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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程離開七天後,王仲然和王佑禮又回到了訓練營。
看到王仲然來了,陳海平大喜。當然,王佑禮來也很重要,但不能與王仲然比。王佑禮來不來,王家都已經上了車,只不過王佑禮來,對今後的合作會大有好處。但王仲然不同,在陳海平的心目中,有一個角色非王仲然莫屬。
從陳啟立那兒,陳海平已經對王仲然有了足夠的了解。在朝鮮戰場,王仲然是斥侯,也就是偵察兵。王仲然立下了很多大功,這使他最後爬到了斥侯小隊長的高位,並以此榮銜光榮退役。
小隊長管著八個人,在最後那場驚天動地的血戰時,王仲然就是斥侯小隊長。因為那一戰,王仲然身負百十道刀傷箭傷。陳啟立說,那一戰後,王仲然雖然得到了殺鬼王的稱號,但人卻不知去向,只是聽說送回國內療傷去了。
王仲然的遭遇陳海平大致可以想像得到,不管有意無意,王仲然一旦被遺忘,那他就什麼也得不到。
當夜,共宴之後,陳海平又單獨擺了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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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匠人
當感情濃烈的某種程度就會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王仲然就被這種力量撞了一下腰。從陳海平那兒,他感受到了毫無保留的敬重和憐惜。
從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令他渾身戰慄、熱血為之沸騰的敬重和憐惜!這非常不可思議,但事實就是事實。
望著對面安坐的年輕人,王仲然又有了如夢似幻的感覺。
心早就死了,但因為這個年輕人,他的心又活了過來,周身的血液竟然又像年輕時那樣有了沸騰熾熱的感覺。
手心開始發熱,桌下,王仲然輕輕握緊了拳頭。
“叔,不知王老東家是怎麼跟您說的,但我希望您能為我做事。”望著王仲然的眼睛,陳海平直截了當地說道。
“請東家吩咐,仲然願效死命。”王仲然離席而起,抱拳躬身。
王仲然是那種典型的慷慨俠烈之士,但奈何命運多桀!陳海平眼睛又不由有點發酸,他把王仲然拉著坐下,然後道:“叔以後不要這麼客氣,您應該知道我是真心的。”
重新坐下後,王仲然道:“東家要我做什麼?”
陳海平道:“我要叔幫我建立一個情報系統,人員、培訓全由叔看著辦,銀子您隨便花,需要多少就花多少。”
想了想,王仲然問道:“東家什麼時候用?”
陳海平道:“不急,叔抓緊辦就是。”
王仲然道:“如果不急,需要的人手最好自己培訓,如果急,那就以招募外人為主。”
陳海平道:“同時進行,但要記住一點,要做就要做到最好,招募的人員也是此為標誌。”
王仲然道:“東家,我知道。”
正事談過,兩人開始閒聊,一開始王仲然還有點不習慣,但慢慢地,他就融入到這種輕鬆愉快的氛圍中。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都極盡興。
回到房裡,孫茜和紫桃、綠柳都忙了一天,早就睡過去了。屋裡很暖和,在外間炕上睡的紫桃,雪白健美的大腿探出了被子,在朦朧的月色里分外誘人。紫桃如此,綠柳也不多讓,厚厚的被子扯到了胸脯之下。
酒後亂性,一點都不假,片刻之功,瑩聲燕語呢喃。
―――――隨王仲然、王佑禮一起來的還有兩個掌柜和五個夥計。第二天,三爺同樣也向蒲州派去了兩個掌柜和五個夥計。
隨著這次人員的互派,一架龐大的機器開始運轉。
三四月是羊毛的收割期,蒲州方面,大規模收購羊毛的計劃已經悄悄展開。
大規模是多大?是有多少就要多少。當然,這一切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價格絕不能大幅上揚。否則,寧可暫時不要。在毛衣沒有正式面世前,這個主動權始終掌握在他們手裡。
羊毛的用處不大,羊毛織的衣服不如棉布衣,羊毛大部分都用來織毛粘,價值不高,但高等級的羊毛除外,用高等級羊毛織的外衣和襪子有錢人是很喜歡的。
除了羊毛之外,蒲州方面更派人到四川湖南等產茶的地方。他們按照陳海平的指點,試著直接把整個茶山的出產全部定下來。
在訓練營這邊,同樣開始加速,除了繼續嚴格訓練之外,陳海平加緊了對周邊地區的滲透。通過最近兩次的招人,他已經把周圍幾十里的人家全部變成了堡壘戶,死心塌地為他們服務。
附近幾十里,陳家是唯一的大戶,其中還有不少中小戶,陳海平用各種優惠的條件把他們收攏過來。
變化天翻地覆,但幾乎沒有人察覺,即使小孩子也被告知,不要像任何外人說訓練營的事,外人唯一察覺到的是這裡的人生活似乎越來越好。
這個工作做完之後,村子裡的大嫂大媽都被組織起來,大規模的技能培訓隨之展開。與此同時,科研攻關也全面展開,公關的項目是羊毛。
處理羊毛的技術還不成熟,浪費很大,費時也長。此外,還要研究用羊毛織布的技術和用機器織毛衣的方法。
進入四月,開始陸續有各行各業的匠人舉家搬來,訓練營又向外擴展了不少。
匠人的地位很低,即便你有大師的技術,生活也還是很清苦。蒲州王家那是金子招牌,凡是有蒲州王家店鋪的地方,店鋪的掌柜一般都很有口碑。這樣的人找上門來,許以重利,不答應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