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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彩英吃了一驚,隨即就明白,田家人誤會了。田秀英一定也是這樣,在她面前卻一點表示都沒有,這丫頭!
向彩英鄭重地道:“伯母,我們那兒的漂亮女孩子有好幾千,容貌不輸於秀英的也有不少,領政大人雖然對我們寵愛有加,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們,但卻沒有要過一個人。”
這話薛夫人信,從對皇宮裡的女人秋毫無犯這一件事上就足以說明那位領政大人的為人。
薛夫人大為失望,她剛才說的話不是出於擔心,而是試探。
她是母親,對女兒的心思甚至比田秀英自己更清楚,薛夫人知道,儘管女兒和崇禎的感情很好,而陳海平又是逼死崇禎的人,但女兒對陳海平心中並無仇恨,而且,她隱隱覺得,如果陳海平要強納女兒為妾,女兒是不會太反對的。
薛夫人私下裡詳細問過彩珠和彩蕾,知道那位領政大人年紀還不到三十,人樣子也是一等一的人物,又溫文爾雅,比崇禎強多了。而且,以女兒崇禎皇妃的身份,將來不論嫁給什麼人都是個麻煩。女兒要想嫁得好,男方就必須是個可以完全不在意女兒身份的人,而今放眼天下,除了這位領政大人,還有誰能完全不在意女兒崇禎皇妃的身份?
沒有機會嗎?看著向彩英,薛夫人心一橫,道:“彩英,我看出來了,你是把秀英當親妹妹看的。”
鄭重地點了點頭,向彩英道:“是的,伯母,秀英就是我的妹妹。”
“好,好。”薛夫人眼眶濕潤,抬手用手帕展了展眼角,又接著道:“彩英,秀英這孩子命苦啊!她才十八歲,總要不能在家裡呆一輩子吧?”
“當然不能。”向彩英道。
薛夫人道:“彩英,秀英要嫁人,她這個前朝皇妃的身份……唉……”
這會兒,向彩英自然明白了薛夫人的心思。想了想,向彩英道:“伯母,這事兒我可以試探試探,但成不成那就全要看領政大人自己是怎麼想的了。”
薛夫人大喜,女兒這等才藝容貌,哪個男人不想要?這種事兒只要有人從中撮合,成功的機會那就是很大的。
薛夫人也是名副其實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心中雖然喜極,但表現依舊很得體,沒說什麼過分感謝的話。
看著薛夫人,向彩英心中一動,道:“伯母,要不您和伯父一起去看看?”
薛夫人一驚,問道:“我們也能去?”隨即又搖了搖頭,道:“我們去不好吧?”
向彩英道:“沒什麼不好的,伯母您也是大才,要是您願意,也可以出來做事。”
薛夫人更吃驚,問道:“我也能出來做事?”
向彩英道:“伯母,我們領政大人要成立太學,其中就有專門學習書畫音樂的,您完全可以去太學教書。”
跟做夢似的,薛夫人問道:“彩英,你說的都是真的?”
向彩英笑道:“伯母,我是教政部的尚書,這些都歸我管。”
薛夫人和女兒一樣,都是極要臉面之人,如果女兒和陳海平的事情不成,那一家人的生計怎麼辦?是,女兒可以出來跟著向彩英做事,但女兒無疑要受千夫所指,那比女兒嫁給陳海平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女兒要是嫁給陳海平,誰敢指責?但女兒出來做事就完全不一樣了,女兒受到的壓力將是難以想像的。
沉默片刻,薛夫人儘量隨意地問道:“彩英,要是我去教書,那一個月的奉銀能有多少?”
向彩英道:“太學是官辦,教師和官員一樣都在政府編制之內。領政大人對教師是很看重的,我們的奉銀分十三品、二十六級,太學還沒有創辦,級別也沒有定,但像您這樣的,我想一個月的奉銀不會少於三十兩。”
薛夫人一驚,道:“這麼多?”
向彩英道:“不僅如此,您要是有大病,政府花錢給您治,而且您年紀大了之後,不幹了,每個月還能領七到八成的奉銀,一直到死。”
薛夫人真的是心動了,要是女兒和陳海平的事不成,丈夫又不成器,那這還真是一條路。
向彩英現在最頭疼的就是人才,尤其是像薛夫人這樣的高等人才更是稀少,她原本沒想過薛夫人,但現在見薛夫人有些心動,立刻就把薛夫人納入了自己的視線之內。
而要讓薛夫人出來做事,最好的辦法是讓薛夫人出來見見世面,於是,向彩英道:“伯母,您去吧,沒關係的,酒會上有很多女人的。”
不心動是假的,尤其是想去看看那位領政大人什麼樣。沉吟了一下,薛夫人道:“彩英,我去行,但你能不能……”
薛夫人的意思很明顯,怕丈夫去丟人現眼,向彩英善解人意,道:“伯母,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就說您是陪著秀英去的?”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薛夫人道:“彩英,讓你見笑了。”
輕輕擺了擺手,向彩英道:“伯母,您不要見外。”
這時,田秀英回來了,薛夫人起身離去。
送走了薛夫人,向彩英對田秀英道:“秀英,你收拾收拾,我出去一下。”
不一會兒,向彩英就回來了,田秀英道:“彩英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