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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於朱元璋.和朱棣,北方的那些人更會讓他們一無所有,整日裡擔驚受怕。如果不能有一個足夠高效的朝廷,那他們的財產多少就攥在了別人的手心裡。北方的那些人讓他們的財產多就多,讓他們的財產少就少,這讓人如何能受得了?
客人里沒有宗室,原因沒別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在這些人眼裡,宗室就是沒有牙齒的瘋狗,不值一提。
這次聚會的結果有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會竟然是這麼一個團結的會,開放的會,簡直順利極了。
眾人不管是怎麼說的,但都是一個意思,人人都一致同意,大家都要以皇室為核心,緊密地團結在朝廷周圍。
這個時候,人人都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但都心照不宣,誰也沒把“懿安皇后”四個字說出口。
百卉園請客之後,僅僅第二天,宮裡面就傳出消息,說是周太后身體不適,暫由懿安皇后代為監國。
―――――三月初四,懿安皇后正式監國的第二天,下詔召孫承宗和盧象升入宮。
到達南京之後,周皇后並不清楚盧象升和孫承宗都談了些什麼,但知道盧象升和孫承宗走的挺近,所以盧象升也靠邊了,到現在連個位置都沒有。
盧象升一心報國,卻報國無門,整天是愁腸滿腹。聽到懿安皇后監國,盧象升大吃一驚。及至聽到懿安皇后監國後的第一道懿旨就是召自己和孫承宗入宮,盧象升心頭忐忑之極。
巳時三刻,盧象升騎馬由正陽門進入內城,直入洪武門,快到外五龍橋的時候,盧象升看到孫承宗正立馬橋邊。
孫承宗在等自己,意識到這個,盧象升的眼睛頓時就濕潤了。
盧象升早早就翻身下面,然後快步向孫承宗走去。到了近前,盧象升深施一禮,問候道:“老大人一向可好?”
“好,好。”看著盧象升,孫承宗含笑點頭,招呼道:“建斗,走吧。”
過外五龍橋,由承天門進入皇城,再過端門,由內五龍橋進入紫禁城。
懿安皇后召見他們的地點是武英殿。
一入武英殿,就見懿安皇后端坐在龍書案後,鳳目靜如秋水,不怒自威,凜凜然,似乎天地都不可犯其分毫。
難怪孫大人要支持懿安皇后監國,這是盧象升見到懿安皇后的真容後,不由自主就在心頭浮起的念頭。
孫承宗和盧象升趕緊趨前跪倒,大禮參拜。
盧象升跪下了,但孫承宗沒有,他被大太監章程給扶住了。
“老大人,哀家賜你永不參君之權,賜坐。”懿安皇后靜靜地道。
孫承宗也不推辭,躬身道:“謝皇后恩典。”
孫承宗在一旁坐下後,懿安皇后把目光落在了盧象升身上。
盧象升匍匐於地,懿安皇后注目片刻,道:“盧大人請起。”
謝過之後,盧象升站起身來,但頭仍然低著,不敢抬起來。
這時,就聽懿安皇后道:“盧大人,哀家雖是女流,卻喜見男兒昂藏之態。盧大人蓋世英雄,這雖是君臣之禮,哀家不喜。”
懿安皇后說的坦坦蕩蕩,盧象升心頭熱浪翻滾。抬起頭來,直視著懿安皇后的絕世姿容,躬身道:“皇后一語,臣萬死尤榮!”
懿安皇后注目打量盧象升,盧象升坦然以對。片刻之後,懿安皇后道:“賜坐。”
“謝皇后。”盧象升也沒有推遲,像孫承宗一樣坦然落座。
問候一翻之後,默然片刻,懿安皇后道:“哀家有一事不解,還要請教二位大人。”
孫承宗和盧象升都拱手為禮,道:“皇后請講。”
懿安皇后道:“那位領政大人應當知道我們這裡的局勢,而他卻在這個時候發行龍鳳幣,大大助了哀家一臂,哀家想不透他這是為什麼?”
孫承宗和盧象升相互看了一眼,孫承宗道:“皇后,有沒有他助這一臂,事情都會是這個結果,只是時間拖長些而已。所以,老臣以為,他們這只是按部就班地做事,和皇后的大計干係不大。”
想了想,懿安皇后就把這個話題讓過,問道:“二位大人,國事危殆,不知有何良策以教哀家?”
二人連說不敢,沉了沉,孫承宗道:“皇后,老臣所長者唯軍旅之事,這方面還可獻言一二。”
實際上,孫承宗所長者又何止軍旅之事,但懿安皇后的表現讓孫承宗已經完全放心,知道政事這方面,懿安皇后比自己高明多了。
懿安皇后當然也明白,她道:“老大人請講。”
孫承宗道:“北方將大舉建造外洋戰艦,這將對我極為不利,尤所幸者,我們有北方比不了的優勢。”
這方面是懿安皇后最為欠缺的,她神色凝重,靜靜地聽著。
孫承宗繼續道:“在造船的技術和工匠方面,我們是有極大優勢的,而且我們還有一個他們沒有的人。”
“人?”懿安皇后驚訝地問道:“誰?”
孫承宗道:“五虎游擊將軍鄭芝龍。”
“鄭芝龍?”懿安皇后沒聽過這個人。
知道懿安皇后不大可能知道鄭芝龍是何許人,孫承宗道:“鄭芝龍原是海盜,崇禎元年,為福建巡撫熊文燦熊大人所招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