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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坤寧宮出來,去慈寧宮的路上,剛巧遇到了秦良玉。
秦良玉這是從四川營胡回來,見到向彩英陪著田妃要去慈寧宮,心裡奇怪,也就跟著過來了。
路上,向彩英秦良玉說了田妃的事兒。見秦良玉眉頭皺起,看著自己。田妃就在身邊,也不好說什麼,向彩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見向彩英搖頭,秦良玉:即釋然,這一是因為田妃有留下的充足理由,二一個是她相信向彩英。
見懿安皇后,田妃吶吶地把事情說了,但萬沒想到,懿安皇后非常熱情,還要留田妃吃晚飯。
懿安後地位特殊子也清冷田妃地關係一向很是疏遠。現在懿安皇后這麼和善熱情。田妃受寵若驚。兩個一向都怎麼愛說話地人。這一刻卻是說到了一起。
懿安皇后和田妃在裡面說。秦良;向彩英兩人在外面說。
“彩英。謝謝你。”回到四川營胡同。秦良玉見到她那三千白杆兵。嚇了一跳。人人都胖了一圈。一問才知道。原來這些日子魚大肉無限量供給。隨便吃。
向彩英笑道:“乾娘。這和我無關。那都是少爺特意吩咐地真要謝那就去謝少爺好了。”
秦良玉沒有吱聲。半晌輕嘆了口氣。道:“彩英。有一天我們會不會對陣沙場?”
搖了搖頭。向彩英道:“乾娘。少爺是非常人。不是你們能抗拒地們地力量也不是您現在能想像地。乾娘。我希望那一天到來地時候事情要是不可為。您千萬不要固執。”
秦良玉已經從孫承宗那兒知道了利益集團的理論在又聽了向彩英的話,心頭更是沉重。
見秦良玉不說話了一會兒,向彩英繼續道:“乾娘,過兩天您就要走了,有兩句話您一定要記住。”
“什麼話?”秦良玉問道。
臉色凝重起來,向彩英嚴肅地道:“乾娘,您也看到了,少爺和旁人不一樣,一旦事情底定,少爺是非常寬厚的。但是,乾娘,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不能讓少爺發怒。您今後做事,要是和我們有關的,那就一定要把握一個底線。”
“什麼底線?”秦良玉平靜地問道。
“這個要您老來把握,我說不好。”向彩英道。
“越過了底線又如何?”秦良玉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平靜當中多了一絲傲然。
向彩英的臉色愈發地凝重了,盯著秦良玉的眼睛,緩緩地道:“乾娘,如果是您越過了底線,越過了很多,那就可能會給石柱帶去沒頂之禍。”
石柱是秦良玉的家鄉,是她管理的土司部落的所在地。
半晌,秦良玉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彩英。”
立場決定了很多東西,這不是以任何人的意志而轉移的。現在,當一切都已決定之後,某些隔膜就已牢牢地橫在了向彩英和秦良玉之間。
陳海平來了,正常人的行為模式也就跟著來了。皇家的威儀不再,皇后設宴,也已是夠吃就好。
秦良玉、向彩英、張嫣、田秀英,這個四個女人不要說是在當世,就是放到整個歷史上,比得上她們的女人也是鳳毛麟角。
四個最傑出的女人,圍桌而坐,推杯換盞,笑語盈盈,暗香浮動。
酒宴散了之後,懿安皇后親自把向彩英和田秀英送到了宮門之外,而且一直到兩人的身影沒入夜色,看不見了,才轉身和秦良玉進了慈寧宮。
把秦良玉讓進寢宮落座,望著茶杯上裊裊升騰的水汽,懿安皇后道:“大將軍,本宮真是百思不解,他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
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秦良玉也眉頭微微皺起,輕輕嘆道:“這個可能除了他自己,沒有人清楚。”
張嫣問道:“這麼說,不管多麼離譜的事兒,他都可一言而決?”
秦良玉道:“應該是這樣。”
默然半晌,張嫣道:“大將軍,孫大人說的那些可能也不是毫無來由。”
秦良玉驚訝地問道:“皇后以為這也是他有意為之?”
點了點頭,張嫣道:“應該是這樣。”
秦良玉驚道:“那這是不是有什麼圈套?”
輕輕搖了搖頭,張嫣道:“本宮看不出他這個套下在哪兒。”
今晚是第一次,懿安皇后和自己談了這麼多。越談,秦良玉對懿安皇后就越是佩服。懿安皇后確實是女中豪傑,胸藏錦繡,了不起!
就在懿安皇后和秦良玉秉燭夜談的時候,向彩英和田秀英也來了個雙英會,她們躺在了一張暖榻上,並頭而眠。
對田秀英而言,向彩英是貼心大氣、自己既敬重又羨慕的姐姐,也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唯一可能保護她的人。
那位領政大人的心思很難猜並沒有真的暗示過什麼,現在只是自己作為女人的模糊的感覺,但就是這位領政大人,似乎向彩英也能幫上她。
非常不可思議,那位領政大人似乎非常在意向彩英對他的看法,今天見面時,領政大人那尷尬的笑容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拋開那位領政大人,今後她成了一介平民,覬覦她美色和身份的達官貴人不知會有多少。
這才是最危險的,更可能是會給家人帶來橫禍的最大危機所在。至於那位領政大人卻沒有這種恐懼的感覺。似乎無論如何,那位領政大人也不會傷害自己。這很奇怪,但卻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