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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通州最大的館子春海樓時,袁崇煥見裡面很是熱鬧,就對王順開道:“王先生,我們的晚飯可不可以就在這兒吃?”
王順開笑道:“袁大人,那我可跟您沾光了。”
這話有點怪袁崇煥奇道:“怎麼,你們的待遇不是很好嗎?”
王順開笑道:“是很好現在是非常時期,如非必要,我們是不能下館子的。”
輕輕點了點頭,袁崇煥又對孫承宗和劉宗周問道:“二位大人以為如何?”
孫承宗笑道:“那得元素你請客。”
孫承宗一向圓融老練,但這一刻怎麼都有討好自己的感覺,袁崇煥心裡不好受讓道:“您請。”
雖然很熱鬧,但畢竟還不是飯點再多也還是有空位的。
在小夥計熱情的招呼下,袁崇煥就在大堂里選了一張桌子。
不一會兒菜就上齊了,四人邊吃邊談說的話都沒什麼營養。實際上,袁崇煥、孫承宗和劉宗周的注意力都在偷聽四周人的談話上。
慢慢地,聽著周圍人的高談闊論,他們知道了為什麼薊州的氣氛會是這樣。
原來剛剛占領京城的陳海平陳領政布了一條詔令,內容有三:其一,是除涉及本地的大型公共建設,如溝渠灌溉的水利設施和道路,永遠所有徭役雜役和兵役;其二,凡是今年種地的農戶,家的地,還是租種的地,只需上繳官府三成地租,此外不必多拿出一分一毫。如有地主強收地租,沒其家財,嚴重,論死;其三,此後五年,飼養家畜家禽,概不收稅。
一聽到這個,劉宗周臉色煞白,氣的雙手直哆嗦,而袁崇煥和孫承宗,兩人臉上都沒什麼表情。
至於王順開,依舊是那副溫和文雅的模樣。
九月初六,上午辰時,在王順開的陪同下,袁崇煥和孫承宗離開通州。
速度不快不慢,大軍緩緩而行,走出了將近二十里,忽然,前方塵頭大起,緊接著就見一彪鐵騎如飛而來。
眾人勒住了馬觀望,忽然,王順開高興地叫了起來:“袁大人,我們少爺來了!”
見眾人不解,王順開笑著道:“我們少爺就是領政大人。”
陳海平接出十里。
對這位領政大人,孫承那是好奇起到了極點,聽說就二十六七歲的年紀。
眾人沒有下馬,就連王順開也沒有下馬,孫承宗很是惑不解。他們不下馬,那是不能低了格,但王順開怎麼也不下馬?
看著王順眼裡興奮的光芒,孫承宗忽然明白了,這個王順開對他們這位少爺親近之情要遠遠多餘懼怕,而且看樣子,這位領政大人素日也不注重這些禮節,所以王順開才可能是這個樣子。
到了近前,陳海平勒住馬,他身後的那一彪鐵騎也隨之戛然而止,仿佛是一體的。陳海平也沒下馬,就在馬上一抱拳,熱情地道:“袁大人,這位老大人可是孫閣老孫大人?”
沒等袁崇煥說話,孫承宗也一抱拳,道:“不敢,領政大人,老朽正是孫承宗。”
孫承宗不知道這個“領政”是怎麼回事,聽著更是彆扭,但既然來談判,就要遵守起碼的禮節。
陳海平也沒有多說,就道:“袁大人、孫大人,這裡不是講話之地,我們回京城再敘。請!”
“領政大人請。”袁崇煥和孫承宗分別說道。
路上,三人邊走邊談,至於劉宗周,早就自覺溜邊了,他也清楚這兒沒有自己擺譜的地兒。
孫承宗暗暗觀察著這位年輕的領政大人,心裡是愈的奇怪。這就是一個溫和有禮的年輕人,看不出有什麼特異之處,難道真正的腦還另有其人?不過,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還有什麼必要隱藏?看來不是。
半個時辰中午時分,北京城已遠遠在望。
距離京城還有三里左右,陳海平勒住了馬頭,對袁崇煥和孫承宗道:“二位大人,我就不陪你們進城了。進城後,你們去哪裡都可以,去皇宮見太子也行,跟順開說一聲就可以了,他會安排的。至於談判的事兒時都可以,只要二位大人想好了就行。”
“那就不麻煩領政大人了。”三人馬上抱拳拱手即,陳海平撥轉馬頭,直奔內城的朝陽門而去。
三千關寧鐵騎入營,王順開陪著袁崇煥、孫承宗和劉宗周奔外城的正門永定門而去。
京城熱鬧極了,還沒進城就感覺到了。城門口進出的人多極了就是過年也沒見有這麼多人。
似乎成心給身旁這位跟死了老娘似的劉大人添堵,也沒人問他順開就笑著解釋道:“我們少爺人好,給每戶皇親國戚了一百兩到三四百兩銀子的生活費。本來我們花銀子給他們租房子了,但這些人譜大,跟別人合住住不慣,就自己又花銀子把人家整個房子都給租下來了。這一下,京城的老百姓可是橫財了以都住到了鄉下。這不,白天要進城幹活上再回鄉下去住,所以人也顯得多了。”
王順開這一席話點沒把劉宗周從馬上氣的摔下去。這還人好,幾十萬、上百萬的家財換了個幾百兩還人好?
見劉宗周的模樣,王順開心裡偷笑,心說老小子,這才那到哪兒,等知道的全了點,還不把老小子氣死!
離城還有二里,眾人就都下來馬步行。馬被侍衛牽走,在後面遠遠跟著。王順開想的很周到,為了不讓人認出來,他還給每人準備了一個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