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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協議簽訂的消息來弘遇就開始擔心,隨時隨地,他們一家人就會再次被掃地出門,而且這次比上一次會更徹底。
早聽說女兒和皇后不對盤,現在母憑子貴了南京,女兒還能有什麼地位?
這些天的花,田仁成這個兔崽子一定會加倍算的。
“七哥,恭喜喜!”
看著田仁成的笑,田弘遇的心陣陣發緊,強笑道:“仁成,別取笑七哥了,這喜從何來?”
田仁成笑道:“這協議已經簽了,七哥一回到南京,還不照樣是以前的左都督!”
田弘遇難看地道:“但願願吧。”
“七哥,我中午出去應酬,遇到了李老闆。”見田弘遇沒想起來,田仁成提醒道:“就是德昌興米行的老闆李胖子。”
“啊想起來了。”田弘遇道。
“七哥,人家李老闆那可是有錢的主兒。”田仁成艷羨地道。
“他有錢怎麼了?”田弘遇心驚膽戰地問道。
“七哥這麼跟你說吧,人家李老闆看上淑英了,願意出這個數!”說著,田仁成伸出三個手指頭在田弘遇眼前晃了晃。
李老闆六十多了,胖的大肥豬見了都深感慚愧,田弘遇氣的要吐血吐不出來,早沒那個底氣了。
田弘遇沒兒子只有兩個女兒,大女兒是大夫人生的是田秀英,嫁給了信王朱由檢步登天;小女兒是妾侍王氏所生,叫田淑英,今年十四歲,和姐姐一樣是花容月貌、多才多藝。
田弘遇臉色紫黑,但田仁成毫不在意,繼續道:“七哥,三千兩,三千兩啊!”
見田弘遇還不說話,田仁成的臉色冷了下來,道:“七哥,兄弟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我冒險收留了你們一家,但七哥你也總得替兄弟考慮考慮吧。”
這個王八蛋,一見沒什麼希望了,就攛掇寶兒這個騷狐狸,把他僅剩的一點珠寶全都捲走了,現在又來……
“七哥,七嫂身體不好,治病也需要銀子,我看你還是算了吧。”田仁成嘲諷道。
田弘遇雙眼無光,就像是泄了氣皮球,整個人都堆了下去。半晌,在田仁成冰冷嘲諷的目光注視下,田弘遇點了點頭道:“好,你去安排吧。”
“那行,誰讓是七哥您的事呢,我這就給李老闆回個話。”說完,田仁成得意洋洋地走了。
這要讓老婆知道還不得氣死!田弘遇癱坐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不知過了多久,忽然,田弘遇聽到身旁有人喊他。
凝滯的眼珠動了動,田弘遇看清了,是田仁成的僕人田三兒。跟著,田弘遇有聽清了田三兒在說什麼。
“老爺,外面有人找您。”
怎麼回事?這個狗奴才怎麼又恭敬起自己來了?動了動,田弘遇覺得昏昏沉沉的,又搖了搖頭,這才艱難地問道:“誰找我?”
田三兒道:“小的也不認識。”
精神恢復了點,田弘遇發現田三兒這個狗奴才確實很反常,好像很害怕。
“我出去看看。”說著,田弘遇掙扎著起來。田三兒一見,趕緊過來攙扶。
到了頭進院子,田弘遇的精神又恢復了些,他看見有一個士兵站在院子裡。
“您找我?”田弘遇哆哆嗦嗦地問道。
“你是田弘遇?”士兵問道。
“是,我是。”
“左都督田弘遇?”
“是。”
“我來通知你,現在你們家可以搬到原駙馬都尉李千里的府邸去住。”士兵道。
“什麼?”田弘遇傻了,根本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
“你們家還有什麼人?跟我去辦個手續。”看著這個年紀不大的老頭顫顫巍巍的,士兵問道。
“軍爺,我這就跟您去。”終於反應過來,跟吃了仙丹似的,田弘遇的身體似乎立刻就復原如初了。
看了看田弘遇,士兵很奇怪,以為眼花了,怎麼這個老頭突然變年輕了。
“那行,你跟我來。”士兵道。
田三兒有股機靈勁,田弘遇走到大門外時,他已經把一匹馬牽了出來,然後諂笑道:“老爺騎它去。”
田弘遇也沒理他,接過韁繩,翻身上馬,跟著士兵去了。
一邊走,田弘遇一邊琢磨個變化一定是因為女兒,但要是女兒被那位領政大人看上了,那應該要他們搬回原來啊!那個駙馬都尉李千里的府邸他知道,太小了,二十分之一都不到。
怎麼也想不明白,而那個士兵又一臉嚴肅,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田弘遇也不敢問,就這麼向內城走去。
到了以前的禮部衙門,田弘遇簽了字了一塊腰牌,然後那人告訴他,拿著這個腰牌就可以搬了,而且拿這個腰牌個月還可以來支領二十兩的銀子。
二十兩銀子,放在以前就幾盤菜錢,但現在,這二十兩銀子卻足以讓一家老小衣食無憂。
腰牌拿在手裡,田弘遇跟做夢似的出了禮部,然後又跟夢遊似的到了駙馬都尉李千里的府邸。
李千里是老駙,府邸雖然不大位置不錯,景色非常好為清雅幽靜。府門前有兩個士兵,田弘遇想把腰杆挺起來最終還是沒能挺起來,而且離著好遠呢就下了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