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頁
這是很自然的,商和政本就.無法分離,現在更可以光明正大地聯繫在一起,而這也正是最令他們興奮的原因。
**海興奮,這股興奮勁一直就.沒有過去過,但江家人還有比**海更興奮的。
**海出頭,其他支系的江家.人自然很難高興,但再不高興也沒有辦法。今時不同往日,如果在以前,就是**海成了族長,有些人也還是可以給**海臉色看,但現在,門都沒有。
**海出頭,別人不高興,**海的老婆孩子自然.是例外,而其中最例外是**海的大女兒江俞佳。
江俞佳是天才,聰明絕頂,核對一本年終帳冊,最好.的夥計打算盤也得打個一炷香的時間,但江俞佳不用,十個最好的夥計也比不上一個江俞佳。
江俞佳可以一心二用,雙手打算盤,同時還要自.己翻動帳冊。看江俞佳算帳,那真是讓人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江俞佳這樣的.人,本事當然不會僅止於此,江俞佳對商業有著近乎與生俱來的直覺,判斷每每都極為準確。
作為父親,**海早就發覺了女兒的不凡,但**海並沒有在意,因為很顯然,女兒再了不起也沒有用。
**海改變態度是在三年前,那時有一樁**海負責的生意非常麻煩,在關鍵的時候無法決斷,最後是江俞佳給了父親一個極為奇妙的建議,成功解決了這個麻煩。
此後,**海自然就對女兒上心了,生意上的事兒時常都與女兒商議,而每一次,江俞佳的看法有些儘管還嫌稚嫩,卻都是極有見地。
很快,隨著參與的事情越來越多,江俞佳就越來越顯露出經商的才華,而**海也在暗中把女兒當作了高參。
就因為這個關係,江俞佳今年已經十五歲了,但還沒有婆家。
頭年的二十七,**海接到了政務院的通知,年初六,要在皇宮正式開議,將制定一系列的政策法規。
江家分到了三個名額。
帶誰去不帶誰去,**海自然一言可決。江俞佳雖然是父親的左右手,現在形勢又和以前大大不同了,領政大人喜歡用女人當官,但江俞佳也萬沒曾想,父親竟然真的會讓她去。商界和政界畢竟還有不同,商界有商界的法則。
實際上,**海決定帶女兒去皇宮議事,這固然是因為女兒了不起,但這不是決定性的,決定性的因素還是在陳海平身上。
江家的另一個名額**海給了大哥**來的二子江立仁。
這個選擇也是很有學問的,因為在江家,這個名額的意義重大。
**海選擇江立仁,首先,是因為江立仁是江家後一輩子侄中最為出色的幾人之一,把名額給江立仁,其他人什麼也說不出來;其次,江立仁不是長子,對自己的提攜自然是感恩戴德;而且,比起江家其他的子侄,江立仁此人更識時務,這非常重要。
老爹江德奉雖然退了,自己雖然有著巨大的不可動搖的優勢,但至少是在幾年之內,老爹的支持對他依然非常重要。
老頭子明察秋毫,對自己選擇江立仁一定會滿意的。
天雖然放晴了,但還是有些陰霾,小風也嗖嗖的,像刀子一樣刮臉。
侄子和女兒一左一右,**海泰然地走在玉道上。今天是第一天,今天女兒必然要成為輿論的中心,而這正是他所要的。
文淵閣以前是內閣辦公的地方,現在成了商人們聚會議事的地方。雖然人人都不說什麼,但那份感覺卻都是心照不宣的。
進到文淵閣後,**海發現有兩家的東家比他先到,他們都是蒲州的,是張家和李家。
蒲州張家的老東家張鳳閣已經駕鶴西去,現在的東家是王元程的大女婿張萬林,蒲州李家的東家還是老東家李匡澤。
集團每家都是三個名額,見**海身後竟然跟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李匡澤和張萬林都楞了一下,但隨即,兩人的反應卻不盡相同。
李匡澤基本沒什麼反應,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海一眼,而張萬林的眼中卻露出了譏諷之色。
意味深長也好,譏諷也罷,**海都只作未見。打過招呼後,**海把江俞佳和江立仁叫過來,讓他們見過李匡澤和張萬林兩位東家。
江家和李家、張家都沒什麼往來,所以也就沒必要論什麼,江俞佳和江立仁都是躬身施禮,口稱老東家。
屋子裡的桌子都是新的,是大圓桌,不分尊卑,誰坐哪兒都可以。打過招呼後,**海落座,江俞佳和江立仁在**海身後侍立。
人越來越多,也就沒必要過分客氣,大家都是拱手為禮,也不再為各自的家人介紹,但幾乎人人都把目光落在了江俞佳身上。
眾人的反應幾乎和李匡澤與張萬林沒兩樣,不是意味深長,就是眼含譏諷。只不過,意味深長的多,像張萬林一樣眼含譏諷的極少。
對這位新近上位的江家族長,眾人原本也沒覺得什麼,最多也不過是覺得這傢伙的運氣不錯而已,但今天,眾人的感覺都有點異樣。
**海把女兒帶到這兒來,毫無疑問是在拍陳海平的馬屁,是投其所好,但陳海平可不是一般人,馬屁不是誰想拍都能拍的,弄不好就得拍到馬腿上。
但是,即使眼含譏諷如張萬林者,也都在心裡不得不佩服**海,這傢伙真是有一套,因為不管結果如何,這都是想人所不能想,為人所不能為,拍馬屁的境界不是他們能夠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