢體再生能力驚人,因此無論活過多麼漫長的歲月,身體上也不會留下任何皺紋傷疤。
然而普羅米胳膊下面卻有個大口子,猙獰的皮膚猝然突起,包裹著一條明顯不屬於他的胳膊,那條胳膊上的淡金色膚色光潔細嫩。而且比普羅米自己的胳膊要小一號——那是星族的胳膊!
阿爾法暗暗吃驚,聯想到匹格尤斯的死亡,可以推測這胳膊來自何方——這是普希拉普的手臂!普羅米不可能隨身帶著這個累贅,這隻意味著一件事。普羅米也可以使用空間破碎。
等待的日子是無聊而又枯燥的,阿爾法趁機用靈魂感知探查這座宮殿。建築雖然巨大,卻也是為了普羅米行動方便,其內部並沒有太多複雜的結構,只有底部一片混沌,似乎被結界所保護,感知的觸角伸不進去。
通過塞恩帶回的消息,阿爾法知道菲莉絲順利到達了希梅爾的居所群星之核,但之後便語焉不詳。因為希梅爾顯然設置了障礙,防止更多的人接觸他的秘密,即便是塞恩,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他被鏡子困住了。之後,一件令普羅米動容的事發生了,遙遠的紫色深淵群,屬於星族的領地中。一道金光突然射出,直入斑斕的外空間,一直衝上了月亮。一個小小的光斑出現在月亮表面,驚人的空間震盪,即便在這裡都能感覺到!
普羅米龐大的身軀居然在坐了好幾天之後第一次站了起來,他邁著步子走到宮殿中央的天井內,仰頭望著那輪深淵月亮,渾身的青焰“熊”的燃起。
“希梅爾……”普羅米咬牙切齒地念叨著這個名字。似乎苦大仇深。他猛然伸手,一團火球從他掌心湧出,在空間中轟出一個漆黑的裂隙,火球沒入其中不見。這應該是新的分身被釋放出去了。
被星門的開放所震撼的人同樣包括阿爾法,他飛速移動到建築物的制高點,關注著月亮上的變化。沉默的臉上眼神複雜。
菲莉絲走了嗎?
也許是因為希梅爾的結界,連塞恩都無法感知,他同樣確定不了菲莉絲的位置。
她一定走了吧?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就很難再有了……他看了眼自己手指上的一枚空間戒指,這是菲莉絲新做的戒指,戒指中還壓縮了一個傳送法陣,如有必要,菲莉絲可以召喚他——但她沒有。
阿爾法有些失望,發生了什麼事?她說會帶他走的,卻最終還是自己離開了嗎?
星門只持續了短短五分鐘,當光柱最終消失於一線的時候,阿爾法才放下自己戴著戒指的手。他默默回頭,卻看到普羅米匆匆從天井穿回大廳,並順著巨大的台階一路向下走去——這傢伙總算有動作了!
阿爾法再次扭頭,看了眼那輪光滿暗淡的月亮,好像只要看到它,就能看到菲莉絲。他最終扯了扯嘴角,依舊尾隨了上去。
普羅米穿過了漫長的階梯,來到一座密布湛藍色線條的巨大門扉前。幾乎每一位魔王都會有這樣一個安全的休眠之所,而門扉上的古代文字暗示著,這裡,就是青焰魔王最為私密的地方。
普羅米將巨大的手掌按到了門上,門轟然洞開,狂躁的熱浪湧出,將普羅米身上的火焰吹得全噴向身後。
阿爾法死死抓在洞壁上,忍受著高溫的炙烤,背部的皮膚在火焰灼燒中一次次焦黑,卻又一次次再生——顯然,影族變態的再生能力,是抗衡這高溫的絕招。
萬幸著熱浪只是一過性的,當熱浪漸漸減退,普羅米的碩大身軀已經隱沒在那一片湛藍之中,這耀目的光芒全部來自於青色的火焰,其他種族若是踏入其中,無異於自尋死路。
阿爾法遠遠注視著巨門緩緩閉合,他身形突然一淡,化作一道黑影,就那樣從即將合上的門fèng里穿了進去。如果影族長老柯特爾在此,便會認出阿爾法使用的技能——這赫然是遁形術的高級狀態,遁影。但是阿爾法藏的顯然比柯特爾他們更為徹底,不僅僅是靈魂,就連**也完全沒入影子裡,他整個人現在就是一道影子,即便是青焰也根本燒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