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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超一邊打開信件。一邊問那人看過這封信沒有。
那人搖頭說,吳文海臨走之時再三叮囑。說是讓他千萬不要打開信來看,當時,他應承了吳文海,因為承諾不拆開信來看,他自然也就沒有亂動了,只是,三天之後,見吳文海沒有了消息,這才依照他當初之言將這封信交給了鳳大人。
看完信之後,鳳超面色沉重。
他讓隨身侍衛入內,讓他看住那個將吳文海地信拿來的傢伙,然後,自己帶著這封信急匆匆地離開了。
最終,這封信放在了萬曆帝的案頭,並且,他在第一時間看了這封信。
據當時寢宮外的那些內侍說,當天,聖上他老人家發了雷霆大怒,摔壞了好多東西,對一個將錢財看得極重的人來說,摔東西應該是憤怒到了極點的表現。
第二天,東廠在一個民居發現了吳文海的屍體。
隨後,宮內又發生了一件事,萬曆帝闖入了鄭貴妃的寢宮,然後,憑退左右,雖然,內侍和宮女們距離寢宮很遠,但是,他們還是隱約聽到了萬曆帝的咆哮聲,那些在宮中待了許多年地老人說,這麼多年來,他們從未見過萬曆帝對鄭貴妃發那麼大地脾氣。
這件事讓朝堂上那些堅持站在太子朱常洛一邊,現在仍然害怕福王會取代太子之位的大臣們異常興奮,他們花了許多心思,想了許多辦法,千方百計想要探聽出萬曆為什麼會對鄭貴妃發脾氣的緣由。
不過,一時間,他們並沒有什麼眉目。
即便如此,他們仍然感到高興,在這些大臣們心目中,鄭貴妃乃是禍國殃民的奸妃,便是在她的慫恿下,皇上這才不顧天地倫常,祖宗法制,準備將完全沒有過錯的長子朱常洛廢掉,如今,這奸妃吃癟,他們自然要鼓掌慶賀了!
五月十三,紫禁城,鄭貴妃的寢宮。
諾大一個宮室只有兩人在內,其中一人高坐在榻上,她便是這座宮殿地主人鄭貴妃,另一人匍匐在她腳下,瑟瑟發抖,似乎在低聲哭泣,他便是鄭貴妃的兄長鄭國泰。
“娘娘,你一定要救我啊!”
鄭國泰跪在地上,匍匐向前,爬到了鄭貴妃腳邊。
“救你?”
鄭貴妃厭惡地瞧了他一眼,說道。
“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叫我怎樣救你!”
“小妹啊!兄長是冤枉的啊!你就是給一個天大的膽子給我,兄長我也干不出這樣地事情來!”
“真的不是你做的?”
鄭貴妃的語氣帶著疑問說實話,對於自己的這個大哥,鄭貴妃心知肚明,他根本就不是幹什麼大事的料子,典型的幹大事惜身。見小利忘形的傢伙,你讓他仗勢欺人,當一個欺壓良民地惡霸,他也許會做得得心應手,要讓他豁出命來,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鄭貴妃認為,自己這個兄長不是那塊料。
所以。雖然吳文海地那封信指出皇太孫遇刺一事地幕後主謀乃是鄭國泰,並且,將事情說得詳詳細細,非常清楚,看上去並非虛言,鄭貴妃仍然不覺得這事乃是兄長所為,故而,她才在萬曆帝面前為自己的這個兄長辯護,惹來萬曆地雷霆大怒。
“我為什麼要刺殺由校啊!”
鄭國泰大聲哭訴。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煞是可憐。
“由校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麼?沒有啊!我就算是為了那個可憐的外甥,我也該把主意動在常洛身上啊!怎麼也不會針對由校,由校沒有了,不是還有由檢麼?對外甥仍然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可是,那個死去的侍衛說得可是頭頭是道啊,暗中讓他將謝落由校離宮消息地不是你的管事麼?”
鄭貴妃沉聲問道。
“小妹啊!自從你飛上枝頭變鳳凰之後,兄長我也算是雞犬升天了。有那麼多的人靠過來,要為兄長我做事情,我府上的管事最少也有二十多個,有很多管事的名字我都不清楚啊!他暗地裡做了些什麼?我又怎麼知道啊!”
“這倒也是!”
鄭貴妃沉吟著點點頭。
“事情還沒有泄露,那個傢伙便不知所蹤。這擺明就是某些有心人安排在我身邊的細作啊!就是想要栽贓陷害!”
見鄭貴妃相信自己的清白,鄭國泰從地上爬了起來,振振有詞地說道。
“我覺得那傢伙的幕後指使人說不定會是朝廷上的哪位大佬?”
“不會!”
鄭貴妃搖了搖頭,否定了鄭國泰地判斷。
“那些朝堂上地大人基本上都站在我們的對立面,他們是太子的堅定支持者,就算他們想要陷害你,也不會拿皇太孫的命來做賭注,我曉得,那些刺客並非演戲,而是真的想致皇太孫於死地的!”
“是嗎?”
鄭國泰反問一句。他的眼神有些茫然。
“當初。聖上不是準備讓福王回京麼?這個時候,正好發生了暴民闖入東宮襲擊太子地事情。最後,這事被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將矛頭指向了你我兄妹,可是,天地可鑑,我們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啊!這事過後,福王被勒令不得回京,聖上當著各位大臣的面,承認了太子的位置絕不會動搖……”“這已經是以前地事了,還說這個幹嘛?”
鄭貴妃的眼神掠過一絲黯然。