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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馬廣仁已經起身,把少婦按在了椅子上坐下,而他則蹲下身子,把少婦的一支粉嫩玲瓏的小腳捧在了手中……
臘八孔府熬粥,馬廣仁也跟著里里外外地忙活。要是突然有個什麼需要,他好立刻打人去張羅。
“廣仁,不錯好干!”馬廣仁的這個態度得到了孔萬水的讚賞。
孔萬水就是出面和馬廣仁接洽這筆買賣的孔家人,雖然這不是他主導的馬廣仁如此上路,他自然也有面子。
“萬水兄,兄麼做的不夠的,您還要多多指教。”說著,一拉孔一小錠子就塞進了孔萬水的手心裡。
孔萬水臉上的笑容更親切。
孔萬水高高興興地走了廣仁又開始四處溜達。幫孔家忙活,雖然累點也真是看新鮮。
孔家有專門的“戶人”給孔家出工,搬柴燒火等這些粗活都是由這些戶人干五十口大鍋昨晚上火就點起來了。
孔家熬粥分為兩種,一種是粗粥種是細粥。
粗粥是給當差和僕人們人喝的,粥里放大米、肉片、白菜、豆腐之類,喝粥時,一人還給一斤饃饃。
細粥是給內宅、本族、客人上供用的,是用米仁、桂元、蓮子、百合、栗子、紅棗、紅豆、江米等熬成,粥面再放上用山楂雕刻的“粥果”。
粥熬好了,都進了數十口的五尺高、三尺粗的雕花大缸里。
這氣派!看的馬廣仁直舌。
“哎,這不是馬老闆嗎,恭喜恭喜啊!”
馬廣仁正看著數十口大缸出神呢,一個穿綢裹緞、三十來歲的男子走到馬廣仁身旁,皮笑肉不笑地恭喜道。
馬廣仁轉頭一看,見是“冤家對頭”,號的掌柜孔三才,他這次的買賣就是從孔三才手裡搶過來的。
“哎呦,孔老闆,真是巧了,我正想著去找您呢。”馬廣仁熱情地道。
孔三才一愣,問道:“馬老闆找我幹啥?”
“走,孔老闆,三仙居,我請客。”說著,馬廣仁拉起孔三才的手,二十兩一錠的銀子就塞進了孔三才的手心裡。
“我……”孔三才剛要拒絕,但銀子一入手,話就立刻變了:“啊,好,好,走吧。”
在三仙居,馬廣仁要了一個單間,八個菜和兩壺上好的汾酒,兩人邊吃邊談。
在曲阜,孔家是最大的地主,也是最大的商人。孔家不僅是聖人之門,書讀的好,同時他們也是陶朱公的門徒,買賣做的也一樣好。
經商,孔家最大的財路就是經營土地,他們是曲阜地價高昂最大的受益。馬廣仁經營的廣順豐租的就是孔家的地,而凡是租孔家的地經商的人,都可以和孔家經營的買賣平等競爭。
所以,儘管馬廣仁搶了自己的買賣,孔三才卻只有吃味的份兒,而不能做什麼報復的動作。如果他敢做點什麼,那就沒有任何人能保得了他,這在孔家是一條鐵律,比任何鐵律都要鐵。
凡是來這兒做買賣的人,必然都清楚這個,所以孔三才萬沒想到,馬廣仁竟會送他銀子巴結自己。
喝了兩杯酒,馬廣仁愁眉苦臉,道:“孔兄,實不相瞞,我這心到現在都每個安穩。”
這個時候,孔三才知道馬廣仁為什麼巴結他了:馬廣仁不知道怎麼回事?
反正這個生意也輪不到自己了,看在二十兩銀子的份上,孔三才就把話匣子打開了。而這話匣子一打開則不要緊,孔三才越說這心裡就越生氣;越氣,這嘴就越是沒有把門的,何況有酒呢。
“他***,老馬,你不知道,老孔家這幫人看著都他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實際上,背地裡都要多不是東西就多不是東西……”
喝高了,又太氣憤了馬廣仁不露痕跡地引導下,孔三才是有的也說,沒的也說……
晚上,密室里,三個夥計一個一個分別向馬廣仁匯報這幾天的進展和他們掌握到的新情報,而馬廣仁那位俏麗風流的夫人則坐在密室對面的屋子裡,專心地衲鞋底。
馬廣仁和夫人耿娟,以及那三個夥計都是從訓練營出來的。
陳海平給他們的命令是讓他們把曲阜的一切都裝進腦子裡,比如誰家有幾畝地,誰家為富不仁個村子有地痞流氓,以及各地的風土人情等等,總之,事無巨細角旮旯,曲阜的一切他們都要掌握的清清楚楚。
山西、山東、北直隸每一個縣城都至少有一個馬廣仁似的人物在,至於州府,人自然更多。
這些人在當地,不僅要熟知當地的一切,還要留意結交當地的才智勇武幹練之士。當然,這裡也有個側重點類人最好是不得志的,最好是家裡沒什麼田產的。
匯報結束昏暗的油燈下,馬廣仁正伏案奮筆疾書結整理新獲得的資料……這些東西是要定期上報的,也會有專人據此下來抽查的。
過年了整個小王莊喜氣洋洋。
小王莊像周遭那數百個以打鐵貨為生的村莊一樣,每一家每一戶,凡是和鐵貨有關的人家,沒有不心向著組織的。
這個組織就是蔭城鎮的鐵業行會。
鐵業行會成為打鐵戶心頭溫暖的組織只是近兩年的事兒,以前可不這樣。以前,鐵業行會就和官府的衙門沒兩樣,行會裡管他們的人就和官府的差役也沒兩樣。但現在,鐵業行會是他們心頭最溫暖的組織,是他們的主心骨,行會能為他們解決任何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