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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在昨晚**海上台宣布捐銀子的時候,正出塵的仙子就已吧唧一聲,重新落到了地上,又染上了滿身的塵埃。
**海捐了十一萬兩,不僅把贏來的銀子全捐了,還另捐了一萬兩。
這事兒戴小蓉事先一點都不知道,聽到這個數字,她差點沒當場暈過去。十一萬兩,北京城又能有多少身家有十一萬兩的人家?
事情還沒完,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眾人在驚愣之後,立刻就掀起了學習**海同志好榜樣的小**,紛紛認捐。
當然,今晚的風頭只能是**海的,誰也搶不過去,所以雖然是學習**海同志好榜樣,但大都只是意思意思,可即便如此……
二十萬兩啊,二十萬兩,這樣的夜晚不會再有了。一個晚上,戴小蓉就體驗到了兩種極致的激動。前一種的激動感覺好極了,但絕不會暈過去;後一種的激動雖然沒有那麼美好,但很容易就會讓人暈過去。
真是太讓人幸福了,這一夜,戴小蓉差點就讓金子乾精盡人亡。
醒來時,太陽老高,丈夫也已經走了。戴小蓉躺在被窩裡,看著窗紙上的冰花,感覺幸福極了。
把被字蒙在頭上,戴小蓉繼續咂摸幸福的滋味,但就在這時,小丫鬟進來稟告,說是領政大人有請。
他找我幹什麼?跟發神經似的,戴小蓉一腳把被蹬開,翻身坐起。
心又開始長草,那傢伙會不會是要打她那二十萬兩銀子的主意?戴小蓉左思右想,不安極了,幸福這個鬼精靈也就隨之消失不見。
這要是以往,要去見陳海平,戴小蓉都會仔仔細細把自己好好收拾收拾,但今天不行,今天心亂,坐不住,更沒這個心情。
洗臉更衣之後,戴小蓉很罕見地素顏出門而去。
到了紫光閣,工作人員徑直把戴小蓉引進了會議室。一進會議室,戴小蓉心就是一沉,感覺愈發地不好。
屋裡的人不只是陳海平,孫傳庭、徐光啟、鹿繼善、成基命都在,而更讓戴小蓉感到不安的是三爺也在。
來之前,戴小蓉就認為陳海平找她十之**是和那二十萬兩銀子有關,她也想好了應對的方法,但她的法子有個前提條件,那就是只有她和陳海平兩人,不能有外人在。
現在,戴小蓉幾乎可以肯定,陳海平找她就是為了那二十萬兩銀子,但她卻是一籌莫展,她竟然忘了這小子是多麼的了解她。
見戴小蓉進來,鹿繼善就皺眉,他還以為是戴小蓉因為不知進退才到這兒來的。及至看到陳海平讓戴小蓉坐下和戴小蓉的神色,鹿繼善的眉頭就舒展開了,他想到了昨晚那令人震驚的捐款數字。
本來就想找機會跟陳海平說說這事的,現在看來用不著了,但陳海平會怎麼處理呢?鹿繼善是越來越喜歡這位領政大人了。
看到鹿繼善一臉的饒有興味,戴小蓉就咬牙,但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在鹿繼善面前撒野。不知怎地,在鹿繼善面前,戴小蓉就是沒這個底氣。
一看戴小蓉的神態,陳海平就覺著可樂,但臉上不敢流露出來絲毫。待戴小蓉坐下,陳海平一本正經地道:“昨晚江東家大開善門,這讓我想到了一件事。對江東家的善舉,我們要大加鼓勵,要讓這類事會越多越好,而這就有了個問題,就是該如何管理這些善款。”
不經意地瞟了戴小蓉一眼,陳海平繼續道:“我一向主張信制不信人,在社會道德層面,我們要大力勸導人人向善,希望人人都可以成為聖賢,但政治實踐的層面,我們又更要大力建立起各種必要的制度,要盡最大可能確保任何人都無法作惡,所以我建議鹿大人為這類事立個法,要確保這些善款都用到本來的目的上。”
鹿繼善含笑點頭,道:“領政大人放心,我回頭就組織人研議這件事。”
陳海平道:“鹿大人,把善款認定為公帑,貪污善款定罪比照貪污公帑,您看合不合適?”
合適,怎麼會不合適?鹿繼善點頭,道:“理當如此。”
陳海平又接著道:“我把戴夫人請來,是希望戴夫人也參加立法的研議,提出寶貴的意見,以便更好更公平地把善事做好,儘量要讓各個方面都能滿意。”
戴小蓉原本要氣死了,但現在一聽,似乎還有轉機,可轉念又一想,她面對鹿繼善能占到什麼便宜?
二十萬兩銀子啊,要不是因為這個,戴小蓉真想甩袖子走人,好好給陳海平個臉色看,但不行啊,如果不去,那鹿繼善這個老傢伙說不定弄出個什麼鬼法來。
商議完了,陳海平向戴小蓉看去。無可奈何,戴小蓉站起身,道:“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陳海平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戴小蓉恨不得把陳海平的肉擰下來一塊才解恨。
隨後,又商議了一些其他的事兒,會就結束了。把眾人送走,回到大廳,李芳雲過來稟道:“戴夫人在書房。”
陳海平點了點頭,戴小蓉要是就這麼走了,那就不是她戴小蓉了。
陳海平進到書房,見戴小蓉安坐如山,正對他怒目而視。
來到書案後坐定,陳海平一邊整理文件,一邊隨意地道:“師姐,我想成立一個女政部,有沒有興趣犧牲一下?”
咯嘍一聲,戴小蓉給嗆得滿臉通紅。好一會兒,這口氣才平復過來,怒道:“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