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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紛亂之時,雁門關的地理位置就極為重要。
雁門外壯大同之藩衛,內固太原之鎖鑰,根抵三關喉全晉,有得雁門而得天下,失雁門而失中原之說。
但現在,雖然天下亂象已起,但還遠沒有影響到山西,所以作為內陸關防,雁門關早已沒有了禦敵的作用說雁門關,這會兒只有三百多老弱病殘在這兒看著。
七月二十一日,四時三刻門關、以及東至幽燕、西至黃河的所有關口,如平型關、紫荊關、倒馬關、軒崗口、寧武關、偏頭關全被控制。
原則還是一個,許出不許進。出關可以,入關沒門。
雁門關外,參加集團的豪門有十一家,隨著雁門關一線被封鎖,這十一家豪門也跟著立刻動了起來。
他們開始集結兵力進行整編,模式與上黨一般無二,只不過這些兵員的素質要比上黨好多了。這些兵員受訓的時間不僅長,而且正規,尤其是他們當中的很多人都到歸化進行過培訓。
十一家豪門共徵集了近一萬三千餘人,編成了三個旅,其中甲種兵一個旅,乙種兵一個旅丙種兵一個旅。
袁崇煥必死無,而且就在這幾個月內,孫傳庭很容易就能得出這樣的判斷。他能得出這樣的判斷,陳海平自然更能,這真是上天送給陳海平的絕好機會。
看著桌上的手令庭輕輕嘆了口氣,一切都已經不可逆轉。
一百二十三人百二十三張臉!
這一百二十三人,雖然其中很多人手下的兵現在還沒幾個他們毫無問都是高級軍官。只要有這些人在,就很容易建立起一支強大的軍隊而這一直就是陳海平的建軍思想。
每張臉,現在都洋溢著難言的光芒!
孫傳庭心下默然,這就是那隻怪獸。這些人原本大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大都曾在生死的邊緣掙扎過,但現在,他們不再普通。每個人都早已知道他們將要做什麼,一切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只要想一想,他們即將出去,把外面的那些達官貴人踩在腳下,就足以讓這些人熱血沸騰。何況,還有無數的風光在等著他們。
這是這些不再普通的人無法拒絕的誘惑。
現在,這隻怪獸陳海平還能控制,但等到這隻怪獸再增大千百倍,那時就是陳海平也能控制。何況,陳海平又怎會去控制?這本就是陳海平要達到的結果這些人本就一無所有,這個世界也就會隨陳海平的意志轉動。直到這些人都成為了新的貴人,陳海平的個人意志才會受到阻礙。
但,到了那時,這個世界又會成為一個怎樣的世界?
“王佑禮。”
“在!”孫大人第一個就叫到了自己,王佑禮滿懷著希冀,大聲應道。
“王佑禮,領政大人任命你為塞外第一師師長,即日率軍入關。”
領政就是陳海,這是陳海平給自己的官銜。如同軍隊的編制,陳海平革新了很多東西。
王佑禮全身似要炸開了般,他從軍多年,自然知道這個塞外第一師是精銳中的精銳。新編制定編之後,王佑禮是第一旅的旅長,但師長的人選始終沒有定。這個師長王佑禮根本連想都沒想過,他以為這個師長非陳啟立莫屬,但陳啟立前些日子走了。
“是!”王佑禮乎吶喊著吼出了這個字。
戎伍肅然,看著大軍離去,孫傳庭心頭些黯然,他又何嘗不想親自指揮這支全新的軍隊?
陳海平沒提,他也沒提,孫傳庭知道海平的用意。占領京師之後,必然要開始政治上的激烈博弈,如果他在,那會很尷尬。何況,京師一旦起變,塞外的形勢也必將跟著劇變,皇太極與林丹汗合作就絕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面對如此複雜的形勢,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留在歸化。
京德心情又不好了。
打小,京德就瞧著自己還小的小叔不順眼。為此,京德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沒少了被這位混蛋小叔教育。
漸漸長大**後,儘管父親母親和妹妹都與小叔的感情極好,但京德依舊不改初衷,對陳海平依舊極為反感。及至父親和小叔明明做著諾大的生意不讓他參與,京德心中的怒火和怨氣自然日漸增長。
紅娘子那事兒出了之後,京德在家裡實在呆不下去了,就跟母親央求,非要來張家口不可。三奶奶溺愛這個小兒子,雖然捨不得,但最後沒辦法是跟三爺說了,讓京德到張家口跟大哥二哥一起打理陳家的產業。
在張家口,有陳家的產業有訓練營的產業,但兩根本不搭界,三爺的三個兒子都不知道父親還遙控著張家口其他的很多買賣。
這是陳海平特意要求的,三爺儘管不怎麼理解,但素來信服這個弟弟,也照著做了。
來到張家口之後,仗著母親的寵愛德終於有了一份說話的權力。京才、京武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不出大格,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昨個晚上,父親的親信李旺財到了張家口,捎話說讓他們兄弟三個這幾天儘量不要外出,但什麼原因,沒說。
京才和京武是比較聽話的,父親讓怎麼地就怎麼地。
昨晚京德逛窯子去了半夜才回來,第二天醒來時都快晌午了。
京德醒來後,大哥京才就跟京德說了李旺財捎來的話,但沒想到,京德一聽就不幹了。
京德這個時候對父親的怨恨不比對陳海平小多少說不讓出去那就非得出去不可。為此,和兩個哥哥鬧得非常不愉快。最後德一甩袖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